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阮哦了一聲才反應過來,立馬打開門去院子裏找到尼龍繩。
王清史一頭黑線,他本來是想過來看看唐阮阮回來沒有,順便把東西給她送過來,哪裏想到剛過來就看到胡月兒的動作,來不及出聲就沖過來把她給架起來。
他說讓唐阮阮拿根繩子,哪裏想到她拿出來的是尼龍繩。
這種繩子也是這幾年冒出來的東西,别看它沒有麻繩粗,勒人特别疼。
“也不用這麽繩子,你找一根麻繩,隻要她掙脫不開就好!”王清史還是沒有用,胡月兒到底是孕婦,真出什麽事情,還不是唐阮阮跟着遭殃。
唐阮阮撇嘴,說實話她不是很想換,胡月兒太可惡了,特别是剛剛的時候,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想撞自己,她就心裏不斷地冒涼氣。
“小表哥,她剛剛要撞我!”
雖然不是很願意,可唐阮阮還是去門後拿了一根麻繩把已經快要發瘋的胡月兒捆了。
“一碼歸一碼,先捆了她,你去門衛那邊叫他們去報警,這女人不吃點教訓是不會算完的,隻有千日做賊的,哪裏有千日防賊的?”
王清史可不會心軟,從上午這女人在學校裏算計唐阮阮開始,王清史就想動手,現在她竟然敢用一條還沒有出生的人命算計,那他更不可能手軟。
唐阮阮答應一聲就往大門口跑,這邊的動靜也讓大院裏家裏有人的鄰居們都聽見,一個個的出來看發生了什麽。
王清史不是唐阮阮,但是也是經常過來, 左鄰右舍都認識他, 知道他現在已經出師的大夫,都跟他熱情打招呼。
“這是咋回事?前兩天不是剛來鬧了一場嗎?”
唐家左邊鄰居家的大娘拿着一隻還沒有納好的鞋底就湊過來,看到被捆的胡月兒,不由得好奇的問一嘴。
王清史正想着在自己走之前幫表妹把這麽個禍害給處理明白, 此時立馬就知道大娘是想幫自己搭台子呢。
“大娘, 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我趕過來的及時, 就剛才, 她趁着沒有人看着就要撞阮阮那丫頭,她這是打算用肚子裏的孩子毀了我們家阮阮的一輩子呢!”
王清史說得時候還帶肢體動作, 大娘本來隻是搭台子看熱鬧, 哪裏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回事,那不怨人家把胡月兒給捆了,換做是她,她抽死這麽一個惡毒的黑心肝的玩意。
“阮阮那孩子這是造了什麽孽?平時經常看到這黑心肝的來你姑家吃飯, 衣服都是阮阮的, 感情對人好還喂出來一頭白眼狼了?”
大娘說完, 王清史冷笑一聲, “大娘您這話可算是說對了, 這可不就是一頭白眼狼,不知道還以爲是我們家阮阮對不起她呢, 整天在外面敗壞阮阮的名聲就算了, 就上午還在學校裏給老師告黑狀,想讓我們家阮阮畢不了業, 要不是校領導們夠睿智,這會阮阮還不知道咋哭呢, 眼瞅着告黑狀沒成功,自己還被處分了, 就想着來這裏用肚子裏的孩子算計人。”
其他幾位已經不用上班的大娘都是驚呼不已,這年代的人大部分還是很質樸, 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 聽到這事情都感覺不可思議。
“用孩子算計人, 托生到她這肚子裏,也是造孽喲!”
大娘拍着心口窩, 一臉的鄙視。
胡月兒尖叫一聲:“你們聽他胡說, 明明是唐阮阮看不起我,明明有新衣服都是給我舊衣服穿, 就連護膚品都是給我用過的,誰稀罕呀?還有每次讓我來家裏吃飯,都要跟我家人說,恨怕我不感激她對吧?論心腸黑,還是她心腸最黑,她就是爲了個好名聲才對我好的,她才是最惡毒的!”
王清史捏緊拳頭,但凡胡月兒不是懷孕了,他都動手揍人。
“你住嘴,你身上的衣服是阮阮送的吧?說是穿過的,可是你讓幾位大娘看看,這是舊衣服嗎?還有每次阮阮怕你父母讓你在家幹活,故意說邀請你來家裏吃飯,這樣他們爲了省你的口糧,當然不會留你,阮阮的護膚品都是我奶奶做的,她到底是不是用過的, 你自己沒眼睛不會看呀!”
他是有顧忌,旁邊的大娘卻沒有,他們這些人都活了那麽大歲數,看人上也不會太走眼,聽胡月兒的話,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感情人家爲了照顧你的面子,怕你心裏有負擔,結果在胡月兒看來,這都是施舍,是瞧不上。
這就是個白眼狼, 妥妥的!
胡月兒還在辯解,還在說唐阮阮的各種惡毒心思,唐阮阮已經帶着派出所的人過來了。
“就她,把她帶走吧, 我可不敢再看到她, 見面就拿肚子撞我,她要是流産了我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唐阮阮指着地上的胡月兒跟公安同志說道。
人家公安過來肯定要了解一下情況,王清史跟幾位大娘的話讓公安明白了咋回事,不由得鄙視胡月兒,不過這也沒有出人命,最多是帶回局裏教育一下,讓家長來把人領走就是。
唐阮阮是王清史陪着她過去的,胡月兒那邊是叫的她娘,電話打到她娘所在的紡織廠,正在上工的胡母接到電話的時候都懵了,請了假就去了派出所。
胡母看到唐阮阮立馬堆滿了笑容,那小人物的讨好真的是淋漓盡緻。
唐阮阮不想搭理她,直接讓表哥跟公安跟她說怎麽回事,而她則是坐在旁邊等着。
“阮阮?你怎麽在這裏?”
