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大頭落下高台之時,他便已經做了準備,取而代之。
隻要給他十分鍾的時間,他就能施法斬斷地脈,斷絕地氣的再生。
但此時剛剛還爲敵的雙方,見到許平出現的時候,直接聯合起來,沖殺過來。
“這高台可真是個燙手的山芋,誰來都會成爲衆矢之的。”許平沒有時間感慨,急忙撐起金光護住全身。
“砰!”
“砰!”
雙方的攻擊接二連三的襲來,毒液劍光齊發,炸碎掉不少金光,但終究沒有傷到許平分毫。
甚麽?!
衆人皆是驚愕萬分。
他們都是全力出手,可卻未曾傷到許平分毫,那對方的道行之高……
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地步。
城隍吳先生滿臉震驚,高聲喊道:“閣下是誰?”
在陽間擁有如此道行之人,他應當認識才對。
服部秋吉露出的一雙眼睛,也流露出驚恐的神情,關于華夏情報之中,似乎沒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啊!
“不認識我?”
許平低頭看着他們,淡淡的話語聲被夜色送來,“我叫許平,你們如果不認識的呢,大可以繼續。”
對付面前的這幾個,雖然會有些吃力,但也僅僅隻是吃力而已。
“你,你爲什麽要搶我的地氣,我與你無冤無仇。”
袁大頭沒聽過這個名字,可看着沖天而起的地氣,盡數沒入許平的體内,他一雙眼睛瞪的通紅。
許平眼神一冷:“怎麽,我做什麽事情,還要向你解釋不成。”
現在的袁大頭隻不過是紙老虎,自己站上了這個高台,對方的“勢”已經無法影響到自己。
袁大頭臉色微變,飽含怒氣的看向城隍吳先生。
而城隍吳先生若有所思,忽地說道:“我知道你,地府的那場騷亂,就會你平息的吧。”
許平擡眼看向他,道:“你倒是還有幾分見識,可那又如何呢,我想做的事情,誰又能攔得住我。”
爲所欲爲的感覺。
真不錯!
袁大頭見許平态度如此嚣張,但通過剛才的試探,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看向城隍吳先生,道:“吳先生,怎麽辦?”
自己登上了皇位,已經給吳先生做過承諾,國師的位子,非他莫屬。
城隍吳先生面露難色。
知曉是許平以後,他的心中,也升起無力感。
如果傳言屬實的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可是擁有能夠與地藏菩薩,掰手腕的能力。
要對付自己這幾個,還不是砍瓜切菜那麽簡單。
想着想着,他将目光放在了旁邊的服部秋吉身上,心中暗道,看他們剛才召喚毒蛙的模樣,應該是有些手段的,不如暫時與他們聯手。
先對付了眼前的許平,其它容後再議。
貌似腹部秋吉也有同樣的想法,感受到城隍吳先生的目光,他率先說道:“吳先生,怎麽呢暫時聯手如何?”
雖然已經感受到許平的強大,但眼前地氣的誘惑,還是讓他們不願離去。
“好!”
“暫時聯手。”
城隍吳先生話音剛落,便聽見高台之上,傳來一聲嗤笑。
“不知死活。”
“既然你們不願意走,那就讓你們感受一下,什麽叫做絕望。”
言罷。
許平順着地氣飄然而下,徑直投入枯井之中,他決定要在這些人的面前,斬斷地脈。
“爲何?”
無論是袁大頭,還是城隍吳先生,都無法理解許平的舉動,吸收地氣,又哪裏需要進入枯井。
要知道這可是有危險的。
地氣來源于地脈,若是地脈在此時,忽然發生偏移,會引起連鎖反應,将他們永遠的埋在地底。
可眼見許平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也不容他們多想,城隍吳先生咬咬牙。
“下!”
