厲南爵他的身影在走廊之上不斷的徘徊,走廊之中格外的強烈,除了榮升,有沒有其他的人偶爾路過一兩個人,但是看到厲南爵陰厲的身影 ,便又不敢靠前。
手術已經進行了三四個小時了,厲南爵一直在外面等着,盡管他人在醫院,可是卻惦記着酒店裏的安苒,他知道他這麽做會讓安苒傷心,可是……
他相信安苒會理解他的!
手裏握着已經關機的手機,厲南爵心事重重。
榮升似乎看出來了他的心事,低聲道:“少爺……你真的不打電話給少奶奶嗎?”
“如果現在打電話給她的話,我該怎麽回答她對我的責難?這件事情還是親口跟她說明比較好!”
“可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提前先告訴少奶奶一聲……”
“……”厲南爵沒有說什麽,隻是用一種冷冽的眼神看着榮升,榮升似乎意識到他有一些逾越了,瞬間緘口,帶着一絲謙卑的說道:“抱歉,少爺,我……”
“算了,我還是親口告訴安苒比較穩妥!”
厲南爵心裏有他自己的固執,如果打電話的時候,安苒哭了怎麽辦?如果厲南爵在她身邊,他可以抱着她,安慰她,可是現在,他仍在醫院裏,如果告訴安苒他之所以沒有去酒店參加今天的記者招待會,是因爲他在守護夏婉墨,安苒一定會很傷心。
厲南爵不想讓安苒傷心,可是……
手術室外面的燈,終于滅了。
厲南爵轉身,看着慢慢的打開的手術室的門,醫生走出來,似乎很疲憊。
“醫生,裏面的病人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臉上帶着無奈,略帶抱歉的說道:“病人的傷勢很嚴重……您是……”
厲南爵臉上帶着不安:“我是裏面那位小姐的家屬……”
“小姐?”醫生帶着訝異看着厲南爵,似乎很困惑:“先生,我想您一定是搞錯了 裏面的傷着,是一位先生,因爲傷勢嚴重,搶救無效……”
厲南爵原本陰鸷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男的?手術室裏的人,不是夏婉墨?
可是醫院裏明明通知……
“那夏婉墨呢?”
“夏婉墨?您說的那時候一起進來的那個小姐嗎?”
“……”
“那位小姐的傷勢并不嚴重,但是因爲傷到了頭部,所以,留在那住院部進行觀察!”
厲南爵的臉色很難看,之前誰跟他說夏婉墨傷勢嚴重,正在這邊的醫院裏進行手術?
原來,這隻是一場烏龍!
榮升似乎用一些反感,看着厲南爵:“少爺,既然夏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厲南爵的眼眸一暗,臉上的表情,如冰山一般冷漠,對着榮升說道:“還不能走!”
夏婉墨,到底在玩兒什麽心眼兒?
病房裏。
夏婉墨閉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臉色看上去似乎有一些蒼白。
榮升站在門外,看着厲南爵推門走進了病房之中。
夏婉墨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站在房間裏的厲南爵,臉上的表情,瞬間帶着一抹欣喜。
“南爵……你怎麽回來的,你不是去參加記者招待會?”
厲南爵看着病床上的夏婉墨,她的臉上帶着欣喜,看到了厲南爵,似乎很驚訝,她的表情怎麽看都不像是在僞裝,厲南爵那麽死死地盯着夏婉墨的臉,怎麽看,都覺得看不透。
這個女人,看上去似乎和以前一樣,溫柔,愛笑,甚至是以前更加知性優雅。
可是,厲南爵不明白,剛才那些事……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所謂?
厲南爵總以爲事情不會像他看到的那樣子簡單,可是,從夏婉墨的臉上,他卻看不出任何端倪。
夏婉墨看着一直盯着她看的厲南爵 似乎有一些茫然:“南爵,你怎麽了?爲什麽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裏呢?”
厲南爵臉上的複雜表情迅速的被收斂起來,變得平靜,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夏婉墨面前,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道:“醫院裏給我打電話說你出車禍了,你現在沒事了吧?”
夏婉墨似乎也有一些驚訝的看着厲南爵:“醫院裏?”
“嗯!”
“哦,我沒事, 隻是頭上受了點皮外傷!”說着,夏婉墨那隻是自己纏着一層繃帶的額頭:“不過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醫生還是建議留院觀察一下,說是怕腦震蕩之類!”
“嗯,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在醫院裏休息,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說完,厲南爵轉身準備離開,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夏婉墨遲疑了一下開口:“南爵……等等……”
她的語氣很柔弱,似乎隐藏着某種情緒。
厲南爵站住腳步,但是卻沒有回頭,微微的側臉,聲音平靜的說道:“還有什麽事?”
“我……能不能問你問題?”
“你說!”
夏婉墨的眼眸裏,帶着一絲幽怨,遲疑了片刻,緩緩的說道:“如果……我說的是如果,沒有安小姐的話,我們兩個還能不能繼續在一起?”
厲南爵緩緩地轉過身來,眸子裏閃爍着一絲晶晶亮的光芒,他看着病床上有些局促,甚至是不知所措的夏婉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說道:“不要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厲南爵轉身離開。
夏婉墨的問題,并沒有讓厲南爵有任何的動容,生活之中沒有如果,也沒有夏婉墨說的但是。
不管有沒有安苒,厲南爵都同樣固執,有着自己的自尊和驕傲,而且……
他的不過這種已經習慣了安苒的存在,如果有一天……
她真的消失在厲南爵的生活裏,厲南爵無法想象他會是什麽樣子的。
夏婉墨的離開,縱使讓厲南爵痛苦,但是厲南爵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有将來以後!
而安苒,是他唯一想要結婚,想要牽手,想要相伴一生的女人!
所以,厲南爵絕對不允許夏婉墨所說的如果發生。
夏婉墨看着厲南爵離去的背影,冷漠而又絕決,眼角的淚水 潸然落下。
厲南爵……
真的變了,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夜色很深,海邊的空氣都是涼涼的,安苒坐在海邊,吹着海風,原本束成丸子頭的一頭長發被放下來,随着海風肆意紛飛。
司徒季靠在車上,看着黑暗之中,蜷縮成一團的小人,微微皺眉,走到了安苒身邊。
“還沒吹夠海風嗎?你這樣子下去會生病的!”司徒季的語氣,略帶責備,說着順手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安苒微微顫抖的肩膀上。
安苒擡起頭,看着一臉無奈的司徒季,安苒身上的西裝外套還帶着司徒季的體溫,那麽的溫暖,就像司徒季一樣,讓人覺得暖暖的。
可是……
安苒卻覺得她的心,怎麽也無法被溫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