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斯幽幽看他一眼,陰陽怪氣道:“嗯,來的挺早,爺指望你來救命,隻怕早就死在土匪窩裏了。”
兼易聞言瞬間拔刀,速度也非常地快,不亞于沈若魚使暗器,幾乎是剛看見他的手撫上了刀柄,下一瞬間,刀就出了鞘:“屬下來遲,請爺賜我一死。”
沈若魚鄒了鄒眉,這麽快的刀,若是想對這山上的人動手,除了自己,隻怕是沒人能跑得掉。
就這,還願意給燕子斯當奴才,那麽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來頭?似乎是注意到沈若魚在看自己,燕子斯偏頭調笑道:“怎麽了,是不是覺得爺的來頭不小,後悔之前拒絕爺了?無妨無妨,美人不用覺得太過傷心,你給爺當暖床的丫頭,爺還是會給帶你去吃山珍海味的。
”
沈若魚眼一橫:“滾!”
主子被罵,兼易頓時冷下來臉來,立刻執刀對準沈若魚。
沈若魚往後一躲,冷下目光去看那兼易,刀鋒堪堪擦着她的脖子過去,若是自己再慢半步,隻怕這刀,便要割破自己的喉嚨了。
雁蕩山上的土匪立即抄上家夥,準備跟這個兼易大幹一場,沈若魚雖說上山的時間不長,但是今日既然已經成了他們的老大,那他們就得保護老大,這是義不容辭的事兒!
“放肆!”燕子斯瞪兼易一眼,“爺都沒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拔刀了?”
兼易立馬屈膝認錯,高高把自己的刀捧到燕子斯面前,意思是讓燕子斯拿刀砍死自己:“我有錯,請賜我死!”
“……”沈若魚登時被這個人噎得說不出話了,這樣成天把死啊活的挂在嘴上的人,是認真的嗎,真是讓人頭秃。
“哼。”燕子斯幽幽白他一眼,“你以爲爺不敢賜你死嗎?爺是看你現在還有用,把這死留到以後再賜,再讓你多活幾天,你不要太高興了!”
“是,屬下明白。”兼易點頭。
“你明白個屁。”燕子斯輕哼一聲,接着道,“以後不準輕易對人家拔刀,都是一家人,動不動就拔刀的多難看?”
一家人?兼易看向沈若魚,臉上有幾分懵逼,似是沒反應過來燕子斯的意思。
别說是他了,就是沈若魚也沒怎麽搞清楚燕子斯這态度到底是什麽意思,莫名其妙地看着燕子斯。
隻見燕子斯低頭羞澀一笑,狀若嬌羞地白了沈若魚一眼,轉過身去還跺了跺腳:“死相!适才不是說過了嗎,眼下你是這山上的大王,那我自然也是要跟過來做壓寨夫人的。”
沈若魚立即火了:“什麽壓寨夫人?那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我可沒說答應。”
真是的,沈若魚不禁一頭黑線,自己這兩天遇到的都是什麽事兒!不是要強行娶自己做壓寨夫人的,就是強行要上趕着給自己做壓寨夫人的。
命運啊,真是讓人頭秃。
燕子斯一聽,頓時再次換上一副期期艾艾的幽怨面容:“美人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想對人家負責了嗎?吃幹抹淨就想跑?就不管我了?”
爲了避免自己再次被燕子斯這副樣子所擊倒,便故意不看他,冷下臉:“要走快點走,我們雁蕩山不留客。”
燕子斯撅了撅嘴,氣鼓鼓道:“罷了罷了,誰叫爺是男人呢,做男人就得會忍,就算是美人,不肯承認爺也不要緊,反正在爺心裏面,爺已經是美人的壓寨夫人了,抵賴不得的。”沈若魚被燕子斯這一番話說的目瞪口呆,瞪大眼睛看着他,實在是沒想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臉皮這麽厚的人,然而燕子斯無視掉沈若魚對他的嫌棄,自顧自的跟沈若魚做着深情告别:“美人,爺這就走了
。”
沈若魚嫌棄地擺擺手,抓緊時間滾吧!
然而燕子斯卻在兼易地護送下,一步三回頭:“美人你放心,爺已經記住你了,爺是你的壓寨夫人,你想抵賴也抵賴不掉的,爺還會回來的,你不要太想爺了……”
……就這樣,沈若魚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燕子撕這個死纏爛打的東西給送走了,然而許四看着兼易護送燕子斯離開的背影,卻微微愣神,默了半晌,臉上出現驚訝的神色:“老二,我怎麽看着剛才那人的刀上
面有青龍标志啊。”
“青龍?”老二驚訝道,“不能吧……”沈若魚瞧見他們兩個震驚的樣子,有些不解,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許四,許四解釋道:“是這樣,青龍是海王的标志。尋常人不能用,适才我看見那人的刀上鑲了青龍,如此想來,難不成那位公子是海王?
”
聽他這麽一解釋,沈若魚才想起來,在這個大陸上,除了陸上的那九個國家之外,東面還有一片無盡海域,從地理位置上看,這一片無盡海域應當相當于今天的東海南海,以及在往外的太平洋部分。
而這片無盡海域的主人便就是海王,海王在海上稱王,跟陸地上這些個國家實力不相上下,來往的船隻都需要海王的保護,甚至海王的實力應當能夠超過陸上的部分小國家。
可是,沈若魚想着又搖了搖頭,看燕子斯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東南沿海那邊的人,更何況燕子是自己也說了,他是大月的生意人,應當不會是海王。
“不能夠,”老二也反駁道,“雖然我沒見過海王長什麽樣子,但是我聽說海王今年年過五十,兒子都生了一籮筐,個個都有十七八歲,你看那人的樣子像是有兒子的嗎?”
“那會不會,那人是海王的公子?”許四進一步猜測道。
“這……”老二陷入了沉默,這還真有點兒說不準了,誰也沒見過海王的兒子具體長什麽樣,因此誰也吃不準燕子斯到底是什麽身份。沈若魚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天色已晚,她也應該休息了,明天,還有更多未知的路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