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也不是個矯情的。
既然宣寂流都不讓說對不起了,那她就不說!
不過,表達歉意,本來也不是隻有這一種方法不是?哄宣寂流,她有自己獨特的方法!
慕容言微微擡眼,發現宣寂流并沒有注意到她,頓時心裏一喜,嗯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啵!”
毫無預兆的,慕容言突然擡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掀開宣寂流的面具,直接吻了上去。
是誰說的,情侶之間,一方生氣,另一方,隻要給他一個深深的吻,就可以直接堵住他的嘴!就可以把他所有的不滿,所有的不安,全部吻去!
宣寂流的唇,不複往日的溫和,而是一片冰涼,冰涼之上,還帶着顯而易見的顫抖。
不用說,也知道那是因爲擔心慕容言而害怕得顫抖。
原本,慕容言隻是打算淺嘗即止的,可是,面對這樣的宣寂流,她的心卻是突然柔成了一團,一時間,便忘了離開。
又或者說,她已經無法離開了。
她主動送上門,宣寂流又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放她離開?
當即,就化被動爲主動,直接狠狠地壓了下去。
他的力道跟他的人一樣霸道,仿佛要把慕容言給吞進腹中一般,吻得慕容言
頭昏眼花。
直到被宣寂流輕輕放開,慕容言才恍然醒悟,特麽的,搞錯了呀!明明是她的主場來着!
“怎麽樣?心情平靜了吧!”
不得不說,慕容言是極爲了解宣寂流的,僅僅是這麽一個吻,宣寂流原本顫抖的身體便漸漸平靜下來。
發現這一點,慕容言一手戳着宣寂流的胸膛,好整以暇地問道。
“嗯,難爲你了!”
宣寂流也笑,這一笑,他身上剛剛還濃郁的所有黑暗恐怖全都退散而去,如同陽光初升,整個人都變得明媚起來。
“咳咳……難,難爲什麽,誰讓你是我男人呢!”
就連慕容言,也被宣寂流這一陽光般的笑容給迷花了眼,片刻後,才尴尬地扭頭,一邊吞口水,一邊說道。
不過,她的這一欲蓋彌彰的動作,卻又是引來宣寂流一陣賞心悅耳的大笑,直笑得慕容言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直接讓她鑽進去!
世界上還有比她更遜的人嗎?
明明,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她對宣寂流可是不假辭色的!
可爲什麽,兩人相處的越多,她的抵抗力卻是越來越差了?
如果說世界上有一種人,越看越讓人難以放下,慕容言相信,宣寂流絕對就是那種人!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那龍頭山,怎麽會塌?”
又逗了慕容言一陣,宣寂流這才開始問起情況來。
“别提了!之前……”
一說這事,慕容言也是覺得哔了狗了!那甲大,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慕容言簡單地說了個大概。
“原來如此!
想來,當年你師父把傳承留下的時候,也怕有别人闖進來,所以才抓了甲大他們的祖先在那裏看守……
隻不過,尊師卻忘了,人心難測,甲大的祖先或許沒有二心,隻不過,這幾千年過去,它的後代,卻早已把那傳承當成了是他們自己的東西!
那甲大對你師父和你恨之入骨,我想,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娘子放心,有爲夫在,那隻臭蟲子,傷不了你!”
聽慕容言說完,宣寂流臉色也是十分難看,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甲大他們,但是從慕容言的隻言片語中,很快便拼湊出了事實。
聽着宣寂流一句又一句地說着,慕容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這推測,就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不過,臭蟲子是什麽鬼?
甲大?
想到宣寂流口中的臭蟲子指的是誰,慕容言不淡定了,甲大,那可是連她都看不透實力的存在,到了宣寂流耳朵裏,居然是隻臭蟲子!
是他太自大,還是有那個實力呢?
這宣寂流,到底隐瞞了她多少事情!
“對了,還沒有恭喜你,晉升化神呢!”
就在慕容言思考的時候,突然,宣寂流眼眸一轉,笑意盈盈地看着慕容言。
慕容言一愣,傻傻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你猜?”
宣寂流挑眉一笑,好整以暇地反問道。
慕容言才不猜呢!
直接怒瞪過去:“你幼稚不幼稚啊!這有什麽好猜的!反正,你一直就能看透我的實力,哼!”
慕容言說的是實話,一直以來,她的境界,别人都看不到,也正是因爲如此,才有很多不要臉的人前赴後繼地跑過來找她麻煩。
可以說,她這一身隐秘不爲人所知的修爲,正是她可以裝逼打臉,扮豬吃老虎的大殺器!
