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局面,她到底應該怎麽辦!安苒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淪落街頭!
曾經她以爲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着愛她的丈夫,可是現在,一夜之間,安苒失去了丈夫,就連可以庇護她的安氏,都已經變成了一具軀殼,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世界抛棄了!
那種感覺就像安苒是在獨自行走的孤魂野鬼,那種悲哀和凄涼,根本無法言喻。
羅曼姗看着一臉悲戚的安苒,眼底裏閃爍着森森寒光。
羅伊雯,如果您在天有靈看到你的女兒現在這樣子,應該會很心疼吧!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蕩漾着一絲快意。
這時候,别墅外面傳來了喇叭聲,羅曼姗緩緩地走到了安苒身邊,輕描淡寫的說道:“事情我已經跟你交代清楚了,大小姐,我該走了,我的女婿已經派人來接我,以後我要和他們一起生活!”
說完,羅曼姗頭也不回的朝着向外面走去,隻留下了,伏在地上一臉訝然的安苒。
現在,她連去處都沒有了,露宿街頭?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安苒,居然會淪落到露宿街頭的地步?是不是很可笑?
安苒剛剛掙紮着起身,卻看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進别墅裏的那些人,他們二話不說就開始搬東西,安苒有些焦急的站在了他們面前:“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身上穿着搬運公司制服的男人看了看安苒,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家主人已經把房子抵押了,現在房子賣出去了,我們隻是按照房主的吩咐,把裏面原來有的東西全部搬走!”
這時候,從地下室裏走上來的男人手上擡着一幅巨大的油畫,油畫裏,你的臉上帶着恬淡的笑容,看上去溫柔優雅,她的笑容那麽的好看,定格在了畫面上。
深邃的眼眸正看着安苒,眼神憐惜又心疼。
“住手!把這副油畫給我放下!”
安苒第一次用這種嚴厲而又尖銳的語氣對别人說話,臉上帶着急切,這是她的油畫,媽媽的畫像,她不容許任何人亵渎她!
搬運工一臉茫然的看着她,這個女人看上去有一些神經質,衣衫淩亂,頭上甚至還包裹着厚厚的繃帶,看上去非常狼狽的樣子。
爲首的工作人員,還以爲這位小姐的神智不太正常,剛才那個女主人才剛剛離開,并有什麽特别的吩咐,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們并不把安苒放在眼裏。
男人對着他們揮了揮手,搬運工繼續把手裏的油畫擡到了門外。
安苒急了,像一頭暴怒的小獅子,死死的糾纏着那些搬着油畫的男人,要阻止他們粗魯的動作。
可是卻也無濟于事,他們還是把這油畫搬到了門外,安苒死死的拖着那些人,可是卻依舊沒有抵擋住那些人。
咚的一聲。
油畫被丢在了地上,安苒的心,仿佛被人用刀戳了進去,剜的生疼。
油畫上沾染着一層厚厚的塵土,看樣子已經被人丢棄了很長時間了,安苒屈膝跪在地上,青蔥絲的手顫抖着撫摸着油畫上媽媽的臉頰。
這是安苒最珍愛的畫,也是羅伊雯最喜愛的,可是他們卻被人如此的糟蹋。
一隻手,逐漸的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繃得很高,那些人, 他們毀掉了安苒的一切,甚至讓她沒有任何退路。
她恨這個欺騙了她三年的男人!
可是,現在單憑着安苒一個人,想要扳倒陳誠,扳倒陳氏,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安苒要活下去,頑強的活下去,是爲了有一天能夠笑着看着那些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