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隻見慕容言再次緩緩擡起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然後,那根手指準确無誤地抵住他的拳頭。
那根看似青蔥白玉的手指,此時竟然變得如金戈鐵壁一樣,無論他如何用盡全力,如何憋紅了臉,都未能将拳頭送往前面,哪怕一絲一毫!
一時間,秦天臉色又青又紅,就算他再是遲鈍,此時也發現了不對勁!
“手段用完了?該到我了吧?”
看着面色變幻莫測的秦天,慕容言淡淡問道。
然後,不等秦天反應過來,慕容言曲起手指,輕輕在秦天的拳頭上一彈。
“啊!”
那看似輕輕一彈,撞到秦天的拳頭上,秦天卻是如同受到了驚天重擊,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筝一般,倒飛而出。
眼看着馬上就要飛出高台,秦天雖然震驚,但還是準備順應天命。
畢竟此時,他已經确定,自己不是慕容言的對手。
然而,慕容言又豈會如此簡單便放過他?
就在秦天馬上要摔出去的回收,慕容言身形一閃,直接來到秦天的身後,猛地一腳,直接踹在秦天的後腰上。
“咔擦!”
“噗!”
斷骨和吐血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與此同時,秦天的身體也是被再次踢回高台半空,剛剛他自己吐出的血水噴了他滿臉。
“我,我……”
秦天深知自己再不開口就要被折磨死了,可是,即便是他此時想要認輸,卻已經是不能,原因無他,隻是當他開口剛要認輸的時候,慕容言卻又是從另一邊掠過來,再次将他踹得飛起。
“天哪!我看到了什麽?秦天居然被人一個手指頭彈飛了?我是不是在做夢?他不是靈台境的高手嗎?怎麽可能……”
“不是做夢!我也看到了!他不僅被人一個手指頭彈飛了,更是被人當做沙包踢了!”
“我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直到這時,台下的衆人才反應過來,一聲聲不敢置信的驚呼聲響了起來。他們不敢相信,剛剛還得意非凡,揚言要把慕容言打個半死不活,甚至毀容的秦天,此時竟然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沙包般,任由
人踹來踹去!
甚至有不少人,忍不住用手揉揉眼睛,生怕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更有甚者,掐自己的大腿,懷疑自己是做夢!
然而,不論他們如何爲自己找借口,幾個呼吸之後,他們卻還是不得不承認,不是他們在做夢,也不是他們出現了幻覺,而是真的!剛剛那個得意洋洋的秦天,此時真的是被人當做沙包在踢!
而且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以爲随便便能打敗的慕容言!
……
至于慕容言,對于台下的驚呼,她雖然聽在耳朵裏,卻并未放在心上。她的目光,宛如附骨之疽一般,落在秦天的身上。
踹!踹!踹!
一次又一次,每當秦天想要開口認輸求饒或者快要摔到地上的時候,慕容言便會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踹出她神來之腳。
秦天雖然沒有昏死過去,可此時的他,卻已經是比死還要難受,慕容言出腳的力度剛剛好,每一次,都能讓他痛不欲生,又不至于一下子就死去。
“一下子就死了,那接下來玩什麽?”
慕容言如此勸說自己。
于是……
台下的人隻看到秦天在高台上空飛來飛去,如同一個人形沙袋一般。
“十二号,既然赢了,爲何還不住手?”
台上,褚管事的臉色變幻莫測,眼看着慕容言一腳一腳踢着秦天,好似玩兒蹴鞠一般的自在,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責問道。
“咦,我赢了嗎?可是,他不是沒認輸,也沒有爬不起來,也沒有掉下高台嗎?”
聞言,慕容言無辜地問道。
本來就是嘛,一個分出勝負的條件都不滿足,她怎麽知道她赢了?
“你?!”饒是褚管事号稱笑面虎,此時也是忍不住臉色大變,說不出話來。不過,他到底是老狐狸,片刻後,便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滿是笑容地開口道:“十二号,你已經勝了!本管事宣布,十二号,勝出
!”
“好吧!既然褚管事已經開口了,那勝負已分,我也确實沒有必要繼續打鬥下去了,畢竟,就算是踢人,我的腳也是會痛的……”
秦天雖然沒有反擊之力,但在慕容言刻意的手段下,思維還是清晰的,這會兒,身在半空的他聽到慕容言這麽一句話,頓時氣得一口氣上不來,翻了好幾下白眼,差點就噎死過去。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吧,人卻又是再次往慕容言的方向落了下來……
“既然勝負已分,那十二号,你就先下去吧!”
