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肇堯沒有等到唐阮阮出來,他猜測唐阮阮今天晚上肯定不會再出來。
“咱們這就回去?”
江北看天色不早了,就問出來。
之前他們怕王清史他們過來,就開車離開,繞了一圈,等王清史帶着唐大慶回到王家,他們才重新回來。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天都黑了。
“再等等!”
駱肇堯也拿不準,但是他相信小姑娘應該不會什麽不說就離開。
又等了半個小時,唐阮阮還是沒有出現,駱肇堯隻好選擇先離開。
小姑娘應該還是不想讓他跟着一起去老家。
“啧啧啧……你這是被小嫂子給嫌棄了吧?”
江北說完,旁邊的秦天成對着他的後腦勺就來了一下。
開誰的玩笑不好,開駱肇堯的,到時候這家夥發瘋了,遭罪的是誰?
但凡是有腦子的都能夠想到。
江北透過後視鏡自然是看到了駱肇堯的反應,被打也沒有說話。
“一會兒去華僑商店一趟!”
駱肇堯突然開口,車子隻好換個方向,華僑商店跟回去的路線不在一條上。
秦天成暗歎一聲,剛剛領到還沒有捂熱的錢又沒了。
所以說造孽喲,沒錢别談對象,看這花銷,一下子出去了多少?
想想就感到肉疼。
唐阮阮那邊确實如同駱肇堯想的那般,根本不打算帶着他一起去老家,主要是駱肇堯的腿她不放心,還有就是她對于駱肇堯給出的理由一點都不信,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兩天她怎麽一點問題都沒有。
唐大慶過來後,自然是把知道的都說了,王家人知道唐老頭隻是摔了一跤,加上氣得太厲害, 有點輕微的面癱, 隻需要好好休息,找老中醫紮幾針也就沒有啥問題。
“那就不着急了,隻要唐老頭沒有死,他們不敢對秀芳跟親家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這話不假。
隻是唐阮阮說道:“大慶哥, 我爺爺爲什麽會摔跤?”
她不認爲爺爺老到那個程度, 上次見他的時候,還特别的精神。
唐大慶有些憨憨的撓撓後腦勺。
“聽我娘說, 三叔是拉架的時候被你後奶奶給推了一把, 一不小心摔倒的,隻摔倒的時候剛好是摔在了你娘站的位置。”
感情是碰瓷呢。
唐阮阮還真的是低估了人性的貪婪, 竟然可以做到這個份上。
果然應了那句話, 隻要被惦記上,總會有機會出現。
王清史聽完就說道:“這摔了一跤,難道是傷到了骨頭?要不怎麽會躺着?還有面癱這個應該受了不小的刺激吧?”
王老卻搖頭:“年齡大了傷到骨頭上什麽的應該會有可能,但是這個面癱跟氣應該關系不大, 嘴歪眼斜, 這說白了就是中風了, 邪氣攻心一下子的事情。”
唐大慶猛點頭。
“确實沒有傷到骨頭, 老家的郎中幫忙看了, 隻說是扭到了,骨頭沒事, 但是讓他卧床休息, 這幾天針看看情況。”
王清史嗤笑一聲。
“照着這麽說,那老頭應該問題不大, 至于嘴歪眼斜是真的有,還是配合他那個媳婦演戲就不好說了。”
一家人都偏向于王清史說的這個。
要是以前的唐阮阮, 可能不會這麽想自己的爺爺,但是現在她認爲小表哥說得可能是真的, 都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唐老頭雖然對她還成,可那怎麽能夠比得上枕邊風?
這次從送消息過來說爺爺身體出問題, 應該就是個局。
“我爸不在家, 我哥他們也回不來, 這次我回去,倒是要看看他們能夠折騰出來什麽花樣。”
這裏所有人都沒有唐阮阮來得理直氣壯, 誰讓她是唐家人。
這天晚上唐阮阮休息的時候還有些忐忑, 怕沒有跟駱肇堯說一聲,他會不會生氣, 可是等第二天看到蘇繡兒還有顧焱的時候,她就把這個事情給抛開掉。
“你還真的叫了他?”
唐阮阮看着跟王清史倆人又開始小學雞一般互相擠兌的顧焱,小聲問蘇繡兒。
蘇繡兒聳肩,“一早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就說了一嘴,他正好沒事,就跟過來了。”
唐阮阮有些頭疼。
“你過去不準打架,跟在我小表哥身邊!”
唐阮阮囑咐顧焱,就怕他一個不注意,到時候回老家聽見那些人說話不好聽,直接動手。
顧焱呵了一聲,“我是那麽沖動的人嗎?”
所有人都看着他,那眼神裏就是:
你不是,誰是?
顧焱臉皮挂不住,直接出遠門上了車。
好在距離不是很遠,開車過去一上午就到了。
隻是他們剛出城就看到身後有一輛吉普車跟着。
“那車是不是很眼熟?”
王清史往後面看了一眼,問旁邊的十一哥。
王明史看了一眼, 别說還真的是昨天那輛車。
“他不會跟我們是一個方向吧?”
王清史看看車外,後面的顧焱就出聲譏諷道:“先就一條路,是不是一個方向你說呢?”
王清史又要回怼,倒是被旁邊的十哥給按住。
“你就安生點,你們說你們倆多大人了?湊到一起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像話嗎?”
