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點醒了羅氏,理智漸漸恢複,羅氏看了一眼臉上已經被自己抓出好幾道血痕的丫鬟,冰冷地收回手,讓人把那個丫鬟帶下去,連句溫軟話都沒有。
衆人也習以爲常,仿佛這已經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李長儀?”羅氏嘴裏念叨着,手心漸漸攥緊,忽然陰冷陰冷地笑了:“剛長大的黃毛丫頭就以爲自己有本事了?看來不給她吃點苦頭,他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孫姑姑也見狀上前拍着羅氏的馬屁:“就是呢,在這尚書府裏,從過來都是我們夫人當家,她一個庶女懂什麽?真以爲自己請來了郡主就能翻身了?”
孫姑姑笑着給羅氏奉上一盞茶:“誰知道這大門一關,府裏的長長短短,還是得聽那個夫人的!”
“哼!”羅氏冷哼一聲,得意的笑了,接過茶盞正要飲下,卻停了停,問向孫姑姑:“七公主給溫氏的那個方子”
孫姑姑會意地接過話:“一切照舊。”
羅氏這才放心地将茶飲下。
七公主給那個女人看了病開了方子又怎樣?
自己隻要跟底下的醫館打好招呼,讓她們不要給溫氏抓藥不就成了?沒有藥材給她抓,自己倒要看看,那個賤女人的命能硬到什麽程度,這樣都死不了?
羅氏喝完茶,話鋒一轉,看着孫姑姑道:“長儀那孩子,今日在郡主面前多次失儀,想來是教習嬷嬷教的不夠用心,這樣吧,你把她請到我這裏來。”
“讓我這個做母親的,親、自教教她。”
孫姑姑眼睛裏閃過一絲精明的光,飛快地點頭應道:“諾。”
然後就帶着幾個丫鬟嬷嬷一路氣勢洶洶地往溫玉閣去了,等到了溫玉閣沒說到兩句話就要拉着李長儀走。
由于是羅氏的命令,李長儀縱使有一千萬個不願也沒有辦法,隻能跟着來了。
孫姑姑把人帶到安樂院的時候,羅氏已經着人在小榻上準備了一些吃食,點上了細密纏繞的香。
李長儀見了,心裏覺得肯定沒什麽好事等着她,還是硬着頭皮,畢恭畢敬地彎下身去行了一個禮:“母親。”
“嗯。”羅氏淡淡地應一聲,看着李長儀,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讓李長儀直頭皮發麻。
羅氏笑眯眯地看着李長儀,慈眉善目的樣子看着格外滲人,她拍拍桌子:“過來坐。”
李長儀應聲落座之後,羅氏又開始說話:“就說這個女孩子家家的,不僅要曉得收拾臉面,保養身子也是要緊事。”
羅氏拍拍李長儀的手,異常親和道:“你看看你就是太瘦了。”
“我去問過大夫了,那是因爲肚子裏走污穢的東西,才讓你不消食。”
李長儀聽到這話頓覺不妙,接着便看到羅氏忽然陰冷一笑:“母親今日給你準備了一些專門去污穢的東西,拿上來!”
下人們聽了話,就端上一湯盆上來。
那東西一上桌,一大股子血腥氣就鋪面而來,李長儀連忙捂住臉,皺着眉頭,強忍着胃裏那股想吐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