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停留在這裏的原因,并不是因爲房車故障,而是因爲狐白白的進階。
原本以爲霧氣隻有一陣,沒想到每隔兩三個小時,就有霧氣從周圍浮現而出,而且還是以房車爲中心來擴張的。
既然如此,那爲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毋庸置疑,隻有狐白白能搞出這種情況。
至于房車裏的情況也很複雜,總體而言就是去病喵終于揍了霍光喵,給霍光喵腦袋上出來了一個大包。
并不是因爲霍光喵老婆,也不是因爲霍氏一族被滅,而是因爲……
“光弟,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找了個蠢貨來過繼給我?真丢人。連冠軍侯這個封号逼格都降了不少!”
去病喵很失望。
對于霍氏被族滅這件事,去病喵其實不是很看重。
畢竟他現在還在這兒,隻要自己和光弟在,霍氏就還在。
但讓去病喵不滿的是霍光喵竟然把蠢才過繼給自己!
這不是給自己丢人嗎?!
他去病喵縱橫一世,得知嗣子死于泰山封禅之時,雖然有些痛心,但事已至此,後面過繼的這是什麽玩意兒啊?真丢人!
對此,霍光喵又能怎麽辦呢?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倒是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什麽,但仔細想了想,确實沒什麽值得反駁的,霍光喵也沒想到自己的後代子嗣能蠢成這樣,完全沒有一點的政治鬥争頭腦。
就如同當初自己的長子霍禹同張安世之子張千秋一同從征烏桓,戰勝歸來之後,張千秋對戰時過程講的頭頭是道,而霍禹卻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呆愣愣的站在一旁。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霍家的未來要走下坡路了,這才在臨終之前要将霍雲過繼給霍去病,想要借着兄長的名聲,讓霍家的下坡路盡可能走得平穩一些。
誰能想到,霍顯目光如此短淺?
誰能想到,霍禹、霍山、霍雲,這一個兒子兩個孫子,蠢得像個傻蛋。
而自己聰明能幹的女婿們,被皇帝一步步調離中央、調離權力中心、調離了軍隊……
當然,自己也有問題。
一是娶了這麽個老婆,二是在霍顯毒殺了許平君之後,自己也知道了這件事,盡可能爲其遮攔。
唉,如果到這裏就結束了,那麽什麽事兒都沒有,這霍顯非要多此一舉,想要故技重施去毒殺太子,也就是後來的漢元帝,這不純純的腦纏嗎?
我真是服啦!
因此,自家兄弟揍自己,霍光喵倒是沒有任何埋怨,他得知這一段曆史的時候都想狠狠地揍自己一頓。
而陳行在一旁打着哈欠,有些漫無目的地在房車裏逛來逛去,看着眼前的狐白白,倒也不知該怎麽說。
霧氣很濃啊!
濃郁到有些太顯眼了些,陳行都不知道該怎麽遮掩了。
陳行也隻能期待這裏确實是一片草原無人區,沒有人在了……或者就算有人,也要讓他們認爲這是自然産生的霧了。
秀甯喵在車上打着瞌睡,而奉先喵和劉秀喵也很無聊的玩起了抽鼈,隻不過玩了幾把之後奉先喵的臉上就全是貼的小紙條,引得奉先喵十分郁悶,直接不玩了。
而元璋喵和朱棣喵這一對皇帝父子則是在畢方左右待着,他們兩個正一絲不苟地看着先前元璋喵緩存過的電視劇,一部講述修仙皇帝的電視劇。
元璋喵倒是還是那樣,朱棣喵看得卻有點尴尬,恨不得沖進去把這個年号爲嘉靖的小犢子掐死。
你擡你爹就擡你爹吧,爲啥要把我的明太宗改成明成祖啊?
你可千萬别被召喚過來嗷,否則我一定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麽這樣紅!
