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苒哀求,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看上去分外可憐。
有那麽一瞬間,厲南爵就要繳械投降,可是想到了醫生的囑咐,厲南爵不得不狠下心來。
一把捏住了安苒尖尖的下巴,厲南爵的語氣變緩了一些:“乖,隻要你把這些藥吃了,我保證以後不勉強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安苒不安搖着頭,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我才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厲南爵,你就是一個大騙子!”
說着,安苒拼命的搖晃着腦袋,厲南爵的手不斷的靠近安苒的嘴巴,可是因爲安苒的抗拒,他根本就無法把藥送到安苒的嘴邊。
真的沒想到,這個女人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竟然會懼怕吃藥!
看着一直不肯配合的安苒,厲南爵皺眉,索性把藥丢盡了自己的嘴巴,看着厲南爵的的動作,安苒的腦子裏靈光一閃,這家夥,該不會是——
安苒的念頭還沒來的及從她的大腦之中形成輪廓,那個男人霸道的唇瓣已經落在了安苒的嘴上,滾燙的舍直接探入了安苒因爲錯愕而微微張開的朱唇之中。
苦澀的味道夾雜着甜蜜的液體,深入她的喉嚨之中,厲南爵很流連安苒那種甜蜜的味道,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他該流連忘返的時候。
快速的離開了安苒的唇瓣,把桌子上的水杯遞到了安苒嘴邊。
苦澀的味道,席卷了安苒的感官。
清甜的液體一進入她的口腔之中,瞬間沖淡了那種苦澀的味道,安苒顧不得許多,大口大口的喝着杯子裏的水,直到整整的大半杯水被她喝下去,卻依舊無法徹底的把那種苦澀的味道帶走。
厲南爵看到了安苒喘過氣來,再一次把手裏最後一顆藥丸丢入了嘴裏,咀嚼,再度襲上的那一張紅潤的小嘴,同樣的方式把嘴裏的藥喂到了安苒的嘴裏。
安苒羞憤交加,想要狠狠推開那個男人,可是那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大掌,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讓安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苦,真的苦死了!
離開了安苒的唇瓣,厲南爵剛才她喝剩下的那半杯溫水再一次遞回到她嘴邊,想都沒想,安苒本能的吞咽着被子裏的甘甜液體,想要沖淡她口腔之中的苦澀。
直到那剩下的大半杯水再一次被全部喝光,安苒轉過頭來,一臉委屈的看着厲南爵,捂着自己的嘴巴,擠出來了幾個字:“下流!”
“别把我想的那麽不堪,我隻是幫你喂藥而已,以後如果你不肯吃藥,我就用這種方法對付你!”
厲南爵其實并不介意用這種方法給安苒喂藥,而且他很享受安苒的甜美,令人回味。
安苒瞪大了眼睛,狠狠的說道:“你敢!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厲南爵好笑,明明她的臉頰都是紅紅的,卻還要惡聲惡氣的警告他,真的是好鬥!
他的笑,掩藏了他的陰冷,對于安苒流産,厲南爵很心疼 也很自責,但是,他知道,此時此刻的安苒,并不一定想要給他生下一個孩子,所以這件事情他選擇了隐藏。
厲南爵不想安苒還沒有愛上自己之前就承受這樣子的痛苦,盡管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他盡量把安苒的痛苦程度減少到最低。
悅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靜,厲南爵看了安苒一眼,便走到了病房的陽台上去接電話。
他的聲音盡量壓低,隻是輕輕的點頭,時不時的“嗯……”一聲,安苒的手,輕輕的放了下來,小腹上絲絲的疼痛,這些天,她久違的生理期到來,和以往不太一樣,這一次似乎有一些長,不過,安苒也沒有心思去顧及那些。
昨天,報紙上的新聞說陳氏面臨破産,已經有經濟犯罪調查組介入了陳氏的财政内部,照片上的陳誠看上去很憔悴。
安苒知道,這一切全部都是厲南爵做的。
如果換作以前的話,她心裏肯定會覺得不舒服,可是現在,安苒并沒有任何的感覺,她的心已經徹底的死了。
不多時,厲南爵折回病房裏,伸手輕輕的撫摸了安苒的柔軟長發,溫柔的說道:“我有事,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安苒看着厲南爵,盡管他的臉色如常,隻是在他的眼眸之中閃爍着一絲一樣,被安苒看在眼裏。
安苒的身體一僵,明明他們兩個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安苒卻覺得她似乎可以透過厲南爵的眼睛看出他有心事。
似乎有某種默契一般。
安苒輕輕的點了點頭,厲南爵幫她掖好了被子,遲疑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間。
解決了陳氏的事情,厲南爵接下來就要去找那個家夥 ,那個這輩子他都不想要和他有任何關系的家夥!
如果不是爲了安苒,厲南爵絕對不會去找他!
他發誓!
安苒躺在病床上想着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尤其是她被安筱筱打傷的那一天。
這麽多年,她都不知道,一直默默隐忍的安筱筱,竟然會如此的恨她!
真的很可笑!
明明是他們母女破壞了安苒和媽媽的生活,卻還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安苒不理解,她們對于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想的。
走廊上,戴着口罩的男人,走到了安苒的病房門前,站在門外的保镖擋住了他,厲聲質問:“什麽事!”
少爺吩咐過,對于進出少奶奶房間的任何人都要仔細排查,不容許有一絲差錯!
否則他們兩個吃不了就要兜着走!
隔着厚厚的口罩,男人說道:“到時間給厲太太量體溫了!”
保镖的臉上帶着一絲警覺:“之前都不是你過來的,給太太量體溫的那個護士呢!”
“是這樣的,我是新來的,之前負責照顧厲太太對我護士去了别的病房!”
保镖臉上的懷疑稍稍的消退一些,這才打開了病房門:“進去吧!”
男人眸光一暗,推門走進了病房裏。
安苒聽見了門響,還以爲是厲南爵回來了,微微皺起眉頭,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有完沒完……”
在看清楚了站在門口上的人,安苒不自覺的蹙緊眉頭,臉上帶着一絲愁容,即使是這個男人穿着長袍,帶着口罩,捂的嚴嚴實實的,但是隻要一看到他那一雙眼睛,安苒就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共同生活了三年,即使他們沒有實質性的夫妻生活,安苒也對他很了解。
是陳誠,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