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個大頭鬼!
林玳瑁差點沒有跳腳,他就知道女人都是一樣的,就不喜歡有話直說,就連小師妹都這樣,突然感覺海圖娜性格很好,至少有什麽直說。
這一刻的林玳瑁沒有意識到自己想的什麽,隻是下意識得這麽認爲。
很快海圖娜就回來, 不過身邊跟着一個小男孩,年齡不小,但是也不大,能夠看出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他跟海圖娜差不多高,過來後就盯着林玳瑁看,眼神裏都是敵意。
“這小家夥是你弟弟?”唐阮阮小聲問道。
海圖娜伸手拍拍小家夥的腦袋說道:“對呀,是我弟弟, 他水性也很好!”
這是帶人去看看呢。
唐阮阮沒有再問,隻是看出來小家夥對林玳瑁敵意很深。
“海巴魯,不要那麽無禮,那位是我看上的男人,你那麽看着人家會吓跑的,到時候你給我找一個一樣的男人給我?”
海圖娜自然是看出來自己家弟弟的樣子,很是無奈地警告道。
林玳瑁耳朵又紅了,白淨的臉上都是複雜。
“姐,你怎麽看上這樣的男人?他哪裏好了?跟大力哥怎麽比?一看就是無法好好幹活的主。”
沒有想到這位叫做海巴魯的小家夥竟然也會說通用語,倒是讓唐阮阮感興趣了一點,她問道:“幹活的人就是厲害的?”
海巴魯看到唐阮阮探過來的腦袋,臉一下子就紅了,好在他膚色很黑,沒有多麽明顯,但是他那明顯變緊張的樣子,還是讓人很容易就察覺。
唐阮阮被他的樣子逗笑,湊過去問道:“你怎麽不說話?你的大力哥很厲害嗎?”
海巴魯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力哥是我們村子裏最厲害的,你說呢?”
唐阮阮哦了一聲,“那你呢?”
海巴魯立馬拍拍自己的胸膛說道:“我也很厲害, 隻是比大力哥差一點,我還沒有獵殺屬于自己的大鲨魚,不過明年就可以了!”
海圖娜跟唐阮阮解釋道:“我們這邊的男人,在滿十五歲的時候,可以選擇去獵殺一頭大魚,作爲他們成爲男人的标志,這個時間是從十五歲到十八歲,隻要獵殺了這麽一條大魚後,他們就可以出去找女人了!”
唐阮阮還是第一次聽說,來了興趣,繼續問道:“那要是一直沒有獵殺呢?”
海圖娜還沒有說呢,海巴魯就嘲諷道:“要是連大魚都沒有獵殺到,那算是什麽男人?注定沒有女人喜歡,一輩子在海水裏過呗!”
看海圖娜那表情,也明白海巴魯說得沒有錯,就連林玳瑁都好奇他們部落的習俗,這算起來跟一些少數部落的男人成年禮差不多。
“那女人呢?女人是不是也有成年禮?”
唐阮阮想起來海圖娜他們是以女性爲尊的部落,想來也是有這麽一個要求的。
海圖娜點頭:“是有的,女子也是到了十六歲就可以舉辦成年禮,然後就可以在頭上戴紅花,代表自己可以找男人了。”
唐阮阮感慨,果然是一個神奇的部落。
她感覺特别的有意思。
林玳瑁卻看了一眼海圖娜,有些古怪的眼神竟然讓海圖娜看懂了,她指着自己說道:“我是少族長,不會那麽早找男人,而是要到十八歲的時候,開始挑選,還要考驗他們,找到最強壯的男人再決定要不要睡一覺生孩子,當然我也有權利挑選自己喜歡的。”
海巴魯在旁邊補充道:“本來族裏最厲害的是大力哥,但是姐姐偏偏說你是她喜歡的,所以非要先跟你睡了才成!”
林玳瑁臉黑了,被這姐弟倆的理直氣壯給郁悶到。
唐阮阮悶笑不止。
她怕林玳瑁發脾氣,急忙問海巴魯,“那你們真的不用結婚?”
海巴魯搖頭:“并不是,隻是選擇結婚的少,畢竟男人變心的快,所以在我外婆當權的時候就出了一個規定,結婚的人必須對着海神娘娘起誓言,一旦有人違背,就要被丢下大海,讓海神娘娘懲罰違背誓言的人,所以從那之後敢結婚的人就少了!”
他說完看了一眼林玳瑁,很是不爽地說道:“沒有你的話,大力哥已經準備嫁給我姐了,都怪你,勾引了我姐!”
林玳瑁那叫一個生氣,他做什麽了?
纏上他的是海圖娜,又不是他主動勾引的。
唐阮阮拍拍他肩膀:“海巴魯,你冤枉我師兄了,在我們那邊的習俗是,男子要娶媳婦,而且結婚雖然不用發誓言,卻要領結婚證,一旦有人違背了婚約,那就要受到大家的唾棄,倒是不用死,當然也給了人一定的選擇,萬一結婚後感覺不合适,隻要兩個人商量好就可以離婚。”
海圖娜聽完說道:“我知道你們的結婚,不好!沒有約束力,而且我聽說很多人還是在外面偷情,這很不好!”
海巴魯也跟着搖頭:“就是就是,結婚是很神聖的事情,怎麽可以輕易許下諾言,又輕易結束呢?那還不如從來沒有呢,結婚本來就是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就算是有時候吵架,也應該很快就和解,要不爲什麽要結婚?”
