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爵人呢?”
“大少爺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大嫂……”
“我知道了,我過去看看!”
安苒走進了别墅,偌大的客廳裏,看不到人的蹤迹,安苒的心裏,有一絲忐忑,朝着樓上走去。
房間裏,厲南爵站在窗戶前,看着窗外,眸光幽遠,似乎在想着什麽,眉宇間的哀愁,濃的化不開。
安苒緩緩的走進房間裏 ,皮鞋踩到地闆上發出的聲音,竟然格外的清晰。
伸出手,安苒從背後抱住了厲南爵的身體 ,帶着滿滿的心疼。
“厲南爵……如果心裏不舒服記得跟我說!千萬不要一個人忍着!”
厲南爵的手 ,微微顫抖着落在了安苒的手背上 耳邊回想起小女孩兒奶奶的聲音:“哥哥不要不開心,安安在這裏陪着你呢!”
現在,那個小女孩兒已經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女人,但是不管她怎麽變,卻依舊能夠輕易地就走進自己的内心之中!
“安苒……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讓我知道我自己并不是一個人!”
“不要跟我客氣,我隻是希望不管到什麽時候,能夠替你排憂解難的是我!陪在你身邊的也是我!”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能陪在我身邊的隻有你!”
厲南爵的語氣 ,格外的沉重,也許, 這對于安苒來說 就是一種承諾。
天空中的烏雲越發密布,雨也漸漸的越下越大,紛亂的雨滴聲,攪得人心神不甯,卻也讓兩顆心更加的靠近彼此。
從前到現在,她總是能夠輕易的走進他的生命之中,而他,已經習慣了接受安苒,不會在接受任何人!
他愛的,也隻有她!
風吹着,帶着大海腥甜的氣息,安苒有一些出身,這些日子,厲南爵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神經,盡管他看上去和平常沒有什麽兩樣,依舊忙碌,依舊對人冷淡,可是,安苒知道,江清波的去世,讓他心裏難過。
可是不管在任何人面前,他都絕口不提。
女傭敲門,打破了安苒那些淩亂的思緒。
“少奶奶,莉絲小姐和唐特少爺過來了!”
安苒的臉大,揚起一抹溫柔的笑,輕輕的說道:“讓他們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說着,安苒踩上了拖鞋下樓。
樓下 ,唐特和莉絲一襲黑衣,看上去,略顯憔悴,但是精神卻很好。
莉絲看到了安苒,勾起嘴角,微微的笑着,動了動嘴唇,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唐特上前,恭敬的說道:“大嫂,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現在媽咪的葬禮已經辦完,我想,我們兩個應該回去了!”
聽了他的話,安苒的臉上帶着一絲驚訝:“什麽?你們要回去了嗎?”
“是的!”唐特的臉色微微黯淡,看上去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是卻欲言又止。
安苒微微凝眉,有一些擔心的說道:“回去做什麽?”
之前,就聽厲中天說過,江清波的第二任丈夫出車禍去世了,因爲她是再婚,所以,就被家族驅逐,他們母子三人一直都在她丈夫之前留下的一座私人公寓裏生活。
而他們第一次會過也是因爲被家族排斥,唐特和莉絲的繼承權被家族内的叔伯剝奪,現在,她們就是無家可歸的孩子,還說要回去!
唐特微微一笑,語氣平和的說道:“當然是回那邊的家,大嫂不用擔心,那邊的叔伯已經替我們安排好了一切……”
“爲什麽要回去,這裏有你的親人,有爺爺,有厲南爵,還有我!”
看到了安苒如此擔心他們,莉絲的眼圈紅了。
“大嫂,謝謝你的好意,可是……”
“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厲南爵,難道你們看不出來這些日子他也很難過嗎?你們兩個這個時候再離開,隻會讓他更加難過!”
“也許,大哥并不希望我們留下吧!”
“胡說,我比你們兩個都要了解他,他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這件事情我不同意,所以你們兩個不能走!”
安苒的臉上,帶着笃定,上前,把她的手臂分别挎在了唐特和莉絲的手臂中,說道:“這件事情你們兩個沒有選擇的權利,你們兩個隻要乖乖的在這邊呆着就好了,至于你大哥那邊我會親自跟她說的!”
厲南爵從樓梯間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安苒和那一對兄妹親昵的樣子,臉上的表情 不自覺的變得嚴厲了許多。
“既然他們想回去,那就讓他們回去好了,什麽時候學會強迫别人,去做别人不喜歡的事情?”
厲南爵的聲音,突然間回蕩在清冽的大廳之中,大廳之中的三人都吓了一跳,安苒擡起頭 ,看着站在樓梯上的厲南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說這是什麽話?厲南爵,什麽時候說話能夠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難道你自己這樣子不難受嗎?”
厲南爵不語,下樓,用一種接近挑剔的眼神看着安苒和唐特勾在一起的手臂 唐特似乎感受到了厲南爵的冷眸劍光,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但是安苒卻不畏懼他冷冰冰的眼神,再一次把手挎在了唐特的胳膊上,挑釁似的揚起下巴說道:“我沒有強人所難,隻不過是想給自己找個伴兒而已!”
“别墅裏上上下下那麽多人,你自己還會覺得寂寞?”
“當然,哪一個對我不是恭恭敬敬的?有誰把我當作真正的朋友?我就喜歡莉絲這種直來直往的個性,而且我們兩個很合得來,我想把她留下來跟我作伴,你有意見嗎?”
厲南爵沒說什麽,似乎有一些無奈,把目光轉到了唐特身上。
“他更有必要留下,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想出去的時候,我就可以帶着唐特出去啊,我看他身手不錯呢,我跟他在一起,你應該很放心不是嗎!”
說完,安苒用手肘撞了撞唐特對着他使眼色說道:“你倒是說句話呀,我說的對不對?”
唐特的站在原地,臉上有一些爲難,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不管說什麽,都會得罪人,倒不如什麽都不說,直接保持沉默。
唐特的沉默 ,讓安苒有一些惱火。
她抿着唇,白了唐特一眼,似乎是在蔑視他不夠義氣!
厲南爵下樓,瞟了一眼唐特,然後走到了安苒面前,握住她的肩膀,直接把她勾進懷裏,兩個人的距離貼得很近,他的唇幾乎要碰觸到安苒的唇瓣,低聲說道:“我現你的膽子最近越來越大了,還學的巧舌如簧!”
“那是受你調教不是?”安苒嬉皮笑臉,這樣的俏皮的形象,讓厲南爵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沒有那麽僵硬了。
厲南爵的嘴角忽然間綻放出了一抹邪惡的笑,這一抹笑容,讓安苒瞬間覺得心悸動,厲南爵……似乎已經許久沒有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