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阮睡了過去,倒不是她沒有太大的失重感,而是因爲駱肇堯抱着她,讓她不至于直接在床上來回的被抛棄落下,至少有個緩沖,加上這種感覺太要命,她催眠自己睡過去。
駱肇堯是心疼她,想着一定讓人睡舒服一點,隻不過等人睡着之後,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估計是真的很累,也跟着睡了過去。
等他們再次起來的時候,船已經沒有起伏那麽厲害,雖然外面已經開始下雨。
唐阮阮捂着腦袋不想起來,駱肇堯怕她難受就跟她說道:“就算是不想起來,也得活動一下,一直躺着身體會扛不住。”
想想也是這麽一回事,起來後剛好到了吃飯的時候,其實這麽一颠簸都不想吃,好在給他們配備的有軍用儲備糧,就是壓縮餅幹,隻不過這玩意是真心口感不咋樣,特别的噎人,唐阮阮不想折騰自己,就沒有吃,反正她可以想辦法去空間裏吃加餐。
駱肇堯可不知道她不能夠吃,心疼壞了,以爲她是因爲口感不好才不吃的。
“不能夠不吃的,最好還是多吃一點的好。”
唐阮阮搖頭,開什麽玩笑,就算是給她再說,她都不吃。
她搖頭,把壓縮餅幹塞給了駱肇堯,讓他自己吃,而她則是拿出一包魚幹,自己吃了起來。
駱肇堯很是無奈,小媳婦不喜歡吃,那隻能夠收起來,他也吃不下這麽幹的東西。
“給你!”
唐阮阮特别大方,沒有吃獨食的意思。
兩個人啃着魚幹,不是在船上現做的,是之前在海島上,家屬院的嫂子們給她的,是鹵煮過的,味道很不錯。
她很喜歡,就準備一些,反正她帶的東西也多,沒人知道她到底是塞在哪裏的。
因爲無聊,又不能夠看書幹什麽的,大家就湊在一起聊天,江北是最活躍的,之前都是他一個單身狗被虐,現在豹子他們都來了,感覺終于可以一起收拾秀恩愛的人。
“吃飽喝足,說說你們搞對象的過程,也讓我們開心一下嘛!”
江北對着秦天成跟海圖娜問道。
他可不管問唐阮阮跟駱肇堯,那過程他很清楚,不需要問,反倒是秦天成跟海圖娜的,真心沒有想到兩個人會走在一起。
江北在問秦天成的時候,視線瞥了一眼林玳瑁,說實話江北不咋喜歡林玳瑁,這個男人長的斯斯文文的,但是爲人不成,人家姑娘追在他屁股那麽久,至少兩個月了吧?你不同意就說明白,可是他拒絕的也不徹底。
可要說接受吧,可家裏還有一個沒有掰扯明白的,這可不咋好。
林玳瑁也在看秦天成,說是一點不介意,那不可能,可是要說介意,那也不是到了要鬧起來的程度。
“說嘛,說嘛,我們也好奇!”
盛南川跟着起哄,不少兵也跟着喊道:“秦大夫,說說嘛!”
秦天成一個個的攆人,他才不要說,結果他是不說,不代表海圖娜不說呀。
就聽見海圖娜說道:“搞對象還有過程嗎?不是直接睡了就可以嗎?”
第一次聽到這個言論的駱朝陽,直接噴了。
“我的個乖乖,這是個哪裏來的絕世名言?”
他拍着秦天成的肩膀,眼睛裏都是揶揄。
秦天成對駱朝陽可沒有那麽害怕,他直接打掉拍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
“朝陽哥,你是不是真的很閑?那我幫你個忙如何?”
他咬牙低聲威脅,駱朝陽幹笑兩聲,“别這麽緊張,我不過是對弟妹的說法給予肯定,畢竟人家也沒有說錯,我很認同。”
旁邊的夏晴罵了一句:“不要臉!”
時下正統的想法就是,婚姻是很嚴肅的事情,想要處對象,那連牽手可能都是不能夠随意進行的,何況是海圖娜這種超前言論,總之她是認爲不可以的。
海圖娜瞥了她一眼,“難道你跟男人結婚的目的就不是想睡他?還是說你找男人的目的就是爲了回家供着?那你的思想覺悟太高,我就是一個俗人,找男人就是爲了睡他。”
夏晴臉都紅了,她哪裏碰到海圖娜這種對手,時下就沒有幾個如同海圖娜這般言論大膽的吧。
她指着海圖娜,想說什麽話,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你這個人怎麽可以如此的不要臉?”