王清史跟顧焱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哼一聲,别過頭,誰也不看誰。
這幼稚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好在唐阮阮不在這輛車上,否則還不知道如何笑話這倆呢。
當然此時後面的唐阮阮也是一臉的詫異, 蘇繡兒湊到她耳畔小聲說道:“是你家大佬吧?我看那車牌是軍用車牌。”
唐阮阮怕姥姥跟姥爺聽見, 示意她别說了, 那意思肯定就是了。
她對着唐阮阮眨眨眼睛,那意思,大佬夠意思呀!
唐阮阮臉都紅了,心裏确實感到了開心,至少她雖然沒有去找人家,人家卻主動跟了過來,至于因爲誰,這還用說?
一路上刻意保持距離,沒有主動過來打招呼,等到了中途下車休息的時候,秦天成推着駱肇堯過來打招呼。
王老看到駱肇堯,還詫異了一下,不過當時沒有對人家身份細問,此時看到人過來,還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們這是去哪裏?怎麽也在這個方向上?”
王老實在好奇,就問了一嘴。
駱肇堯看來一眼不遠處的唐阮阮,此時也不好明說,畢竟用他自己的身份,那這婚約怎麽解釋?要是用堂哥的,他自己不樂意。
“是我爺爺讓我去拜訪一下唐老先生,感謝他當年的救命之恩。”
駱肇堯說完,王老愣了一下,随後恍然大悟。
“你就是駱家那個小子呀!”
王老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女,他以爲面前這位就是駱朝陽,可是明明記得之前他來看腿的時候拿着的是軍官證。
難道說駱朝陽所在的科研部門是軍隊的?
這種涉及到機密的事情,王老一向不會細問,俗話說的好,知道越多越不安全。
做了這麽多年的大夫,這方面特别的敏感。
駱肇堯看王老接受度特别的好,本來準備了很多含糊的話術一點都沒有用上,還有些小憋屈,白擔心了一晚上。
“正好我們也是去看他,咱們一起走,路上也有個照應。”
唐阮阮已經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湊了過來,看到駱肇堯對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駱肇堯卻沒有看她,甚至還有些生氣的樣子。
唐阮阮心裏就有些忐忑起來,難道是因爲昨天她沒有再出去跟他說話的緣故,他就生氣了?
一想到這個緣由,就不由得更加忐忑,甚至還蹭到他跟前。
“你生氣了?”
駱肇堯還沒有回答呢,王老就重重地咳嗽一聲,“阮阮,你陪着你姥姥去。”
唐阮阮也知道自己在姥爺跟前對一個男人如此積極,他肯定是心裏不舒服的,立馬答應下來,隻是眼睛卻一直看着駱肇堯呢。
駱肇堯想笑。
這個小姑娘的表情取悅了他,讓他本來還以爲跟過來是自作多情的心情徹底平緩下來。
王老有些不悅地看着駱肇堯。
自己外孫女的娃娃親對象,他是個癱子,還是自己确診好不了的。
這讓他怎麽能夠開心?
“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趕路吧!”
王老開口就這麽說了,其他人肯定不敢再說什麽,都紛紛上車。
顧焱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跟王金史說道:“九哥,我去他們車上,其中一個家夥我認識。”
王金史點頭,他沒有阻止。
顧家的情況他了解,就算是他們家也不能夠比,顧焱認識駱朝陽他們也很正常。
而王金史這次可猜錯了,顧焱沖着的是江北。
一上車,顧焱就看着駱肇堯鄙夷的冷哼一聲,這才問前面的江北。
“北哥,這次我們訓練是跟着你嗎?”
他還記得自己是獵豹預備役呢。
江北對着顧焱笑,是那種很憨厚的笑容,不知道都以爲他多好相處呢,可是顧焱是誰?他聽了無數次自己大哥說江北這個人就是個披着羊皮的老狐狸,别被他那一臉憨憨樣子騙了,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此時他下意識的防備起來。
江北啧了一聲,這小子肯定跟顧瘋子了解過自己,可是僞裝久了,也成了他的習慣,撤掉是不可能撤掉的。
“小焱子呀,等你報道後就知道了,現在還是機密!”
顧焱要發脾氣,可到底按下來。
他轉頭看着駱肇堯。
“北哥,你們現在竟然已經淪落到接保镖的活了?難道獵豹都沒人了?不過是個搞科研的,至于你們這麽重視?”
他沒有認出來駱肇堯,雖然他知道獵豹真正的厲害的不是江北,可是就連他大哥對獵豹真正的隊長絕口不提,隻說等他進了獵豹自然會知道。
這也導緻駱肇堯的樣子,知道的很少。
秦天成嘴角抽抽,他是真的爲了顧焱掬一把辛酸淚,這小子給他們堯哥當情敵,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駱肇堯是誰?那可是十一歲就敢鑽進火車出國打鬼子,後來幾次仗着身體靈活年齡優勢,還有超強的語言學習能力,攪和的洋鬼子崩潰數次,後來甚至專門派人追殺他,那個時候的他才十一歲。
随後駱肇堯跟随最後一批撤退的軍人回國,最後還陰了一把洋鬼子的總指揮,讓本來可以全身而退不被軍事制裁的洋鬼子總指揮最終被監禁一輩子。
就這麽一個鬼見愁,回國就被老霍揪着成立了獵豹,雖然江北他們跟駱肇堯是一批的,還說跟他差不多厲害,但是秦天成太清楚,他們全加起來都不是駱肇堯的對手,要不是他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患上嚴重的心理障礙的厭食症,估計駱肇堯現在早就被老霍當接班人推出去了。
秦天成伸手拍拍顧焱的肩膀。
“小子,你會爲了今天的行爲付出代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