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膽敢在我們番禺山撒野?”
番禺山的大門打開,一個壯實,一看就知道四肢發達的漢子走出來,大聲喝道。
在他手中,拎着一個碩大的錘子,皮質的衣服緊緊地勒在身上,胸前還露出一撮胸毛,滿臉橫肉就不說了,最關鍵的是,從眉頭到下巴的位置,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你就是……番禺山的老大?”
慕容言弱弱地問道,雖然不指望來做強盜的都是可愛美少年,但是這個形象會不會太磕碜了啊?
果然,還是雁回城外的那夥強盜比較可愛啊!
“就是你,肖想我家娘子?”
幾乎和慕容言同時,宣寂流也開口喝問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兩個小白臉,老子是番禺山的三當家廖三,你們是什麽人,敢到我番禺山來撒野?”
那橫肉漢子,也就是廖三先是一愣,而後舉起手中錘子,一躍而起:“不管你們是什麽人,膽敢到番禺山來撒野,就是找死!”
“相見我們老大,首先要過我廖三這關!”
“飛火流星錘!”
廖三一聲大喝,拎起錘子在頭頂上晃了幾圈,而後一個用力,那錘子如長了眼睛般,朝慕容言等人砸過來。
“雕蟲小技!”
李長風站在慕容言和宣寂流前面,眼看着錘子就要砸到他身上,他卻是不慌不忙,甚至手中的劍都沒有拔出來,隻是身形一晃,右手陡然間朝前拍出。
轟!
霎時間,廖三的錘子像是受到了什麽阻擋一般,停頓在半空。
“怎麽回事?”
廖三暗驚,這飛火流星錘,乃是他最厲害的一招,沒想到,對方隻是輕輕一擡手,就把他給擋了回來!
最可惡的是,他現在,連把錘子收回來都做不到!
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廖三滿頭大汗,咬牙問道。
“哼!剛剛你出了一招,現在,到我了!”
李長風并未回答廖三的話,而是眼睛一眯,說完,左手突然動了!
隻見他左手拿着劍往上一抛,頓時長劍出鞘。
“去!”
李長風輕喝一聲,左手掐了個劍訣,那長劍頓時嗡的一聲,朝廖三刺去。
“什麽?”
廖三瞳孔一縮,偏生全身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長劍朝自己刺來。
“住手!”
就砸長劍即将要把廖三刺穿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喝傳來,從番禺山的大門走出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
隻見他一揮手,将李長風的長劍打下,與此同時,也解除了廖三身上的禁制。
廖三抓緊機會,但還是被李長風之前那一張的餘力震得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果被那劍刺中的話,他此刻已經必死無疑,所以這廖三一從地上爬起來,就給那書生模樣的人磕頭:“多謝大哥救命之恩!”
大哥?
齊刷刷地,宣寂流,慕容言,還有李長風和丫丫及栓子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你就是番禺山的老大?!”
慕容言皺眉,問道。
不是她多疑,實在是,現在這個人,跟之前那個廖三,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廖三,完全符合她腦海中的強盜形象,邋遢,粗壯,粗俗……
總之,這樣的形象,一走出去,就是他自己說不是強盜都沒有人相信!
然而,這個被廖三稱爲老大的這個,卻跟他是完全不同的!
他那形象,别說是強盜了,根本就是一個書生!
首先,是他纖瘦的體型,一個廖三,恐怕有兩個他那麽大!而且,他還身穿着一身長袍,頭上帶着書生的帽子,手上還拿着一本書,說他不是書生,誰信?!
“在下潘長安,不知幾位大駕光臨,有什麽事嗎?”
那‘書生’朝慕容言等人拱拱手,一臉歉意地問道。
若不是之前廖三喊他老大,若是慕容言在路上碰到,隻會以爲,這是一個普通的書生,而且,還是一個極爲有禮貌的書生!
然而,一個書生,能做強盜的老大嗎?
不能!
所以這個家夥,一定有問題!
要麽,就是傀儡老大,要麽,就是深藏不露!
而慕容言更加傾向于第二種可能。于是,慕容言悄悄把靈魂之力注入眼中,再次朝潘長安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慕容言發現,這潘長安,竟然是武尊四重的存在!
武尊四重!比她現在的實力要高上兩重!
如果隻有她一個人,肯定是打不過他的!
“沒什麽事,從今天開始,這番禺山的老大,是我!你,愛哪去,哪去!”
