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快到就連沈若魚也看不清。
“美人,不要如此暴躁,若是傷了在下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可怎麽好?”那人并不惱,嘴角斜斜的扯開,語氣溫柔地嗔怪了沈若魚一句。
沈若魚額上落下一根黑線,情不自禁有些惡寒地搓了搓胳膊,這迷之甜蜜的語氣……再多說幾句,她能搓下三斤雞皮疙瘩來!
那人将手中的玉骨扇輕輕一揚,香風乍起,微微笑了笑:“在下燕子斯,大月的生意人,美人,你叫什麽名字?”
那柄青色玉骨扇一展,扇面上一隻剪燕飛落,神氣十足,幾乎要從扇面上飛出來。
沈若魚微微颔首,“沈若魚。”她回道。
燕子斯執箫輕輕敲在下巴處,一下一下,笑意吟吟:“哦。沈若魚,子魚——”
而後許多年,沈若魚都會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這一日,燕子斯第一次叫她子魚時的溫柔語氣,一聲一聲叫進了她心裏。他坐在棺材裏,長發未曾束起,卻風姿不減,光彩奪目。
沈若魚盯着燕子斯眉頭輕皺:“你不是死人?”
可是之前自己檢查的時候,他确實是沒有心跳和呼吸了。
燕子斯聞言,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戲谑地盯了沈若魚一眼,“你猜。”
猜你妹,老子才沒有這個閑工夫跟你玩猜謎語!
沈若魚白他一眼,毫不客氣地警告道:“我不管你死沒死,總之接下來我做什麽你都不要妨礙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再死一次!”
燕子斯勾唇笑了笑,邊搖頭便歎氣:“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麽心腸如此狠辣?”
沈若魚冷哼一聲,燕子斯輕笑一聲,身形快得讓人難以置信,隻一瞬,他便閃到了沈若魚身邊,燕扇挑起她的下巴:“美人,你這樣兇,會吓得男人不敢娶你的。”
這個賤人居然敢調戲自己?
沈若魚眼一瞪,擡起腳便狠狠地踹向他,誰知那人閃得更快,瞬息之間,又到了幾步之外,搖着扇子對沈若魚欠打的笑道:“美人,你沒打到我。”
沈若魚氣得咬牙,四下看了看,撈起地上的錘子就指向燕子斯:“靠,是男人你就站着别動!”
燕子斯搖着扇子,綻開一個颠倒衆生的笑:“美人,雖然在下對你很有好感,但是你也不能因爲這一點,就覺得在下會站在這裏讓你打呀。”
說着,燕子斯湊近,舉着扇子在沈若魚額頭上敲了一記,寵溺笑道:“這次我就讓你打一下,下次要記住了,知道麽?”
語罷燕子斯就真的站定,一臉笑意地垂眸看着沈若魚,看似深情款款,其實那眼底一看穿,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沈若魚被這人莫名的情深義重搞得一頭霧水,這人跟自己熟麽,裝得好像對自己有多麽深的感情一樣,想必也一定是個濫情的人,沈若魚頓時也失了八分興趣,覺得索然無味,舉着錘子往後一揚:“這錘子
這麽重,打你老子還費這個力氣去舉,滾滾滾!”
燕子斯倒是被逗笑了,笑得風華絕代,再次沒臉沒皮地要貼上來:“美人覺得累了麽?在下幫你!”
沈若魚頓時神經一繃,再次一揚錘子威脅:“站好!再過來老子就捶死你!”
媽的賤人,仗着自己武功厲害,這特麽還沒完沒了了!
沈若魚惡狠狠地盯着他,就算是燕子斯武功在自己之上,來去無影,但是她使出沈若魚獨門絕技——神風步,未必就追不上!
燕子斯笑了笑,移形換影故意在沈若魚面前挑釁:“美人,不是說要打我嗎?來追我呀!”
沈若魚舉着錘子一頭黑線,這個男人,怕不是一個傻子哦!有病吧!沈若魚白他一眼,不打算理,繼續去研究要怎麽出去,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門鎖開鎖的聲音,沈若魚同燕子斯面面相觑,沈若魚一個神風步,速度發揮到極緻幾乎跟燕子斯的持平,一個瞬間就閃過了燕子斯
面前,燕子斯眸中閃過一絲驚詫,世間竟有人身形快到跟自己不相上下,看來這個女人适才是藏拙了……
沈若魚一隻手将他抵在門上,威脅道:“你現在躺回到棺材裏裝死人,不然……”她對着燕子斯的頭高高舉起手中的錘子,“我就直接把你變成死人,再塞回去。”
燕子斯垂眸,瞧見一個面容精緻的小女孩正一臉認真的威脅自己,眼神中藏着狠辣,然而那一張紅撲撲的臉,小巧精緻的鼻子,微微撅起的嘴,卻無一不顯示着可愛。
氣氛忽然有些緊張起來,燕子斯深吸一口氣,那屬于女子獨有的清香竄入他的鼻尖,刹那間,讓他有些意亂情迷。
這倒是他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瞧一個女人,女人……燕子斯朝她的胸部瞥一眼,差點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看起來不夠大,做女人構不上,還是一個小姑娘。
沈若魚一記手刀劈在燕子斯後肩上,語氣中能聽出已經有幾分惱了:“老子跟你說話呢,你眼睛亂瞟什麽,是不是真的想死?”
呵,男人啊,果然都是垃圾!都是下半身動物。
自己剛剛正跟他好好說着話,一擡眼,竟然發現他的眼神不對勁兒,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上的某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燕子斯選了乖乖躺回棺材裏裝死,沈若魚這才松手,還不忘記警告道:“下次再讓我發現,我就把你眼珠子扣下來!”
燕子斯撫上還隐隐做痛的肩,聽到沈若魚這話有些哭笑不得,望向她時眉眼帶着打趣:“在下從前聽說楚國的姑娘是九國裏最溫柔的姑娘,怎的今日見到你如此不同?”
沈若魚斜睨他一眼,眼裏閃過一絲惡趣味,三步作兩步,揮舞着錘子在燕子斯頭上經過,燕子斯避了幾下,跳回棺材裏才堪堪躲開攻擊。
沈若魚順勢把錘子扔會地上,來了幾個後空翻,翻到床上躺着:“這就是我,是顔色不一樣的煙火!”棺材裏的燕子斯,頓時一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