朱棣喵磨拳擦掌,也不顧這個嘉靖皇帝朱厚熜是不是自己的後代子孫,他現在的念頭隻有想要将朱厚熜按在地上好好的摩擦一番。
要問朱棣喵最想揍的後代是誰?第一個自然是朱祁鎮了,結果也是如願以償,隻要朱棣喵或者元璋喵待在貓咖裏,那麽祁鎮喵一定是‘豬頭形态’。
第二個最想揍的,就是這個嘉靖皇帝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把朱棣喵的廟号從太宗改成了成祖。
看似成祖比太宗這個廟号要好,有功者稱祖,有德者稱宗。
但這樣一來,也就相當于撕開了朱棣喵的僞裝,讓朱棣喵徹底變成了造反的亂臣賊子……朱棣喵以前一直在給自己洗地,說自己是正統繼承人捏。
雖然放在現代人來看,朱棣喵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也沒什麽,但在古代人眼裏是另一種的,畢竟從古至今,藩王造反登基的隻有這一位,很難不讓人多想。而朱棣喵成功之後,也很害怕後人有樣學樣,再加上爲了自己的名聲,所以才一直洗地的。
不過這都沒什麽作用。
陳行打了個哈欠,有些許無聊,他攤開紙質地圖,在這片大草原上倒是顯得有些漫無目的。
在出發之前,他就通過俗事app鎖定了幾個位置,但如今看來,還是自己太樂觀了。
誰能想到半路竟然還能發生這種事兒呢?
如果在五六個小時之内,狐白白還是沒有清醒過來的話,那麽陳行也就隻能和貓貓們兵分兩路,先外出查探一下情況了。
時間緊迫!
不過就在陳行準備和貓貓們制定一個嚴格的行動之時,覆蓋整個霧氣範圍的神識卻忽然感知到霧氣之中來了個不速之客。
“嗯?”
陳行揉了揉眼睛,并沒有感覺到有多麽凝重。
因爲他能夠察覺出來,來者的超凡之力并不是很強。
不,應該說對于自己而言并不是很強。
他的超凡能力大概已經達到了四級超凡者的地步,比江純要高了。
要知道,江純即将擔任高海市行動一組組長,比江純還高一些,至少在現階段也是一市之地的超凡領袖。
這種存在對于自己而言,也就一般,但對于尋常人以及目前的超凡者而言,雖然不能說是頂級強者,但也算是一員強者。
陳行撐着腦袋,想了想,準備姑且看他想要幹些什麽。
因爲他在這人的身上,并沒有感覺到什麽邪祟的氣息。
是一個正經超凡者。
……
草原上也會起霧,當起霧時,霧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間的間隔似乎也不是很大了,而特格西覺得那是他最接近長生天的時刻。
特格西是自然派系,認爲草木有靈,薩滿應該從植物、從天空、從河流中獲取自然的力量,這樣才會生生不息、源源不絕。
而他的名字,便是來自于蒙語中的‘平衡’。
對于特格西而言,長生天其實是一種象征,一種代表着他們力量的象征,就好像是中原人說的‘蒼天’一般。
隻不過……在最近,特格西忽然感覺到了來自于長生天的呼喚!
沒錯,是長生天的呼喚!
這讓特格西有些感到惴惴不安,隐約有一種頭疼欲裂的情況,他的内心惶恐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原本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但就在半個小時之前,特格西又收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信息。
這道信息有些混亂不堪,但特格西還是十分清晰的接收到了其中的内容。
長生天的意思是讓自己來到這霧氣中央,搞清楚這裏發生的事情。
沒有獎勵,也沒有懲罰。
隻是傳達了一種讓特格西來看看的訊息。
但特格西根本不敢拒絕,便隻能硬着頭皮趕來,打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他聽草原其他的薩滿說過,有些後進子弟突然間實力突飛猛進,但性格變得暴虐,喜好以殺人爲樂,雖然他們迅速的進行抑制,然而這種情況層出不窮,據那些暴虐之輩的描述,他們才是長生天的真誠信徒,長生天崇尚的是殺伐。
這種情況有些荒誕,因爲被所謂‘長生天’選中的家夥,都變得異常暴虐,隻會殺戮。
隻有在絕對實力壓制的情況下,才能好好和人交流。
因此,草原上形成了一個共識。
此類薩滿都是受到蠱惑,他們會威脅到族人的安全,草原各部必須殺死他們!
就算殺不死,那也需要驅逐!
特格西十分支持,但他并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會收到這位‘長生天’的指派。
特格西很清楚,這長生天根本就不是長生天,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他信奉的那位長生天。
但從氣息和潛意識告訴他,這就是長生天!
