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方才進來之時,聽見你叫我什麽?” 辰溪說着一皺眉,恍然道:“姐姐?”
“即便是你那位貴妃姑姑見到我也要尊稱一聲郡主,不敢攀親,本郡主到想好好問問你,我是你哪門子的姐姐?”
剛才嚣張到不行的李長歌現在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站在一邊動都不敢動。
“李尚書連個女兒都管不好還能管尚書府麽?”辰溪說着搖搖頭,對着神身邊的一個宮婢開口道,“雲菲,告訴她見到本郡主是要行什麽禮的。”
“回郡主的話。”雲菲恭敬地開口道,“郡主出身皇族,身份尊貴,而世家小姐,即便是父親位居極品,說到底也隻是臣子,依大楚的禮節,是要行跪拜大禮的。”
“嗯。”辰溪轉過頭來看着李長歌,“所以你知道要怎麽做了吧。”
李長歌頓時急紅了眼,卻又不敢發作,遲遲不動,眼淚在眼眶裏團團轉:“郡主怎麽能用身份壓人呢?”
這話一出紅娘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李長歌剛才不就是在仗着自己尚書女兒的身份欺負人嗎?
“哈哈哈哈!”沈若魚聽了當場就笑了,而且是很放肆很大聲地笑,引得辰溪也忍不住回頭盯着她。
李長歌見狀又開始插話:“放肆!居然敢在郡主面前失儀?”
辰溪柳眉一挑,眼一瞪:“我讓你說話了嗎?”李長歌吓得立馬噤聲。
沈若魚越看這個郡主越覺得順眼,這小妞的性格,她喜歡!
于是在一邊不怕事大地補充了一句:“李二小姐适才花了重金買了一串紅玉髓,足足八千兩銀子呢!”
“是麽?”辰溪挑眉,思考半晌,看着李長歌道,“那個叫李什麽的……”
李長歌連忙應道:“臣女尚書府嫡女李長歌。”
辰溪一挑唇:“本郡主花八十兩把你的紅玉髓買過來怎樣?”
什麽?
這話一出,李長歌當即擡頭看了辰溪一眼,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噗哈哈哈,沈若魚在一邊差點又要笑噴了。
“這……”李長歌站在原地急得臉都紅了,八千兩買進,八十兩賣出,足足虧了七千二百兩銀子!
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隻好道:“珍寶齋還有許多飾品,郡主不如另擇寶貝,臣女這一件十分老土,并不好看。”
沈若魚聽了眼一立:“但是郡主就喜歡你這一件,你是在懷疑郡主的眼光嗎?”
李長歌都恨死了沈若魚,但隻能暗自咬牙:“臣女不敢。”
“那你是想違抗郡主的命令嗎?”沈若魚繼續威逼。
“臣女不敢。”
“那你還傻站着幹什麽?”沈若魚說完手一揮,“趕緊把紅玉髓給郡主吧。”
李長歌簡直一口銀牙咬碎,把紅玉髓交給辰溪的時候眼圈都紅了,而辰溪則是土匪似的,一把就把紅玉髓奪到手裏。
那李長歌最後一抹眼睛,帶着丫鬟哭着跑走了。
沈若魚在後面啧啧啧,花七千多兩就買了一堆空氣,no zuo no die!
一轉身就管紅娘要那四千兩的分紅,紅娘很爽快地就把銀票給了沈若魚,她知道如果沒有沈若魚這一串墜子根本就賣不到這麽高的價格。
沈若魚把銀票塞進袖子裏,轉身便要離開,卻被辰溪叫住了。
“這個送你。”辰溪把方才從李長歌手裏“買”來的觀音蓮玉髓墜子遞給沈若魚,沈若魚略微有些吃驚。
辰溪莞爾:“我一早便在門外聽見你們在裏面說話,你不是喜歡這個墜子嗎?送給你了。”
沈若魚沖她感謝地一笑,卻伸手将那墜子推了回去:“其實我并不是很喜歡這墜子,我已經買了一個紫色的了。”
辰溪眼裏盈了一眸的笑意:“既然不喜歡,爲何又要和李長歌争這個東西?”
沈若魚聽完眼裏閃過一絲小精明:“大概與郡主是一樣的目的,能輕易便将東西送給我,想必郡主也不是因爲喜歡而去奪了李長歌的東西。”
“哈哈哈……”辰溪上前牽住沈若魚的手,一臉興奮道,“你比皇宮的那些人有意思多了。”
說完賊兮兮地貼在她耳邊地說:“你是女的吧!”
沈若魚驚訝地看向辰溪,辰溪眼睛裏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我見過你,你就是宮裏面的沈家阿魚。北笙的七公主。”
沈若魚更加吃驚,“你怎麽看出來的?”
辰溪直接勾過她的肩膀:“我有一個朋友,平日出來玩她都是穿男裝的,所以女伴男裝,我一眼就看出來啦!我還有幾個朋友下次介紹給你,你們肯定聊的來!”
雲菲看着這兩個人在一旁咬耳朵,一臉無語……
辰溪拍拍她的肩膀:“我從前沒有跟你說過話,現在看起來,你比你那個姐姐要好的多,她那個人啊,太假!每次看到靈妃就跟蒼蠅見了臭雞蛋一樣,一下子就撲上去了。”
沈若魚強忍住笑沖辰溪豎了大拇指,說得好!
“哦,對了。”辰溪貼近了沈若魚悄悄道,“那個李長歌,特别喜歡老七,你小心戴綠帽。”
沈若魚想了一會明白了辰溪郡主說得這個老七是楚慕離,撇撇嘴,心裏想着如果她說自己的六姐也喜歡她的未婚夫,辰溪會不會要說她頭上都綠成一片草原了?
沈若魚斜睨辰溪一眼,在心裏點點頭,八成會。
于是聳聳肩道:“無所謂啦,反正我又不喜歡他,綠帽帶不到我頭上,楚慕離敢劈腿,我就一紙狀書告到金銮殿,解了我跟他的婚約,再順道打一打你們大楚的臉。”
這樣一番話換了别人肯定要生氣,但是辰溪聽了卻是笑了半天,因爲她知道沈若魚實在開玩笑,跟她說話就像朋友之間一樣輕松。
辰溪笑了半天才止住,攬着沈若魚往外走:“我們大楚的臉可不是那麽容易打的,你小心我們的逸王軍!那可是從來沒有輸過一場的傳奇軍隊,戰神之軍!”
沈若魚聽了忍不住在心裏哼哼,她前世的哥哥也是戰神!什麽從來沒有輸過一場?那隻不過是沒有遇上更困頓的境地而已。
但是走了幾步忽然停下,看着辰溪:“等等,你說的戰神,是不是逸王,楚逸風?”
辰溪笑了,勾住她繼續走:“是啊,走,帶你去見見他。”
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