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德複等人也自遠遠看到劍光便迎了上來,在衆人收斂劍光露出身形之後,便看到自家師傅面色蒼白,氣息不振,俱是大驚失色。
許道平也未跟衆人多說,隻是擺了擺手便獨自入了重陽宮中,盤腿而坐調動法力治療傷勢。
陳德複等人看到許道平入了重陽宮之後,再也忍不住對着剩餘的七名弟子,喝問道:
“怎麽回事兒?誰能将師傅傷到此?”
幾名弟子擦了擦淚,而後一人一句,将事情完整的說了之後,陳德複大怒不止,轉頭對着元空說道:
“師弟你法力最高,便暫時帶領一衆弟子,護衛師傅安危,我和守敬二人帶領一部分弟子,前去太華山爲師父報仇。”
元空點點頭道:
“師兄放心,小弟省得,何其道那人小弟聽過其名聲,應當是此代的魔門聖子,師兄遇到了要萬萬小心,不可大意。”
陳德複深吸一口氣,将心緒平複下來,點了點頭道:
“多謝師弟提醒,爲兄省得了”。
而元空看到自家師兄已然冷靜下來,便不再多話,屈身一禮後便退了下去。
陳德複抓緊時間召集弟子,不到一刻鍾,便集合了四十七名三代金丹,加上陳德複和趙守敬師兄弟二人,剛好能布成大北鬥劍陣,随即便不再等,招呼衆人一起化作劍光,往太華山方向而去。
許道平等回轉終南山用了一個多時辰,而陳德富召集弟子又花了一些時間,等帶着衆人趕到太華山之時,已然過去了三個多時辰。
而就在許道平等人離開不久後,林淵和司空堪還暗自自責,自家人手出了纰漏,将許道平等人放走,還一同向何其道,賠禮道歉來着。
何其道隻是嘿嘿一笑,說道:
“無妨,無妨,小弟還有後招”。
林淵和司空堪一愣,瞬間大喜,連忙追問道:
“不知道何兄弟還有何等後手?說出來也好讓我等見識一番啊。”
何其道面色一肅,沖着衆人拱了拱手道:
“小弟的後手想要成功,還需衆位兄長借上一物才是,小弟實在愧煞。”
衆人不解,連忙說道:
“兄弟實在客氣,需要什麽隻管說出來,我等無有不盡應。”
其中那個放走許道平等人的元嬰,說的最是誠懇。
隻有司空堪好似察覺到了有些不對,悄悄退後了幾步。
何其道笑了笑,眼神緊緊的盯着司空堪看去,口中言道:
“兄長欲于何往,莫不是想要吝啬?”
司空堪幹笑一聲,連忙賠笑着說道:
“兄弟說笑了,兄弟說笑了。”
此時司空堪心中已然惶恐至極,便在剛剛其想要運起法力遁走之時,突然感覺法力之中摻雜了許多煞氣,将自家法力死死纏住,如今能運起的法力已然不足半成了。
心中惶恐,臉上卻絲毫不露,隻是一直在想着要如何逃過這一劫。
而其于衆人自然還未察覺,還在和何其道談兄道弟呢。
何其道滿意的點點頭,笑了笑後,再次行了一禮說道:
“還請各位兄長借命一用,小弟感激不盡”
衆人本來還在談笑,突然聽得此言,頓時啞口無聲。
林淵嘴角扯了扯,艱難一笑道:
“何兄弟,切莫要開我等玩笑了。”
何其道搖了搖頭,看着衆人道:“小弟乃是認真的。”
此時衆人已然察覺到了法力的不妥,都是面色難看的,望着何其道。
司空堪此時已然知道今日不能善良,當下大喝一聲道:
“和他拼了。”
嘴上說着拼名,身子卻向後一轉,化作遁光,便想逃走。
衆人也自不傻,紛紛化作遁光,四散飛逃。
何其道,微微一笑取出懷中旗幡,輕輕一搖。
剛要逃走的衆人便全都跌倒在地,摔得頭腦發昏。
司空堪大叫一聲道:
“我願奉聖子爲主,求聖子饒我一命。”
其餘衆人聽得司空震之言也自反應過來,連忙跟着一起賭咒發誓永遠效忠聖子。
何其道歎息一聲說道:
“各位兄長不必如此,我又不殺爾等,兄弟隻是想與衆位一起長生罷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衆人,将十二杆神魔幡的控制權奪走,布下陣法将衆人籠罩在其中。
陣中林淵和司空堪等衆人,隻覺得自身法力,正在源源不斷的被抽取,不到片刻便法力全失,而後便是血肉,再之後便是魂魄。
衆人在陣中,有的哀求,有的怒罵,何其道全都不理會,隻是一心祭煉陣旗。
不到半個時辰,陣中已然全無聲息,而十二感神魔幡,氣息也自強橫了不知幾許,連被斬成兩截的那一杆,也自恢複如初了。
何其道将陣旗收起,感應了一番後,歎息道:“還差一些”。
轉頭便看到散花夫人躺在一旁,本來也想将其煉入陣中,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了新的主意。
嘿嘿一笑後,将散花夫人整個提起而後震動法力将其救醒。
散花夫人剛剛醒來,便被何其道封住全身法力,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何其道便這般提着散花夫人和老仆一起,慢慢的将整個太華山上下全都祭煉了陣旗。
而散花夫人親眼看着這一切終是受不了這般大的刺激,整個人都陷入了癫狂。
看到散花夫人的模樣之後,何其道滿意的笑了笑,将之扔下,便和老仆一起離開了太華山。
此時已然接近傍晚,而落日的餘晖将太華山的慘像,照的格外滲人。
隻見整個太華山上下一千餘名弟子,全部被人以魔法将魂魄和血肉全部抽空,隻留下一副白骨披着一層皮肉,躺在了太華山上下各處山道之上。
即便衆人已然見過不少慘劇,如今再次見到之後,依然感覺到了一種從心底發出的悲涼。
便在陳德複準備招呼弟子們,先将太華山衆人屍骨收斂之時,隻見散花夫人,披頭散發滿臉污垢,正坐于一堆人皮之中,嘿嘿傻笑。
陳德複心神一震,本來滿是對散花夫人背叛自家師傅的憤恨,忽然間便煙消雲散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便招呼衆弟子爲太華山門人收斂屍骨,自家卻縱起劍光,來到散花夫人身旁不遠,小心的喊了一句“夫人?”。
散花夫人隻是不理,懷中抱着一具骷髅,正在嘿嘿傻笑個不停。
陳德複長歎一聲,忍住心中悲涼,小心地将散花夫人哄到一邊,将衆人的屍骨收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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