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苒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小姐,我能請你喝一杯嗎!”
陌生的聲音打亂了安苒的思緒,安苒轉身,看着和自己說話的男人,男人的臉上,帶着一種猥瑣的笑,油膩膩的眼光,流連在了安苒身上,帶着一種貪婪的光。
安苒起身,美麗的臉上帶着一絲冷漠,下意識的退了幾步,拉開了自己和那個男人之間的距離:“抱歉,先生,我們……似乎不認識!”
“一回生二回熟,不知道這位小姐怎麽稱呼?”
男人肥膩膩的手從衣袋裏拿出來了一張燙金的名片說道:“小姐,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文智,瀾城金融資産評估組的組長!”
安苒看着孫文智,心裏有一種惡心的感覺,他的眼光,讓人覺得惡心。
“您好,孫先生!我還有事情就先失陪了!”
“這位小姐,請先别走!我真的很欣賞你,想真心和你交個朋友!”
孫文智一把拉住了安苒的手臂,他的手力氣很大,幾乎要把安苒的骨頭捏碎了,安苒皺眉,卻怎麽也擺脫不了他的手:“孫先生,請您放尊重一些,我真的還有事!”
安苒和孫文智拉扯在一起,遠遠的,厲南爵看到了,眼神之中迅速的閃過一抹犀利的光,不待他動作卻看到了一抹清瘦的人影,已經朝着安苒的方向走過去。
一隻大掌,舒然握住了孫文智緊握着安苒的手,孫文智似乎被吓了一跳,回過頭來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男人臉上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很文弱。
“先生,這位小姐都說了有急事,你這樣子不是在強人所難嗎!”
男人的聲音,也是柔柔的,但是卻不娘,眼眸裏是犀利的眼光。
孫文智看到了有人來打攪自己的好事,臉上帶着怒意,吼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關你什麽事?我很欣賞這位小姐,就算是和她去吃個飯,約個會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這位小姐不願意!”
“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整個瀾城,誰不給我孫文智幾分面子!哪裏跑來的癟三在這裏對我頤指氣使!”
“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這裏是公共場合!”說着,男人手上用力,孫文智皺眉,沒想到這男人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是手上的力氣卻大得驚人,孫文智原本油膩膩的臉上不多時就開始冒出了油光。
臉上帶着一絲痛苦的神色。
“松……松手……”
說話的瞬間,孫文智松開了緊握着安苒的手,安苒吃痛的揉着自己被孫文智捏的通紅的手臂,眼眸裏充斥着水汽。
男人臉上就帶着溫和的笑容,隻有眼神之中的冷冽光芒讓人覺得畏怯,他依舊用一種相當溫和的态度說道:“不知道,現在孫先生肯不肯讓這位小姐離開?”
孫文智額頭上因爲疼痛而請出了一層汗珠,忙不疊的點頭,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位小姐是……是自由的,她随時都可以離開……”
男人的笑,淺淡而又輕松,仿佛他什麽都沒有做一樣,平靜的掃了一眼安苒,眼中帶着一絲欣賞的說道:“小姐,你可以走了!”
安苒怔了怔,有些感激的說道:“謝謝你!”然後在大廳裏掃視了一圈,竟然看不見了厲南爵的人影,安苒顧不得許多,徑自朝着大廳的門口走去。
厲南爵這個混蛋,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就是爲了讓那種人渣調戲的嗎?這個混蛋,他人到底在哪裏?
看着安苒略帶慌亂的背影,司徒季的嘴角輕輕的上揚,松開了自己手裏握着的那隻手掌,一臉悠然自得的拍打着手離開。
剛才,明明看見了厲南爵也在,轉眼就見不到人了,該不會是因爲害怕自己而躲了起來吧?
他就這麽讨厭司徒季嗎?
司徒季不以爲然,轉身去尋找厲南爵了。
揉着自己吃痛的手,孫文智看到了剛巧路過的同僚,有些慌亂的收回自己的手:“你認不認識剛才那個男人!”
“哪個?”
“就是那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看上去斯斯文文,個子高高的!”
那人順着孫文智的手勢看去,看到了司徒季的背影,笑了笑說道:“孫哥,你該不會連這人都不認識吧?你可是咱們瀾城的元老,不認識他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孫文智的心髒一緊,追問道:“恕小弟眼拙,隻看到了個背影,實在是沒認出來!”
“這不就是鼎峰集團的少東家嗎?據說前些日子才從國外留學回來,鼎峰集團的新任總裁!”
“哦?他就是司徒季?”孫文智得手心再一次摸出一陣冷汗,沒想到這個多管閑事的男人,竟然是司徒季!
看樣子,他應該和那個女人沒有什麽關系,隻是路見不平吧,幸好他們兩個沒有什麽關系,否則自己真的是死定了!
安苒在洗手間,打了一層又一層的沐浴露清洗着剛才被孫文智那一隻鹹豬手握過的手腕,她最讨厭的就是陌生男人的碰觸,總感覺怎麽洗都洗不幹淨。
幸好那個剛才及時出現的男人,幫自己解了圍,如果再有機會見面的話,一定要鄭重的跟人家道謝才好!
又重新打了一次沐浴露,清洗了一遍,安苒才走出衛生間。
忽然加一對男女的對話,讓安苒頓住了腳步。
那個男人的聲音竟然如此的熟悉。
“寶貝兒,别不高興了,我聽你的還不成嗎!”男人的語氣裏帶着無邊的寵溺,似乎是犯了什麽錯誤,正在哀求女人的諒解。
“老公,你這樣子會讓我覺得你對安苒還是念念不忘!不要讓我覺得不踏實好不好!”
安苒剛剛清洗過的手心之中,瞬間布滿了一層冷汗,倏然間握緊了拳頭,安苒站在了原地,她的腳似乎有千斤重,怎麽也移不開步伐。
真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見陳誠和安筱筱!
陳誠伸手攬住了安筱筱柔弱的剪頭,輕輕的摩挲着說道:“聽你說的,如果我心裏真的有那個女人,怎麽會和你結婚呢?親愛的,你才是我最愛的人!”
安筱筱的臉上帶着滿意的笑,但是卻依舊覺着嘴巴,嗔怪道:“你這個大騙子,我才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如果你真的愛我,爲什麽我今天要讓你把這幅畫拍賣掉,你不肯呢!”
陳誠的臉色一暗,露出一絲遲疑的說道:“我們這樣做不太好吧,畢竟那副畫是安苒對我母親留給她唯一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