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楚慕離倒下去的時候,還順手帶倒了身邊的椅子。
屋内的這一聲巨響使得正路過書房外的林生吓了一大跳,正準備細心詢問七殿下可是出了什麽事?要不要奴才們幫忙的時候。
突然就聽到了沈若魚的這一聲問話。
瞬間内心的八卦因子就炸了鍋,抑制不住的地興奮激動起來!
我的天呐,七公主這是在裏面對着他們的殿下做了啥?
居然在問殿下行不行!
她問殿下,行、不、行啊!
這還用問嗎?殿下當然是行的啦!
殿下應該是行得不行才對啊!
聽到這些不該聽的東西,林生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意思,一面用手捂着心口,忍受着來自身體内部良心譴責的陣痛,一面将那隻偷聽的耳朵用朝着書房的門貼近了幾分。
對于自己偷聽主子說話這個不要臉的行徑,林生自己并不這樣覺得。
一心沉浸在繳獲八卦的盛大喜悅,他在心裏認爲,自己不是來偷聽主子說話的,自己是來問主子要不要奴才們幫忙的。
雖然現在看起來,殿下并不需要自己幫忙,但是這并不能說明,等會殿下不需要。
作爲一個好的奴才,應該随時做好主子随叫随叫的準備。
林生覺得自己隻是向主子盡忠心切。
四下相顧沒有旁人,就繼續屏氣凝神、坦坦蕩蕩地繼續偷聽了。
畢竟說到底,臉皮這東西,對林生來講,一向是身外之物。
林生從小到大憑着一張與天同高、與地同寬、與大氣争厚薄的臉皮四處招搖撞騙。
小時候因爲太不要臉,偷看楚慕離洗澡,曾經被楚慕離扔出過王府兩次,管家老林對王府忠心耿耿,知道自己兒子犯了事,自然是沒這個臉去把兒子撿回來。
偏偏林生臉皮實在是厚得很,又認路,被扔出去了。等到沒人的時候,他自己又高高興興地走回來了。
對于這樣一個臉皮厚到可以忽略四周所有白眼的人,楚慕離也着實是非常頭疼,後來隻能在自己沐浴的時候,讓江桦提把刀守在外面。
所幸等林生長大了,就改掉了一些陋習,不偷看楚慕離洗澡了。
但是臉皮厚這個毛病,自始至終,從未變過……
偷聽沒多久,就聽見沈若魚略微帶着調笑的聲音:“喂,要不要我幫你啊?”
林生無聲地奸笑一聲,眼睛裏閃着精光,露出興奮的神采,又聽見楚慕離生氣地說了一句:“閉嘴!”
然後又是一番掙紮和衣料摩擦的聲音,接着是沈若魚走了兩步,無所謂地笑道:“你還是别掙紮了,就躺着我過去扶你站起來好了。”
什麽!!
啊啊啊啊啊!!
林生激動興奮地捂住自己嘴巴差點就叫出聲來了,我的天呐,裏面的戰況已經如此激烈了嗎?
已經激烈到殿下完全站不起來,需要七公主過去扶了嗎?
不得了了!
玉帝佛祖觀世音菩薩啊!
沒想到平時裏怎麽看怎麽都能“行一夜的”殿下,竟然是如此不濟!
站在門外偷聽的林生笑得一臉猥瑣林生在心裏歎惋一聲,虧得他之前還将殿下當作自己瞻仰的楷模,如今是七公主體力太好,把他們家殿下給嫌棄了?
滅哈哈哈……
咳咳咳,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這樣猥瑣的念頭僅是一閃而過,他就立馬把這樣的念頭踢出腦外。
心中口中默念大悲咒,我是個正經人,怎能有這樣不正經的想法?
“啧。”林生啧嘴一聲,大概是平日裏楚慕離各方面勝過他太多,眼下突然被他發現楚慕離有這樣一個難以言說的隐疾。
他實在是太高興了。
高興得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居然堂而皇之地在書房門口發出啧嘴的聲音。
如此盛大的喜悅,生命不能承受的喜悅。
使他忘記了若是被楚慕離發現自己在偷聽他和沈若魚的對話,自己很有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林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嘿嘿笑着,繼續偷聽。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聲音:“好聽麽?”
一直緻力于偷聽的林生尚渾然不覺,頭也不回地張嘴答道:“别吵,當然好聽啊?”
殿下的秘辛能不好聽嗎?
“需要我幫忙不?”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林生:“不用,你幫我把風就好。”
“哦。”接着耳畔一陣罡風刮來,林生來不及回頭就已經被人點住昏穴,無聲無息的放倒在地上。
那人冷冷地看了地上昏死過去的林生,面無表情地看了楚慕離的書房一眼,然後轉身以足點地,飛身離開。
在夜幕即将降臨的傍晚,身形快如鬼魅,尋常人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江桦随後趕來,眉頭深深皺起,看了地上的林生一眼,立即也飛身追了上去,但依舊是慢了許多,愣是連那人一塊衣角也未得沾上。
那人的臉也未曾看清,但是當江桦不經意間瞥見那人腰間用暗金流邊的半隻鷹紋之後,瞳孔瞬間放大了幾倍,流露出一種極驚駭的神情。
是他!
江桦迅速趕到楚慕離的書房前,确認他是否安好:“殿下?”語氣神色都極爲緊張。
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楚慕離和沈若魚二人相繼從裏面走出來。
江桦見到楚慕離沒事,當即松了一口氣。
一顆懸于心上的石頭這才放下。
“何事?”楚慕離看着江桦淡淡道,剛剛用過藥的他,看上去還是有幾分虛弱。
江桦張張嘴,正欲把剛才見到的事彙報給楚慕離,但是很快地看了沈若魚一眼,當即閉口不談。
楚慕離見到江桦這副樣子,心下也明白了幾分,微微偏過頭來淡淡看了沈若魚一眼,未曾說話。
沈若魚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立即明白了,人家這是忌諱她在場,有些事情不方便說呢。
于是她無所謂地笑笑,一面擺擺手一面邊走邊道:“我回避我回避,你們說話……”
說道一半突然止了聲,看到了前方正躺着一個人,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沈若魚職業病再次發作,立馬就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