唐阮阮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林玳瑁也是!
其實在他們的概念中,婚姻本來就如此的,而且離婚也很少,隻是這幾年很多夫妻在困難面前,表現出來的決絕确實很傷人。
要是買幾份報紙,總能夠在夾縫裏看到離婚和斷絕親情關系的聲明,這讓兩個接受過很多教育的人無法跟海圖娜還有海巴魯解釋。
他們對婚姻的那種至高無上的尊重,在唐阮阮跟林玳瑁心中留下了痕迹。
婚姻是神聖的,是絕對不允許亵渎的。
而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這個概念讓他們在未來面對自己婚姻的時候,有着多大的影響,這是後事,暫且不表,就說他們一路到了海邊。
研究所選定的位置是跟之前海圖娜下海完全不同的位置,是在一大塊礁石後面,準備從這個地方下去,看看能不能有不一樣的效果。
海圖娜跟海巴魯兩個人都在活動四肢。
“怎麽回事?也讓海巴魯下海嗎?”唐阮阮問海圖娜。
海巴魯主動回答到:“我姐帶我下去熟悉一下,以後我過來幫你們,馬上要到我們的豐收季,我姐要帶着族人開始忙碌這個事情,之後沒有多少時間過來幫忙!”
海圖娜也說道:“豐收季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關系到接下來的冬天能不能安穩地度過,所以我之後會讓海巴魯經常過來幫忙,而且我要開始準備我的成人禮!”
唐阮阮驚喜地問道:“那你成人禮的時候我能不能參加?”
海圖娜笑容燦爛地說道:“那當然,你可是我必須要邀請的客人!”
她視線掃過林玳瑁,其實她也想邀請林玳瑁過去,但是她感覺林玳瑁可能不會過去,就沒有說。
林玳瑁被海圖娜看得有些心虛,他還是有些擔心的,邀請他的話,他可能會拒絕,但是現在還有求人家,直接拒絕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可是海圖娜沒有邀請他,這讓他心底有些失落。
他把這種失落歸咎于是自己的虛榮心,而沒有分析出來,其實他的失落到底是因爲什麽。
等海圖娜跟海巴魯已經活動好了,兩個人都綁好繩子,這才深一口氣就跳入到了大海中,他們帶着儀器下去的。
這個過程中,唐阮阮他們都在看着懷表,就怕時間上記錯,錯過了救人的機會。
“林師兄,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真的不在乎?”
唐阮阮湊到林玳瑁身側,看着他盯着不斷跳動着的儀器,現在一切數據都是沒有必要盯着的,需要等儀器完全沉入到海底,這個時候才是穩定的。
林玳瑁當然聽懂了唐阮阮的問題,沒有理她。
唐阮阮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性格,她是真喜歡海圖娜,而能夠了解清楚林玳瑁的想法,她也好幫助海圖娜,至少是放棄還是繼續堅持,總得有個底。
看到林玳瑁不搭理自己,唐阮阮就一直圍着他轉悠。
林玳瑁實在是被唐阮阮煩得厲害,抓住她肩膀讓她站好。
“你是不是太閑了?那就盯着儀器,以後開始計算所有的數據。”
唐阮阮才不怕呢,這個事情本來就不需要現場把數據計算出來,隻需要記錄下來,之後再做測算,她又不傻。
“師兄,你是不是對海圖娜其實有點意思?隻是擔心人家不嫁給你?”唐阮阮把腦袋從他的咯吱窩下面鑽出來,躲開了林玳瑁的控制,旁邊的其他兩位師兄笑得歡快。
“這不是明顯的嘛!玳瑁兄是怕以後孩子不跟着他,那豈不是成了小可憐?”
有個師兄起哄道,唐阮阮也跟着點頭。
她也是這麽想的。
另外一個師兄也說道:“對對對,按照咱們的傳統,孩子哪裏能夠跟女方?玳瑁兄肯定是心疼以後不能夠當一家之主,這男人的尊嚴呀!”
他們開着玩笑,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都時刻盯着懷表,别看他們說得輕松,可是還是擔心海水裏的姐弟倆。
說笑間,他們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喊号子的聲音。
唐阮阮這才發現他們選擇的下海位置,竟然是兵哥哥們訓練的場地範圍,她還以爲是盛南川的那些兵,之前也經常見到他們在海邊訓練,還站在礁石上往遠處看,結果等她看到帶隊的人,差點從礁石上摔下來。
她急忙穩住身體,然後仔細看看,确認隊伍後面不緊不慢跟着的男人,然後呲溜一下就大礁石上滑下去,拉着林玳瑁擋住自己的身影。
“小師妹,你這是幹什麽?誰來了?讓你這麽害怕?”
剛剛的一位師兄好奇地擡頭看了一眼跑過來的隊伍,當他看到了一個白的發光的男人後,他也是一句我得個乖乖,就猛地撞了一下旁邊的同事。
兩個人都看過去,自然是驚呼又冒出來一聲。
“小師妹,那小白臉是誰?這白得有些誇張了,那日頭都沒有他白。”
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圈,感覺整個人都變了。
唐阮阮抓了一把沙子丢兩位師兄,“你們倆閉嘴吧,把人招過來,我跟你們倆沒完!”
小姑娘的所有小動作,早就被人看到,等她說完拉着林玳瑁把自己遮掩個嚴實的時候,就看到一雙腳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放假了,大家都有什麽安排,沒有被封控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