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的時候,白涼的眼睛一直肆無忌憚地看向慕容言和柳菁菁,至于地上嚎哭的青年,則被他毫不猶豫地忽視了。
在他看來,眼前這兩個妞,遠比地上那個狗腿子要重要得多!
“你還講不講理?明明是你的人先來招惹我們!你不管束他們,反倒要我們賠禮?這月城,還有沒有王法了?”柳菁菁氣得臉色發白,顫聲問道。
“王法?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在月城,居然跟我白二少談王法!哈哈哈……”聽到柳菁菁的話,白涼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
周圍的人也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跟着笑了起來,就連一直坐在桌旁的司徒昊,也嘲諷地勾起嘴角。
在中央帝國的都城月城講王法?
可以!隻要你是四大家族或者王室的人,你的确有資格!
要麽,你是武王以上的強者,也可以!
若是都不是,那麽,你最好還是夾起尾巴做人!
這兩個姑娘,顯然不超過二十歲,不超過二十歲的武王?還是女孩子?司徒昊搖搖頭,不可能!
白涼狂笑完之後,才憐憫地看向柳菁菁,“告訴你,在月城,拳頭大,就是王法!”
“你!”柳菁菁緊咬貝齒,怒視着白涼,她不是不想出手,可是想到之前那錦衣男子自報身份,頓時有些投鼠忌器。
“你,想要我們兩個親自過去給你賠罪?”相對于柳菁菁的臉色大變,慕容言則是緊盯着白涼,蓦然問道。
“不錯!今天你們要是不答應做本公子的第二十二和第二十三房小姨太,休想活着離開!”白涼先是一愣,繼而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說道。
“你,不僅想讓我們親自過去給你賠罪,還想讓我們兩人一起給你做小姨太?”慕容言的臉色一寒,語氣森冷地再次确認道。
“哪怕,傷了你的狗腿子的,隻是我一個人,跟我的朋友毫無關系?”
從始至終,柳菁菁都沒有動手,可這個白二少,竟然想要連她一起侮辱?
慕容言黑眸微眯,冷冷地看着白涼,若是此時有熟悉她的人看到,定然明白,慕容言,怒了!
“哼!那又怎樣?怪隻怪,她交了你這個朋友!”白涼并沒有發現慕容言的異常,反倒洋洋得意,笑道。
“好,很好!”慕容言眼底的怒火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原本穩坐着的司徒昊臉色一變,剛要開口,就見眼前一閃,然後就是無比熟悉的“啊”的一聲慘叫……
“發生什麽事了?”
“我沒看到!”
“我好像聽到白二少慘叫了!”
……
一時間,騰雲樓二樓的酒客都傻了,從來,都是白二少把别人弄得慘叫,何時,他自己也會慘叫了?
不過,他這個天之驕子的慘叫,跟以往那些被他弄得慘叫的人的慘叫聲似乎有所不同,聲音都格外銷魂……
難道,是因爲他的身份不一樣,所以慘叫聲也不一樣?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腦洞實在是開得有點大!
最先反應過來的,莫過于坐在白涼旁邊位置的司徒昊,剛剛他隻覺得眼前一閃,本能地閉了一下眼睛,而後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那少女,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白涼的身邊,正把他的頭按到剛剛小二端上來的‘武陵酒’的酒壇中,一下又一下……
“你不是想喝酒嗎?那你今天就給本小姐好好喝個夠!”慕容言隻用一隻手便輕而易舉地壓住了白涼的腦袋,讓他低頭下去喝那烈酒,同時,嘴裏也冷聲喝道。
“天哪,那白二少可是先天七重的高手,那姑娘居然一隻手就扣住了他!”
“看她不過十五六歲,竟然有如此實力,難怪敢跟白二少對着幹了!”
“可惜,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月城四大家族的人,就算能打過白二少那又如何?白二少橫行月城,靠的并非是他自身的實力!而是他背後白家的勢力!”
“是啊,這姑娘這下是爽了,可她以後卻也慘了啊!”
……
對于慕容言居然有那個實力,在坐的人都是一陣嘩然,然而更多的,卻并不看好她。
對于這些人的看法,慕容言并不在意,原本放在白涼頭頂的手一滑,扯住他脖子後面的衣領,像扔破布一般,随手将他扔到地上,四腳朝天。
“咳咳咳咳……你等着,敢捉弄本少爺,本少爺弄,弄死你!”白涼連連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擡頭怒視着慕容言,一開口,便是威脅。
作爲月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在月城的威信可想而知,而他白涼作爲白家家主最疼愛的孫子,平時更是作威作福慣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連着按到酒壇子裏去灌酒。
簡直是奇恥大辱!