宣寂流淡淡開口,不是回答潘長安的問題,而是單方面地宣布自己的決定。
慕容言一愣,繼而崇拜地看着宣寂流,這個男人,真的是太霸氣了!
這個霸氣的男人,是她的男人!
一想到這個事實,慕容言就覺得,自己也好霸氣有木有!
“你……你說什麽?”
從一開始就非常鎮定的潘長安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着宣寂流,“這位兄台,你,剛剛說什麽?”
“我聽錯了吧?這番禺山,可是我的地盤,這位兄台,你剛剛是在開玩笑嗎?”
“呵呵……”
宣寂流哂笑,再不看那潘長安一眼,反而執起慕容言的手,一邊摸,一邊輕聲呢喃:“娘子,幾年不見,你的皮膚越來越好了呢!”
“是嗎?”
慕容言啪嗒一聲拍掉宣寂流的手,嘴角綻放一絲笑容,擡手擰上他的耳朵,“好你個大頭鬼啊!幾年沒見,你這泡妞的技術越來越好了哈?!哪裏學來的?”
“啊,痛!”
宣寂流低聲求饒“娘子,饒命啊!”
“哼!趕緊幹活,再敢廢話,小心我廢了你!”
看着宣寂流那低聲下氣的模樣,慕容言差點忍不住破功笑出聲來,踢了他一腳,示意他下去幹活。
“喂,你們要秀恩愛,就不能等一等嗎?老子先下去了!”
這時,李長風早就忍不住了,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朝潘長安俯沖下去。
那潘長安像是沒有發現似的,依然站在原地,但慕容言卻本能地感覺到不好。
“李長風,小心,他是武尊四重!”
慕容言忍不住開口喊道。
“娘子,你就放心吧,李兄能應付!我們就在這裏看好戲好了!”
宣寂流攬住慕容言的腰,手一招,一張桌子憑空出現,上面還擺放着幾樣水果。
“娘子,來,爲夫很久沒有給你剝葡萄吃了,來,嘗嘗看,爲夫的手藝有沒有生疏?”
宣寂流拿起一顆葡萄,剝好皮放進慕容言嘴裏,一邊問道。
慕容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自動張開嘴吃下了葡萄。
“來,娘子,坐這裏!”
宣寂流說着,也不知他什麽時候拿出了一把椅子,自己坐在椅子上,卻讓慕容言坐他腿上。
“爲什麽不給我一把椅子?九天裏面多得是!”
慕容言不滿。
“那樣,爲夫怎麽抱娘子?娘子就不要爲難爲夫了!快看,李兄馬上就要勝了!”
宣寂流二話不說,直接一把把慕容言抱在腿上坐好,見她還想說話,急忙指着下面,示意慕容言看。
慕容言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看向李長風那邊。
隻見李長風用劍,潘長安用的武器,居然是他手上那本書!兩個人你來我往,幾個呼吸間,就已經過了幾十招。
而此時,李長風明顯遊刃有餘,而潘長安,卻滿頭大汗,的确是馬上要落敗的迹象。
“來人!來人!”
或許也是發現了自己的敗相,潘長安臉色一變,大聲喊道。
“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他對面的李長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道。
看到這一幕,慕容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種場景,怎麽看都怎麽覺得搞笑。
尤其是李長風的那句台詞,怎麽看都像是強盜要霸占良家婦女,而又遭到良家婦女反抗時所用的台詞!
“額!”
潘長安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滿頭黑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更讓他覺得恐怖的是,距離他喊人過去了那麽久,還真的就沒有一個小弟來幫忙!
難道,他們都,全軍覆沒了?
可是對方的人,不都在上面……嗎?
不對,少了一個人!
“啊,走水啦!救火啊!!”
就在潘長安臉色大變,猜測可能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從山寨裏面,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嘈雜聲,他擡頭看去,隻見山寨後面的方向,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潘長安氣得咬牙切齒,問道。
“我們是什麽人?你可記得幾個月前,你那獨眼龍的手下,要給你找壓寨夫人?
哼,當時他逼得我不得不狼狽逃走,現在,我當然,是來報仇的!”
眼見時機差不多,吃得也差不多飽了,慕容言也是直接從空中落下,來到潘長安面前,開口道。
“什麽?”
潘長安怎麽也想不到事實竟然如此,反正勝利無望,一時間也是萬念俱灰,“你們,想怎麽樣?”
“敢觊觎我的女人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