說着,他就當先投入枯井之中。
見吳先生已經下如井中,袁大頭自然也就沒有了顧忌,也跟着下去。
唯獨服部秋吉沉思片刻,手一招,毒蛙變小飛入他的掌心,也投身下去。
他沒有帶身邊僅存的幾個忍者,而是讓他們守在井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同時有一個忍着消失在夜色中,去搬救兵去了。
不管做最後對付許平的結果如何,他都需要外援,也是爲了防着袁大頭和吳先生。
……
井中的陰寒冰冷,仿佛穿透身體,直入骨髓,讓人從心到魂,都在顫栗。
這是一口枯井,無水。
井下的空間非常簡單,觸底之後,面前隻有一面牆壁,牆壁之上,繪着一條巨大的山川,宛若遊龍一般,在牆壁上盤旋。
而随着它的不斷盤旋,地氣從牆壁上出現,飛速的湧向井口。
隻是這些地氣,全部被落下的許平,給攔了下來。
井下的空間内,頓時彌漫着濃濃的地氣,宛若濃霧薄紗一般,缥缈無行。
“這就是地脈?!”
許平手上還握着一柄斬鬼劍,劍光滾滾,淩冽銳利,逼退了周遭的地氣。
這是一種劍勢。
剛剛之所以會吸收部分地氣,是因爲許平想要知道,這些地氣究竟有和妙處。
結果他發現。
原來吸收了這些地氣後,可以讓一個人,集天下氣運于一身,而一般來說,想要做皇帝,若非大氣運加身的,基本無法成功。
許平覺得自己的氣運,已經足夠逆天了,自然是不需要,對他來說,不過是雞肋罷了。
有的時候氣運太重,反而會成爲累贅。
然而,無論是城隍吳先生還是袁大頭,以及下井後,微眯着眼享受的服部秋吉,都想要這份累贅。
可當他們看清面前的場景,卻發現有許平這樣一座大山,擋在前面。
“許平,無論你想要做什麽,有我們在,你都不可能得逞的。”雖然對方的道行,要高出自己好幾個等級,但是氣勢上,袁大頭不肯認輸,畢竟他這邊,可是有好幾個人。
剛剛說完這句話,他就感受到旁邊,有一道陰毒的目光,側目看過去的時候,他怔了一下:“服部先生,勞煩你待會管好你那個畜生,我可不想在關鍵時候,被它咬上一口。”
毒蛙一臉陰毒的看着袁大頭。
而服部秋吉剛才,其實是在與毒蛙溝通,最好是做那隻黃雀。
笑了一聲,服部秋吉道:“袁先生大可以放心,在解決此人之前,我們的盟約絕對可靠。”
可這番話落在城隍吳先生和袁大頭耳中,卻是都不怎麽相信,之前的盟約剛剛開始,對方就已經先下手了。
但這會兒,卻又無可奈何。
這一切,都是許平造成的。
想到這裏,三人一蛙的目光,都盯着許平。
許平冷笑了一聲道:“我留着你們下來,是爲了感受你們的絕望,卻沒想到,你們想的,卻是解決我。”
“也好!”
“先讓你們閉嘴,或許能夠安靜點。”
話音剛落。
許平的身影瞬間消失,甚至一絲微風,都未曾揚起。
三人臉色大變,嚴陣以待。
服部秋吉手中的毒蛙,雙眼綠油油的光芒一閃,他高聲提醒道:“袁先生,小心。”
出聲提醒的卻是服部秋吉,倒是讓袁先生始料未及,不過好在他的精神高度緊繃,瞬間做出反應。
雖然不知道許平會從哪裏出手,但應該不可能是從地面,他就地一滾,雖然看起來極爲狼狽,但恰好躲過了斬向他腰身的一道劍光。
“咦?!”
許平也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那個毒蛙不僅毒,眼神還如此毒,能夠看到自己的攻擊方向。
那好。
就先解決了你。
剩下的,就是我們華夏内部的事情。
斬空袁大頭的劍光,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迅疾如閃電般,轉而刺向服部秋吉。
奔騰的劍光轟隆做響,絲毫未曾隐藏,隻因這道劍光的速度,比起剛才快了數倍不止。
不是在場任何人能夠反應過來的。
電光火石之間,服部秋吉從腰間取出一枚短劍,短劍呈現藍色,迎向許平的劍光。
藍色的短劍劍尖,忽然在空中,一分爲九,九道劍芒化作九個蛇頭,朝着襲來的劍光,一口咬下。
“咻——”
許平斬出的那一道劍光,宛若擁有靈魂般,在空中一扭,從九個蛇頭的空隙中穿過。
“嗯?”