唐阮阮擡頭就看到了顧佳軒的父親,她就感覺這還真的是狗血又湊巧。
“顧叔叔,來做個筆錄!”
她指着旁邊的王清史跟胡母,顧父更加是好奇,特别是他看到了胡月兒的母親,本來他今天就是過來問問,要是遷戶籍的手續,顧佳軒要跟胡月兒成親後,他兒子還是大學生,不用下鄉,但是胡月兒這個兒媳婦也算是他家人,那會不會被要求下鄉。
哪裏想到就碰到這個事情。
了解清楚事情的經過後,顧父真的是憤怒異常。
“你爲什麽要這麽做?誰跟你說過佳軒要跟阮阮定親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顧父這個人還算是正直,而且跟唐阮阮的父親是同事,兩個人關系也不錯,再說他雖然姓顧,卻不是顧焱那一門裏,背景沒有多少,更是不會去得罪唐父,此時知道未來兒媳婦做出這種事情,他真的是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
胡月兒從看到她娘過來,其實就已經開始害怕,此時看到未來公公,更是吓得哆嗦。
“叔叔,是佳軒跟我說的!”
她果斷地出賣了顧佳軒。
顧父咬牙,自己兒子是個蠢貨,這也不是個明白人。
“胡說,我從來沒有跟佳軒說過,他怎麽會這麽說?”
胡月兒這會不說話了,反正咬死就是顧佳軒說的,否則她要是說自己分析出來的,那豈不是會被未來公公厭棄。
顧父看她不說話,就跟胡月兒的母親說道:“正好你在這裏,那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剛剛我問了一下知青辦那邊,他們說如果你閨女嫁到我們家裏,要是把戶籍也遷過來的話,那麽很有可能她也要下鄉,如果不遷出來隻是結婚,有工作單位接收她,倒是不用下鄉,你們回家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處理。”
胡月兒的娘本來就很火大,她在這裏給王清史賠了不少不是,還沒有說好呢,現在又來這麽一個消息。
“那不成,戶籍肯定要遷出去,要不我兒媳婦咋進門?家裏戶頭上的人都是有數的。”
胡母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同意,顧父也不多說。
“總之事情跟你們說了,要是你們不想成親也可以,等她肚子的孩子生下來,我們會養,你們可以自由婚嫁!”
胡月兒尖叫一聲,堅決不同意。
嫁入顧家是她最後的堅持,而且她現在隻有顧佳軒可以依靠。
胡母也不同意,一時間鬧騰得厲害。
唐阮阮跟王清史退後一點看熱鬧。
“你說要是他們知道胡月兒畢不了業,最多隻能夠當臨時工,而且還得花大價錢私下找人弄到,會如何?”
唐阮阮小聲問道。
王清史想了一下,“應該更加精彩!”
唐阮阮笑了起來。
既然胡月兒不仁,那她也不會多想,惡人就不能夠給她多一點的善意,那是對自己的惡毒。
唐阮阮立馬把這個事情直接說了出來,顧父跟胡母都愣住,随後憤怒地看着胡月兒。
“你是不是有病?”
“你是不是有病?”
這倆人倒是同步,異口同聲地呵斥道。
胡月兒縮縮脖子,她不敢對着兩位長輩說什麽,隻是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唐阮阮。
心中則是想着,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駱家父母絕對不會要你這麽一個女人當兒媳婦的,到時候你還得下鄉。
比起下鄉,當臨時工可能并沒有那麽難受。
唐阮阮是不知道胡月兒的想法,她丢下一個最話題炸彈,就跟王清史離開了派出所。
“重考的事情你咋想的?有把握沒有?實在不成我們想想辦法幫你去看看題?”王清史太清楚唐阮阮的能力,不由得出馊主意。
“那不至于,我最近發現了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在看醫書的時候不打瞌睡,雖然慢了一點,但是确實能夠記住,就是不知道畫圖能不能成,隻希望老師們沒有那麽變态,讓我畫解剖圖。”
唐阮阮想到了自己的人形外挂,就有些臉紅。
剛剛從人家那邊跑過來的呢。
王清史啧了一聲,一點不信,唐阮阮這個毛病從小到大試驗過無數次,沒有一次可以改變,現在她突然說能夠改變,誰信?
他不信!
“我認爲你考試的時候能夠撐住不打瞌睡就已經阿彌陀佛了,還指望你能夠考好,你說你爲啥非要學護理?”
王清史頭疼。
唐阮阮心虛。
其實不是非要學護理,她隻是想當鹹魚米蟲,不想費腦子而已,學醫對她來說那是痛苦的折磨,護理至少可以擦邊,跟着家裏誰打下手不是可以混一口飯吃?
“爲祖國人民的健康而學,爲了更好地明天而學,爲了讓更多人投身于祖國的發展而學!”
她這糊弄人的話,竟然有人拍掌叫了一聲: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