可是這殺器,卻也是有失誤的時候,每一次,宣寂流都能夠輕而易舉地看穿她的修爲。
别說是裝逼打臉了,就連最基本的驚喜都沒了!
好讨厭有木有!
“乖,閉上眼睛,爲夫有東西送你!”
這邊慕容言還在兀自生悶氣,那邊宣寂流的聲音再次傳來。
“禮物?什麽禮物?”
慕容言一愣,随即問道。
說起來,她頭上這跟木簪還是宣寂流自己刻的呢,那時候她剛剛來到玄冰大陸,宣寂流便将這一枚發簪送她作爲相見禮物。那裏面還有一張傳音子符呢!
而現在,他又要送她禮物,會是什麽呢?
頭花?項鏈?手镯?……
慕容言心裏全無半點主意,任思維天馬行空的想象着。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擡了起來,而後,手上似乎有個輕柔的東西落在上面。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宣寂流湊在她耳邊說道,說完,還趁機在她耳邊咬了一口。
宣寂流咬的不輕不重,慕容言并沒有感覺疼痛,隻是卻有種淡淡的麻癢感,讓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而後,才想起宣寂流的話來,豁然睜開眼睛。
“這是……?”
一睜開眼,慕容言便被手上的東西驚到了。
那是一件紅色的長裙,輕柔的質地,捧在手上,仿若無物一般。
然而,讓慕容言驚訝的,并非它的質地,也并非因爲它的款式,而是因爲,她知道這東西的出處。
想當初,在慕容家的時候,慕容家的客卿長老浮玉,曾經送給她一雙極品天蠶絲織就的手套,那手套,乃是一件極品法器,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曾經引得許多人眼紅。
而她手上這件衣裙,卻是使用比極品天蠶絲還要珍貴的極品血蠶絲織成,其珍貴程度,遠遠高于極品天蠶絲!
可以這麽說,極品天蠶絲在拍賣行裏,隻要你有足夠多的玄石,還是可以拍賣到的。
可是極品血蠶絲就不一樣了!
它是真正的有價無市!
也就是說,就算是有足夠多的玄石,也買不到!
更何況,是這麽一件全然由極品血蠶絲織就的衣服?别說是買來了,隻怕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你,這是哪裏來的?
還有嗎?”
喜愛珍貴的東西,是每個女人的通病,更何況,慕容言這個人,本來就貪财!認出了這衣服的來路,慕容言整個人都亮了,眼巴巴地看着宣寂流,就好像是引誘小姑娘的大叔,拿着棒棒糖,讓小姑娘跟他走的那種!
“……額,暫時沒有了!”
看到慕容言這幅表情,宣寂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見慕容言一副快要哭的表情,他又眉頭一皺,接着道:
“雖然現在沒有,不過不代表以後沒有!
小東西你放心,以後每年,我都送你一件極品血蠶絲織成的衣服,如何?
……”
每年一件?你就吹牛吧!
慕容言剛想這麽吐槽一句,那邊,宣寂流就繼續說了下去,“不反正爲夫手上有倆隻極品血蠶,你想要穿衣服,隻要讓它們吐絲就好了!要多少有多少!”
“你說什麽?你受傷有極品血蠶?”
聽到這裏,慕容言再也忍不住了,抓着宣寂流的袖子,紅着眼睛,惡狠狠地問道。
那表情,太過于兇狠,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要找人拼命呢!
然而,宣寂流卻依然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是啊!前兩年我一個人在大陸上闖蕩的時候,無意中進入了一處遺迹,在裏面找到了一對極品血蠶……
這件衣服,本來是想等去夜家的時候送你的,不過現在……就當是送給你突破化神的禮物吧……”
“用極品血蠶絲來做衣服穿,恐怕也隻有你能想得出來了!”
一邊穿衣服,慕容言一邊苦笑。
要知道,極品血蠶絲,那是用來煉制法器,甚至寶器的材料啊!卻被宣寂流用來做衣服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認出她身上的衣服是極品血蠶絲做成,會是什麽表情?
想到那種場面,慕容言就覺得好笑。
“蠶絲本來就是做衣服的,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況且,這種東西,在别人哪裏是寶貝,在爲夫這裏,娘子若是想要,爲夫随時都能給你拿出來!”
宣寂流一臉不在意地說道。
慕容言穿衣服的手微微一頓,而後,鄙視地看了宣寂流一眼。
是,知道他厲害!
人家要想求一小片極品血蠶絲都難,而他,卻養了兩隻極品血蠶!别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在他這裏卻是随便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