褚管事心裏不爽,但是面上卻仍舊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對慕容言勸道。
“不急,怎麽着,也得讓這位秦公子先下台才行啊!不然,待會兒要是他反悔,那就不好玩了!”
聽了褚管事的話,慕容言卻是不慌不忙,說完,正好秦天已經落她面前,她一躍而起,直接來到秦天的面前,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慕容言擡腳,猛地一腳踹在他腹部。
“啊!”
“噗!”
“砰!”
秦天痛得慘叫,然而,不等他慘叫完,便感覺到喉嚨裏一陣前所未有的腥甜湧上心頭,然後忍不住,一口熱血噴射而出。
血水噴灑在半空,不等落下,秦天的身體已經先一步砸在高台上,堅硬如高台,也是被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印子。
“救……命……”秦天到底是靈台境的高手,經曆了靈台化神,也就是血肉重組之後,他的肉身強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這一摔并沒有讓他就此身死道消,但是卻也已經到了極限。最終,他隻來得及斷斷續續地說出救命
兩個字,便是兩眼一翻,頭一歪,暈死過去。
“十二号你!不管這麽說,秦天他也是我們夜家天才營排的上号的高手,你既然已經赢了,爲何還要如此殘忍?
這夜家,以後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你如此殘忍,如何讓大家信服?”
褚管事氣得臉都黑了,慕容言在他出口後,仍然對秦天出手,這是對他赤裸裸的挑釁,讓他感覺丢盡臉面不說,也是對慕容言更加怨恨!
如果說之前隻是因爲他侄女對他告狀,讓他想要給慕容言一點苦頭吃的話,那麽現在,則是爲了他自己的臉面,他心中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教訓慕容言一頓!
“褚管事說得是,作爲我們夜家未來的家主夫人,這宣夫人的确是做得太過了!不管怎麽說,這秦天都是夜家的天才啊!
她這樣,分明是在陷宣少于不義!”
“哎,婦人就是婦人,就算長得漂亮又如何?不懂得爲大局着想!”
……
褚管事說的話不可謂不是誅心,明知道宣寂流是夜枭内定的夜家未來家主,說出這話來,分明就是爲了挑起衆人的憤怒。
果然,他話音落下後,台下不少人都不滿地看向慕容言,議論紛紛起來。
台下,宣寂流臉色十分難看,他冷冷看着褚管事,就如同看一隻死狗。
“大少爺不必瞪我,本管事說得都是事實,就算大少爺不滿意,本管事也要說!”
感覺到宣寂流的目光,褚管事心裏一陣忐忑,但還是咬着牙說道。
他的目的很明星,就是要把慕容言的名聲搞臭,然後,讓宣寂流厭棄她!
“褚管事此言差矣,這人本來就對本夫人出言不遜,比起他對本夫人的所作所爲,本夫人此舉,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管我是什麽身份,不論我是在哪裏,這就是我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
慕容言的臉色也不好看,但看到宣寂流爲她生氣,她的心裏還是暖暖的,見宣寂流要開口說話,她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而後,沉聲開口反駁道,
“再說,明明家主已經說過,選拔之時,沒有身份之區别,隻有實力之高低,可爲何本夫人赢得了這場比試,褚管事卻以身份說事呢?
莫非,褚管事是不把家主的話放在心裏?”
誅心的話好像誰不會說似的!
眼看着褚管事臉色巨變,慕容言心情甚好。
從來沒有誰在得罪了她之後,還能夠開開心心的!
“家主,本管事……不是,我,我沒有!”
誰敢說自己不把家主的話放在心裏?别說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就是那些長老,也不敢在家主面前直說自己不把他的話放心裏!
褚管事額頭都急得出了汗,急忙辯解道。
說到最後,他甚至連“本管事”也不自稱了,急得自稱“我!”
開玩笑,要是家主真的認定他不把他的話放在心裏的話,那他可就慘了!
“哼,誰知道!”
慕容言冷哼。
哼,你也有這麽着急的時候?
“你!”褚管事怒瞪慕容言,再一次,對慕容言的恨意加深。若是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自己出手抹殺慕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