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難道你沒有聽别人說過 ,拿别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是很傻的舉動!”
“……”安苒依舊保持着沉默,即使她的睫毛抖動得最厲害,她也不想和厲南爵說話。
“安苒,你别沒完沒了行不行,就算是你生氣也好,爲什麽不說一句話?你可以和我講道理!有什麽話你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
厲南爵的話,讓安苒在心裏默默的把他罵了千百次,這家夥,現在把自己弄得像受害人一樣,之前那股霸氣的勁兒呢!
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情在先,現在弄的就像是安苒在無理取鬧一樣。
這種男人,怕是隻有厲南爵一個了吧!
“安苒,到底起不起來,就算你不肯起來,至少也要說一句話!這樣對于别人來說是一種禮貌!”
“……”
“安苒!”
厲南爵的聲音裏面夾雜着一絲憤怒,他一臉頹廢的坐在了床上,看着依舊裝睡的安苒,忽然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說道:“你别這樣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錯了,以後類似的錯誤我絕對不會再犯!”
安苒聽着厲南爵的道歉,覺得心裏舒服了一些,但是卻依舊閉着眼睛,她不想和這個粗魯的男人說話,哪怕是一句!
厲南爵所有的耐心,就這麽被消耗贻盡,一連暴虐的厲南爵起身,因爲憤怒而來,或者在房間裏踱着步,最終無法隐忍心頭的那股怒火,咚的一聲把房間裏的櫃子踢到。
嘩啦一聲,櫃子上的玻璃花瓶和櫃子一起倒在了地上,發出了好大的聲響。
安苒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不擡頭也不睜眼,但是此刻她的心髒跳的頻率增加,她很緊張。
厲南爵生氣了,如果安苒繼續這個樣子的話,萬一他又像剛才那樣對自己該怎麽辦?
想到剛才他發瘋的樣子,安苒就覺得很害怕。
可是,沒想到,厲南爵看着連頭都不擡的安苒許久,極力的忍耐着,想要直接把她從床上拖起來的沖動,大步的朝着門外走去。
她真的是怕自己再不離開的話,會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做出來一些傷害安苒的事情。
安苒有一些緊張的繼續閉着眼睛,也沒有任何動作,直到房間裏平靜了許久,安苒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着一片淩亂的房間,地上的櫃子七倒八歪,安苒皺眉,這個男人是有暴力傾向嗎?
居然對着一個櫃洩憤。
安苒看見倒在地上的櫃子和地上的玻璃碎片,心裏格外緊張,現在的厲南爵,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不管誰去靠近,都避免不了被他傷害。
從櫃子裏掉出來的什麽東西讓安苒的眼神一僵,艱難的下了床,安苒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那一片被厲南爵禍害的亂七八糟的櫃子旁邊。
看着地上的幾張照片,安苒的臉色一暗,微微彎腰,低頭撿起來的那些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青澀的少年,站在一個巨大的落地噴泉前面,嘴角上帶着羞澀的笑容,即使是看上去很小,但是眉眼之間不難看出來 這應該是厲南爵。
沒想到這家夥小時候居然那麽可愛,看上去胖乎乎的,安苒的心裏,似乎有一些異樣,爲什麽她忽然間覺得這個大噴泉很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
逐一的翻看那些照片,有一張,是兩個男孩在一起的照片,他們肩并着肩,還對着小拳頭,看上去很要好的樣子,安苒震驚之餘,發現照片上的那個瘦高看上去很安靜的男孩應該的現在的司徒季!
因爲他眼眸裏的安靜,帥氣跟現在幾乎沒什麽差距。
安苒暗暗思忖,這兩個人那麽小的時候就認識了?而且看上去很要好的樣子呢?爲什麽現在就如此的水火不容?
忽然間,一隻大手拿走了安苒還沒有看完的照片,安苒一驚,擡起頭看着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厲南爵 站在她身後,臉上帶着微笑沒有一絲怒意,就那麽看着安苒的臉 淡淡的笑着,仿佛剛才發脾氣,踢櫃子的人不是他一樣。
安苒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
“厲太太醒了,看樣子還是得制造點噪音才能吸引你!以後我決定了,就用真的樣的方式喊你吃飯!”
說着,微微彎腰,一下子把安苒抱進了懷裏,安苒震驚之餘 已經被厲南爵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你這是在發什麽瘋了!放我下來!我不要吃飯,不要看到你!”
看着安苒臉上帶着未有消退的餘怒,厲南爵笑了:“生氣的樣子還真的是很可愛,隻不過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我小題大做?好吧,那你就當做是我小題大做,無理取鬧好了!總之放我下來,我不想和你這個無恥的瘋子有交集!”
“伶牙俐齒的一點都不可愛,什麽叫做無恥?再說剛才我不已經及時收手了?你出去問問别人,夫妻之間有那種事情到底算不算很無恥?”
安苒被厲南爵的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怎麽能夠好意思出去跟别人說,厲南爵強了她?
虧他想得出來!
“就算你不無恥,也是一個人渣,禽獸!”
厲南爵笑的爽朗,看見這個女人和他吵,和他鬧,也不願意讓她默默的把自己縮進自己的殼子裏,把她關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之中。
“那好吧,羞澀小姐,就算是我人渣,我禽獸好了!你的脾氣鬧夠了,下去吃飯吧!”
說着,厲南爵繞過了地上的那一堆碎片,朝着樓下走去。
羞澀小姐?
對于這個稱謂,她實在是很不喜歡!
想都沒想就還擊道:“下流先生!”
“羞澀小姐和下流先生看樣子很般配,這個稱謂我喜歡,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後可以就這麽叫我!”
“厚臉皮!”
安苒皺眉,她就奇怪,這家夥怎麽能夠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麽平靜,隻是在他的懷抱之中,讓安苒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踏實感,尤其是身上淡淡的紫蘇氣息,仿佛在哪裏聞到過一樣,格外的熟悉。
厲南爵抱着安苒下樓,有過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安苒刻意的避免身體和厲南爵的接觸,她知道厲南爵是一個危險動物,這一次真的吓壞了她。
似乎也感受到了安苒的異樣,厲南爵并沒有像他那樣子威脅他,而是更加抱緊了懷裏的她,直到走到了樓下 。
大廳裏,原本那幅山水畫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換了下來,原本畫就擺在很顯眼的位置,現在拿下去自然會吸引人注意,最讓安苒覺得震驚的并不是那幅山水畫被拿下來,而是現在,那個位置上竟然挂着一幅油畫,是她的油畫,是媽媽送給她的那幅油畫。
安苒的心,狠狠的顫抖着,猛然間側過臉來看着厲南爵,沒有想到她這一回頭,就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拉近,她高挺的鼻梁在厲南爵的臉上輕輕的滑過。
安苒的臉頰,因爲害羞瞬間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