服部秋吉大驚失色。
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離體飛出的劍光,能夠劃過彎月的軌迹,斬殺向自己,已經讓他無法理解。
現在……
這道劍光好像長了眼睛,能夠定位一般,又在空中詭異的波動,此時劍光近在咫尺。
避無可避。
他舉起手中的藍色短劍,運轉全身氣力,打算接下這一劍。
“呱啊……”
一道凄慘的叫聲傳來,那道劍光在服部秋吉的腳邊炸開,縮小後的毒蛙身軀,瞬間被炸開,血肉橫飛,當場喪命。
從許平斬出這一劍,到劍光折轉目标,再到穿過九個蛇頭,變化的速度實在太快。
也就是這幾人,都不是等閑之輩,能夠追蹤到劍光的變化,不然就不會看到,如此精妙的劍招了。
他是怎麽做到的。
城隍吳先生和袁大頭,都是心中一涼。
耗費了如此多性命,召喚出來的毒蛙,就這麽死去,服部秋吉如何不怒。
他沖着袁大頭和吳先生喊道:“你們還不出手,在等什麽?”
他們沒有理會服部秋吉的叫喊,城隍吳先生按照自己的節奏,提着判官筆,淩空虛畫,已經畫出一道巨大的符文。
符文勾勒出來的線條,是以純粹的香火之力形成,就是這一道符箓,是他近百年的香火形成。
現在對方許平,也沒有所謂的試探,隻能一上來就放大招,不然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敕!”
巨大的符箓飛出,當頭罩下。
許平已經看了出來,這道符箓的名字,叫做北極神靈尊仙破煞驅魔符。
而以香火之力驅動,的确擁有極強的法力,若是下地府之前的許平,或許還真的會在這道符箓面前,吃些小虧。
但是現在……
還不夠!
弑神決一劍斬出,城隍吳先生忽然發覺,自身的香火飛速流逝,在許平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沖天的光柱。
“這又是什麽術法!”
城隍吳先生在這極寒的環境中,流出一滴冷汗。
自身的香火反而成了對方,攻擊自己的武器,而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真的是一個人,能掌握的力量麽!
眼見巨大的光柱當頭斬下,将他與袁大頭罩住,帶來的氣勢,已經讓他們無法動彈。
他這才明白,自己這邊的三人,和面前的許平,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斬!”
許平一身怒吼,斬鬼劍落下。
在萬丈光芒之中,城隍吳先生舉起手中的判官筆,而旁邊的袁大頭,則是手舉一塊印章。
“轟隆!”
巨大的光柱,在兩人頭頂炸開。
一時間,地動山搖。
吳先生和袁大頭的身影,被狠狠地抛飛,重重地撞在後面的牆壁上,口吐鮮血不止,面若白紙。
在旁邊站着的服部秋吉,手中還握着那柄藍色短劍,但也被這瘋狂席卷的氣浪,震退到牆邊。
雖然他不是弑神決的目标,但僅僅就是這個餘威,也讓他的嘴角,流出一道鮮血。
“跑!”
城隍吳先生後知後覺。
此時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麽天真,别說是他們三個,就是再來三十個,也無法戰勝許平。
能夠和地藏菩薩掰手腕的,自己竟然還想要對付,就應該在第一時間,逃的遠遠的。
還好,現在也不算晚。
喊出那一聲跑後,他顧不得胸口的悶痛,掠上空中,就要離開枯井。
至于地氣……
不管是什麽東西,也沒有命重要啊。
“咚!”
城隍吳先生剛剛接近井口,就有一道無形的牆,他一頭撞了上去,又如折翼的斑鸠,摔了下來。
而袁大頭道行比他稍低,反應也慢了半拍,反倒是在撞上去之前,見到他落下來,生生止住了前進的步伐。
“我說過……”
“你們是我請來的看客,事情沒辦完,誰也别想走。”
服部秋吉見狀,手中的藍色短劍一丢,很幹脆的俯首稱臣:“閣下的道行術法,實乃在下生平僅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追随閣下左右,終生服飾。”
許平冷笑一聲:“我要你這個畜生,跟在我身邊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