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大長老的動作太過于突然,以至于,包括廖家家主在内,廖家一衆高層,竟沒有一人發現,等他們發現的時候,那拐杖已經如離弦之箭,直刺慕容言的心髒而去。
“小心!”
因爲沒有想到慕容言會突然進門而稍微落後一點的主角廖靈,一擡眼,就看到大長老扔出來的拐杖,頓時一臉煞白,想也不想,驚叫出聲!
“哼!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看到廖靈焦急的表情,大長老卻是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反而冷哼一聲,道。
其他幾位跟大長老同一戰線的長老也是一臉諷刺地看着慕容言,巴不得她現在就被刺死。
至于其他廖家高層,則是憐憫地看着慕容言。
然而當事人慕容言呢?
看着迅疾如劍,仿佛下一刻就能刺穿她胸膛的拐杖,她卻是,連眼神都欠奉一個。
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似的。
不隻是她當做沒看到,就連走在她身邊的宣寂流,也像是沒有看到似的,隻扣着慕容言的手,兩人目不斜視,徑直朝首位走去。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着,那拐杖已經到了慕容言面前,隻需要不到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便能夠将她透體而出……
廖靈忍不住閉眼,不敢再看。
大長老已經露出得逞的詭異笑容。
其他人也忍不住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
慕容言,終于動了。
隻見她看似緩慢實則異常迅速地伸手,在拐杖距離她的隻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将它抓住了。
“啧啧,想不到,唐唐一個家族的大長老,居然也會惱羞成怒,當着衆人的面,對一個小輩下如此黑手!
啧啧,夫君,我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啊!”
慕容言冷冷一笑,她的手中把玩着那根拐杖,就好像把玩着一個玩具一般,然後,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手一甩,将那根拐杖朝大長老扔了過去。
“諾,還你!”
與此同時,慕容言也是冷聲開口,對大長老喝道。
拐杖頓時化作一道殘影飛向廖家大長老,速度之快,比之前大長老扔過來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廖家大長老尚未從慕容言輕而易舉地接下他的拐杖的事實中反應過來,拐杖便已經到了他面前,無奈之下,他隻能伸手去接。
當然,他根本沒有把慕容言這個小輩放在眼裏,所以,他也是漫不經心地伸手……
然而,
慕容言會這麽簡單地把拐杖還給他嗎?
答案是:不會。
就在廖家大長老的手快要碰觸到拐杖的時候,那拐杖突然詭異地一個加速,在廖家大長老手抓緊之前,已經從他手心……溜了出去。
溜了出去不是關鍵,關鍵是,那拐杖趨勢不減,直接将大長老頭上的發髻給打散了,于是……
原本還端着,看起來很是威嚴的大長老,這會兒卻是披頭散發,形容異常狼狽。
“嘩!”
這一變故,令得除慕容言和宣寂流以外的所有人,都豁然起身。
衆人目光詭異地看着大長老,懷疑有之,同情有之,不一而足。
“你!”大長老一向作威作福慣了,就是廖家家主對他,那也是要給七分臉面,輕易不得得罪的,何曾被衆人這樣看着?頓時就氣得臉黑如墨,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慕容言,仿佛下一刻,就會沖過去咬死慕容言
。
“家,家主,不好了,郝家,郝家來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護衛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家主!不要再猶豫了,讓靈兒嫁過去吧!”
大長老豁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廖家家主,痛心疾首道,“難道,你真的要爲了她一個人,成爲廖家的千古罪人嗎!
再說,人家郝少爺都說了,對她是真心的!”
說完,大長老也是暗中朝另外幾個人使了個眼色。
“說的對啊!家主!”
“家主!三思啊!”
撲通撲通……
一個又一個廖家長老以及廖家高層單膝跪地,看似請求,卻是威逼廖家家主做出選擇。
“廖靈,你看看你多虛僞!
你不是喜歡郝遠嗎?你不是爲了拆散我們,還特意捏造留影符嗎?
現在,你爲什麽不嫁給他?
你就是個虛僞至極的賤人!姨夫對你那麽好,廖家對你那麽好,你怎麽就忍心,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将整個廖家拖累!”
闵柔也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站在廖靈面前,瘋狂大叫道。與此同時,她更是趁着廖靈不注意,猛地擡手,就朝廖靈臉上扇去。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伸過一隻手,一把将闵柔的手腕抓住。
“夠了!”廖家家主一把甩開闵柔的手,力道大的,直接将闵柔給甩倒在地。若是平時,他定然不會如此狠心,但是現在,他卻是看也沒有看闵柔一眼,而是面朝那些半跪在地的廖家高層,疲憊地開口,“既然你
們覺得,我不配做廖家的家主,那麽,我便辭去家主一位。
從今天開始,我廖生,不再是廖家家主!
至于我女兒的親事,就不勞各位長老操心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已經決定,解除這段婚約!”
廖家家主說完,轉身直接拉起廖靈就朝外走去,“靈兒,我們走!”
“賢侄,你可真的想好了?你當真要爲了她一個人,置我們整個廖家于不顧!”
大廳中誰也沒有想到,廖家家主居然會突然開口說出這種話,一時間,都愣住了。直到廖家家主帶着廖靈已經走到大門口,廖家大長老才恍然回神,冷冷問道。
誰不知道,郝家一向以我爲尊?
廖靈這樣說不嫁就不嫁,讓郝家面子往哪裏擱?
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郝家!
那些跪在地上的廖家衆高層,也是一臉絕望地看着廖家家主。廖家家主果然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