白涼惡狠狠地看着慕容言,眼中的恨意如附骨之疽,擇人而噬。
“怎麽?不服氣?不服氣來打我啊?”慕容言斜睨着白涼,涼涼開口。不是她看不起這個所謂的白家二少,區區先天境七重的實力,也好意思出來混!
“啊!賤人,我要殺了你!”白涼怒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後,全身力量暴漲,手中更是不知何時握住一柄長劍,劍尖指着慕容言,顯然下了殺心。
“你要殺了我?”慕容言眉頭一皺,剛剛,她隻是小小教訓這個纨绔子弟一頓,本以爲他吃了虧會有所收斂,如今看來,竟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哼!我不止要殺了你,還要破了你的丹田,廢掉你的修爲,然後再好好折磨你!
到時候,我看你沒了修爲,還怎麽反抗!
啧啧啧,瞧你這模樣,若是和你身邊這位朋友一起在本公子的身下承歡,那滋味……一定很棒……”白涼說着,舉起長劍,朝慕容言的丹田方向刺去。
不得不說,白涼是聰明的,這一劍,是他巅峰的力量,不僅是他将自己先天境七重的力量全部用上了,更是連他最強的武技,玄階高級一起施展了出來,比一般同等級的武者,足足增幅了百分之三十的力度。
倘若慕容言的實力隻比他高一級,或者是和他相當,這一劍,足以破碎慕容言的丹田。
“這姑娘要死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知道慕容言實力的柳菁菁以外,所有人的腦海都浮現出這麽一句話。
一席玄衣的司徒昊眼睜睜地看着白涼提劍刺向那白衣少女,突然臉色一白。
不知爲何,他剛剛,竟有種想要動手搶人的欲望……
就在白涼以爲這一劍穩超勝算,就在所有人以爲慕容言這次肯定要被廢丹田的時候,慕容言動了……
衆人隻覺得眼前一陣風刮過,那少女變消失了,而後再出現的時候,便是站在白涼身邊,她的手中,握着一隻不足三寸長的匕首,匕首反射出熒熒藍光,匕首尖上,一滴殷紅的鮮血正滴落……
“棒”字還沒說完,白涼的聲音就像是被誰扼住了一般,戛然而斷。
緊接着,他的身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在他的喉嚨上,有一條細細的血線,血直到這時,才從那血線的位置噴湧而出,不一會兒,就在白涼的屍體下面彙聚成了一條小溪。
所有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呆了,半響,他們才回過神來,紛紛出言勸告慕容言。
“姑娘啊,趕緊逃吧!有多遠逃多遠!這白家不是你惹得起的!”
“就是,快逃吧,晚了就來不及了!可不能爲了那一個人渣害了自己一輩子啊!”
顯然,在他們看來,慕容言根本惹不起白家那個龐然大物。
聽到這些善意的勸告,慕容言的心裏不由得一暖,這些人與她無親無故,願意出言相勸,在她看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殊不知,這些人也是因爲慕容言把白涼殺了,他們也是怕白家到時候發瘋,追究起來,他們這些人,恐怕也會被殃及池魚,所以,這才盡心盡力,勸告慕容言。
而倘若白涼沒死,那可就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這位姑娘,我若是你,就會立刻離開月城,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下去,或許能夠平平安安!”司徒昊深深地看了慕容言一眼,說完,招呼酒樓的活計,把白涼的屍體一并帶走了。
“兩位客人,這……你們也太莽撞了!得了,這枚火晶石我不要了,你們趕緊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哎……”之前伺候慕容言和柳菁菁的小二苦笑着掏出之前那枚火晶石放在桌上,轉身就要走。
本以爲這兩位是尊貴的貴客,可是沒想到她們的膽子居然那麽大!竟敢當着衆人的面殺了白二少!
這可怎麽了得!他還是趕緊走吧,免得惹禍上身!
“站住!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清楚!”慕容言冷喝一聲,小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然後,他轉過身,低聲而迅速地把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
原來,那白涼是個廢物,二十歲了,還是個先天境七重,不足爲懼,雖然他深受白家家主的寵愛,但白家家主自恃身份,卻也不能随意對小輩出手。
可問題是,白涼他還有一個同胞的妹妹以及一個雙胞胎哥哥!
這兩個人,偏偏是白家這一代中頂天的存在。
妹妹白溪今年十八歲,卻已經是武靈五重,而哥哥白清則更是變态,二十歲,就已經是武靈八重,就是在中央帝國所有青少年中,都是佼佼者。
并且,這三兄妹關系極好,也就是說,得罪了白涼,也就相當于得罪了白溪和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