因此,特格西的内心陷入了十分糾結的地步,完全不知道要不要聽命于這道莫名出現在自己耳畔的聲音,在猶豫之間,也就猶猶豫豫地來到了迷霧之中!
他的打算很簡單,來看看是什麽情況,如果遇事不對,那轉身就跑。
他自诩自己的實力在草原上還算不錯,除了那幾位加入了特安局的‘巴特爾’(勇士)之外,自己基本上可以屬于一線高手了。
這裏的霧氣極爲濃郁,特格西從未見過如此濃的濃霧,甚至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自己目前的心境。
同特格西一同進來的還有圈養的幾隻羊,當時的特格西是想要用這些羊來探路,但如今别說羊了,他低頭連自己的手都隻是勉強看到,完全看不到自己帶來的羊了,隻能聽到不遠處的‘咩咩’聲。
聽着聲音,特格西也漸漸感知到了羊的方向,他深吸一口氣,打算朝着羊的方向走去,先退出迷霧之時,卻忽然發現羊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十分溫暖地聲音:
“啊,草原人是真的熱情好客,剛一見面就送了三四頭羊來啊?可惜都是普通羊類,沒什麽靈氣含量,味道應該不是很好……不過沒關系,拿回去烹饪一下,照樣能吃上新鮮羊肉串。”
聲音十分平淡,甚至還有幾分玩味。
這道聲音把特格西吓了一跳,因爲他完全聽不懂這道聲音是什麽意思,作爲一個薩滿祭司,特格西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在草原之中,從不與外界接觸,平日裏交流都是用當地的語種。
但緊接着,他的眼前便出現了極爲詭異的一幕。
周圍的濃霧開始劇烈的旋轉起來,此刻,就好似天上的雲彩一般,雲卷雲舒之中,開始在周圍急速旋轉了起來!
如同旋渦一般的景象呈現在特格西眼前,特格西感覺到強大的靈能威壓在周圍浮現而出,這種威壓竟然讓他呼吸急促,開始有些喘不過氣來!
雲霧之中、高天之上,一道璀璨的身影正伫立于雲端,俯瞰特格西!
漸漸,特格西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什麽力量正在迸發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朝着自己的大腦沖刷,一道咒語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他忍不住低聲念道:“長……長生……天,請您……降臨!”
這是長生天的意願,長生天想要借助自己爲軀體,降臨!
想到這裏,特格西感覺到一陣驚恐,但話一說出,他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力量正朝着自己的雙眼凝聚!
長生天真的降臨了!
特格西雙目一片赤紅。
不……不是。
長生天沒有降臨……祂隻不過将自己的視線剝奪,祂根本就沒有想過任何降臨,而是想要借助的視線,看清楚這裏發生的一切!
特格西的雙眸刺痛無比,就好像是有一雙大手正在不斷撕裂着他的眼睛,但如今這雙眼睛的使用權卻在長生天,特格西很想閉眼,但長生天強大的意志力驅使他完全無法将眼睛閉上!
如此下去,他的雙眼遲早要被廢掉!
兩行血淚從眼睛中流出,就在眼球即将被撐爆之時,高天之上的那道身影冷哼一聲,空氣中緊接着發出一道龍吟,緊接着疾風而至!
“彭!”
破空般的聲響在耳畔回蕩,緊接着,特格西感覺自己雙目的控制權正在歸來,内心不由爲之一松,緊接着一股困倦感襲來,下一秒便癱倒在了地上,徹底昏厥了過去。
而緊接着,陳行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特格西身邊。
“長生天?看來你對草原的掌控很強,我剛來才三四個小時,你就發現我了……啧,以前的三個神祇,可都沒發現過我呢。”
……
祁連山脈,銀裝素裹,白雪覆蓋。
而在山脈之下,一望無際的草原泛着碧綠,風吹草地見牛羊。
山脈之中,一隻眼睛猛地睜了開來,神色惶恐與緊張。
恐懼感蔓延在周圍,長生天并不會說話,但如果要用言語來表達,那麽祂現在想說的應該是……
“是霍去病!”
“還有……朱棣和朱元璋!”
“他們不是死了嗎,怎麽又來了?!之前竟然真的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