駱朝陽把話接過去,“弟妹這話倒是沒有問題,不過有些過于直接,稍微修飾一下可能就好了,比如我們會說,結婚的目的是爲了攜手共度一生,反正結婚後兩口子睡一個被窩是天經地義的,反倒是不睡一個被窩才有問題。”
唐建軍很不喜歡夏晴這個女子,畢竟她之前可是惦記着自己的妹夫。
“不是誰都跟你想的一樣,畢竟還是有人結婚是爲了回家互相供着的。”
唐建軍的話,内涵了誰,很容易聽出來,夏晴臉都紅了,她要動手,被走過來的納蘭青雲按住。
“軍哥,你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麽,結婚這個課題至今都沒有研究太明白,不論如何,每個人接受的程度不一樣,柏拉圖的戀愛婚姻關系也不是沒有的,兩個人的結合,更多的是爲了創建美好的家園,而不是單純的身體上的欲望。”
納蘭青雲說完,駱朝陽問道:“依照納蘭兄的意思,我們不能夠說出心底最誠實的想法嗎?還是說隻能夠說那種形而向上的内容?把所有的直白用各種摸不着的形容詞包圍?”
李探花順着駱朝陽的話說下去,“形而向上的意識也沒有問題呀,結婚從古至今隻有人類才會擁有,強行把男女綁定在一起,這種婚姻形式,說白了就是人類給自己上的一個枷鎖,按照人類剛開始覺醒意識的時候,以母系體系爲正統,因爲母親要撫育後代,她們可以挑選強壯的男人作爲伴侶生下強壯的孩子,一旦發現男人沒有什麽用之後就會驅逐出去,沒有婚姻的約束,不能夠說不好,但是也不能夠說很好,至少在撫育後代上,女性會犧牲很大。”
就連聽戲的駱頌江也問了一句。
“結婚後,一起撫育後代,豈不是就不需要女性犧牲那麽多了?這不是好事嗎?”
林玳瑁推推眼鏡跟着說道:“并不是如此的,結婚後的關系,其實變相的是女性犧牲更大,按照史料記載,我們可以推測出來,女性雖然撫育後代很辛苦,但是她們有很大的自由度,可以不被世俗約束,他們可以狩獵,可以選擇居家,而教育出來的孩子,适應力更強,可是自從有了婚約開始,就是男權社會的開始,因爲男人不能夠生孩子,又不想自己妻子生下的孩子是别人的,就有了想盡辦法約束女性的戒律。”
他看來一眼海圖娜,繼續說道:“千百年來,女性已經習慣了這種制度,想要解放女性的天性,讓他們跟男人一樣平等地去思考問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夏晴指着林玳瑁吼道:“你到底是胡說什麽?現在是男女平等。”
蘇繡兒切了一聲,看着夏晴那有些暴怒的樣子說道:“你這個人好奇怪,是你自己把自己困死,還不準備跟其他人說。”
牛空慧也跟着說道:“現在是提倡男女平等,那你爲什麽會否認海圖娜的話呢?婚姻要是平等的,那麽她說什麽有什麽問題?畢竟沒有傷天害理,也沒有破壞其他人的利益。”
這話題突然就歪了。
唐阮阮聽完後,不由得縮縮脖子,說實話,她對婚姻的概念來自于父母,和身邊的親人,在對待女性的事情上,不論是王家還是自己家,都是相當的不錯,也讓她很難去體會到男權壓迫下女性的生活。
現在聽到他們的讨論,總感覺還是有很多地方不能夠理解,好在她不能夠理解,也不會反對,隻是下意識的認爲這樣也挺好的,大家都探讨嘛。
駱肇堯看着唐阮阮的眼睛一直在看林玳瑁,就問道:“你贊同他的話?”
唐阮阮嗯了一聲。
“我也認爲婚姻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女性的不公平,畢竟指定出來婚姻這個東西的是男人。”
駱肇堯:“……”
感覺自己的小媳婦可能要産生點不太好的思想。
“婚姻雖然是男人提出來的,但是這個東西還是有約束力的,不單單是約束了女性,還約束的男性,我們結婚後,我就不能夠再看其他女人一下,一心一意想的隻有你,你說對不對?”
趁機表白,小心思就差點寫在了臉上。
唐阮阮臉有些紅,這個男人總是會抓住一切機會表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你好好說話,我們說的是這個嗎?”
駱肇堯握住她的手指,“确實不是,不過不妨礙我表達我對你的想法。”
唐阮阮沒有掙脫出來自己的手,幹脆由着他握着。
一群人因爲這個千古以來都沒有個結果的話題,不斷地争論,要不是大家都還算是克制,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最後還是梁教授聽不下去吼道:“你們是不是太閑了?那就去把研究課題在腦子過一遍明天沒有人幫忙,我看你們怎麽辦!”
駱朝陽他們哀嚎不止。
體會到了唐阮阮的協助的那種快感,突然沒有了,會感覺不适應。
可是說好了一邊一天,輪流幫忙的。
而且隻幫助半天,誰讓唐阮阮是個人,不是機器,也是需要休息的。
“要我說,她就是嫉妒,你别搭理她!”
蘇繡兒湊到唐阮阮跟前,怕她心裏不舒服,提醒道。
唐阮阮哪裏會搭理,再說了現在的夏晴對駱肇堯應該是死心了吧?
駱肇堯直接帶着唐阮阮離開。
“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