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神色慌張,夏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連忙應了一聲就跑去叫人了。
等宋夫人一過來,沈月容便将今天看到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雖然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我敢肯定素羽的頭發就是沈若魚那個賤人剪的。”沈月容說着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還有些後怕道,“那麽長的頭發,一夜之間全部都沒有了,你說這個賤人的手腕到底是有多恐
怖?”素羽好端端的頭發被沈若魚剃了個精光,這是算是給沈月容一個不小的打擊,她開始正視起這個以前經常被自己欺負的傻子,如今怎麽變得如此厲害了,漸漸竟有些讓她掌控不住,甚至還生出些害怕的感
覺來。“母親,那個賤人昨日還說過,要讓沈執箫把我帶回北笙去……”沈月容現在越想越慌,慌得不知所措,“你說那個賤人會不會真的就那樣幹了?倘若她真的那樣幹了,那麽我還做得了大楚皇後嗎?那我跟七
殿下,我們……”
沈月容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哎呀你慌什麽!”宋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沈若魚一眼:“那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就算有點手段,那還能鬥得過我們宋家?”
“沈執箫現在是寵她不錯,可是寵她又能怎麽樣?朝政之事豈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就能決定的?沈執箫即便是在寵她,也不敢公然與我宋家抗衡!”
聽到宋夫人這樣說,沈月容稍稍定了定心。宋夫人見狀,伸手在沈月容的手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月容,你要記住,你是宋家的長門嫡女,是母親的驕傲,你遇到什麽事都不要慌張。七殿下已經答應與我們結盟,大楚皇後的位置就一定是你的,
沒有人能夠跟你搶,你要做的就是靜待時機。”
沈月容在宋夫人的話中逐漸冷靜下來,一改之前的慌張無措,恢複了平常那一副從容穩定的樣子。
宋夫人握住沈月容的手:“我的女兒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怕,母親和宋家是你永遠的後盾,隻有你,才配得起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沈月容點點頭,徹底的放下心來,臉上逐漸綻開微笑,是啊,自己的父親是長國公,祖父是北笙有名的大将軍,手握三軍,自己還有什麽好怕的?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原本就應該被雙手奉上,送到自己面
前來。
沈若魚是公主又怎樣,自己憑借家世也能封個公主的頭号;沈執箫如今寵她又怎樣,皇室子孫活不到成年的大有人在。
康承行宮地處荒郊野外,左面不遠便是雁蕩山,而雁蕩山上又多有土匪活動,刀劍無眼,公主皇子們随便出個什麽意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沈月容握住杯盞的手,手指漸漸攥緊,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次日皇家圍獵賽正式舉行,西風獵獵,彩旗飄飄。
楚皇親自上馬,這下能打獵的皇子公主們都個個騎裝上陣,希望能在賽事中取得輝煌的成績,這其中自然也是少不了楊玄衣跟沈若魚的。
沈若魚的騎裝是由外務衙門直接準備的,雖說是公主級别的騎裝,但是已經盡可能的滿足沈若魚一切從簡的要求,除去了一些繁瑣的配飾,以便于行動爲準。
靴子的選材也選的是軟的牛皮底,鞋底兒是弓小的,這樣穿起來不累腳。
穿上這身衣服,沈若魚不得不再次感歎起來,皇兄身邊的人當真個個都是玲珑心思,自己不過主人在外務衙門随便吩咐了一嘴,這次給自己準備的這套衣服,确實方方面面都考慮得異常仔細。
這次的圍獵現在主要是比箭法,看誰打的獵物多,誰打的獵物夠大,
沈若愚沒有拿配給公主們的玲珑弓,這龍宮的設計比一般的戰功和男人用的弓要小巧許多,拉起來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主要用的是巧勁兒。
但是同樣的,真刀實槍幹起來,殺傷力也比不上男人用的弓。
所以沈若魚幹脆就沒用配給自己的玲珑弓,直接從男人的弓裏面拿了一把。
這種弓又重又大,尋常的姑娘家不容易上手,但沈若魚用着卻覺得順手的很,伸手便拉住弓弦,試了試威力。
弓身發出一聲悶哼,沈若魚挑唇成一笑,弓倒是一把好弓。
同樣跟沈若魚拿大弓的,還有一個楊玄衣。楊玄衣出身武将世家,自小就跟她爹在軍隊裏混着,身體素質能力自然遠超一般女性,見到沈若魚用大弓,便興奮地過來,拍了拍她肩膀:“阿魚,你怎麽也用這大弓,大弓是給男人用的,你這細胳膊細腿
的,萬一拉不開怎麽辦?”
沈若魚聞言苦笑,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子闆兒,不由無語,怪不得楊玄衣這麽說,實在是原主這身子闆太弱了,風一吹就能倒似的。
“你忘了我們北笙騎兵獨步天下,我小時候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騎射還能差了嗎?”沈若魚沒好氣的瞪楊玄一眼。
“額……”楊玄衣嘿嘿一笑,“說的好像也是哈。”
然後便搭着沈若魚的肩,拉着她到一邊去看熱鬧了。
這邊皇子們也要換好裝,翻身上高頭大馬試騎,個個都威風凜凜,引來許多世家小姐芳心暗許。
中國古代總是有各種辦法,把一場宴會變成青年男女相親見面會。
楚慕離率先騎到射箭場,下馬從箭筒裏抽了一支箭出來,遙遙的瞄準遠處的靶子,隻聽“咻”的一聲,那箭便正中靶心。
“好!”
人群中頓時掌聲雷動,一片贊揚之聲,“七殿下果然是神箭手,百步穿楊!”沈若魚見了不屑地撇撇嘴,索性也從箭筒裏拿出一隻箭來,站到另一處靶子前,随意将弓一拉,根本就沒怎麽瞄準,“咻”的一聲放箭,也是一箭直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