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街頭,一路悠閑。
早上的任家鎮,是最熱鬧的時候,在路邊吃了早點後,便動身前往任府。
文才有些激動。
雖然已經聽說,任小姐的夫婿,大概率就是趙家侄子。
但想要放下一個人,還需要時間的沖刷。
走在路上,九叔看了眼空手的許平,友善提醒:“小許,你沒帶法器麽?”
許平微微一笑:“我的法器,就是我的眼睛。”
望氣術,《青囊經》。
望氣術,能準确的捕捉到周遭環境,氣局的變化。
《青囊經》,作爲第一部有文字記載的風水奇書,涵蓋的風水秘術,何其多。
科技時代,發展的腳步,都是越靠後越先進。
但玄學方面,卻截然相反,越是古老,就越厲害。
也不知道這規律是怎麽形成的。
聽到這句話,九叔愣了一愣,想起之前的領教。
他是見識過許平的風水術的,簡直了,直接以人軀肉身,引動山中風水氣局,強行掠奪來無盡靈氣。
這種法術,恐怕就連自己的師父,都不敢相信吧。
他們倆都沒說話,文才這會兒開腔了,“師父,許掌櫃,你們可一定要幫任老爺找個好地方,保佑他的後輩,長命百歲,多子多福。”
“咦?!”
許平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萬萬沒想到文才竟然看開了。
多子多福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看來,是真的打算放棄了。
九叔也很是欣慰,看着自己的徒弟,說:“文才,你能這樣想,那是最好不過了。”
文才讪笑了一下,摸着腦門道:“師父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那趙家的侄子,看起來是個短命相。”
我去,意思是你覺得你還有機會?!
沒救了。
許平的步伐快了幾分。
路過秋生姑媽的胭脂店時,文才說了聲去去就來,再出來時,手上拿着一盒胭脂,看起來價格不菲。
鬼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九叔眼睛一瞪:“你哪兒來的錢?”
文才弱弱說道:“秋生在裏面,我找他賒的賬。”
說着,他又急忙開口:“師父,這次給任老爺找墓穴的工錢,你可不能再克扣我那一份哈。”
呵~
許平樂了,這人也不蠢嘛,拿任小姐給的錢,給她買胭脂。
有的時候,真不知道九叔這倆徒弟,是屬于猴精的那一種,還是蠢蛋。
任府大門前,那對國白獅子,仍舊立在那裏。
許平的關注點,放在左邊的雌獅子身上。
被他捏碎的獅爪子一角,這會兒已經被填補上了,仔細看的話,還有一點兒修補的痕迹。
現在再用望氣術看這對石獅子,淡淡的熒光環繞,風水局重新被激活了。
修補這國白獅子的,恐怕也是個能人……許平深深看了兩眼,也不知究竟是誰的手筆。
任府的管家,早早就在門口候着,九叔在這一片兒,還是頗具名聲,任婷婷也是極其看重的。
不料跟着這老管家前往會客廳的時候,聽他說,府上又來了一位道士,是趙家請過來的,也是說給老爺尋找墓穴。
搶生意?
有點意思啊,許平和九叔互視一眼,迅速達成戰略合作方針。
……
會客廳。
任小姐像模像樣的坐在上座,嬌柔的臉蛋,此時也顯出幾分剛毅。
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
她本來就長的漂亮,此時一聲素淨孝服,有種白蓮花的美感。
坐在右側的還有一位老道,須發皆白,面頰紅潤,看起來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在他旁邊的,則是那位僞裝成趙家侄子的五通神。
“清風道長,家父橫死多時,本來早就該安葬,入土爲安的,但直到昨日才将……縫補好,而墓穴的尋找,早就委托給了鎮子上的九叔,還有許掌櫃。”
任婷婷的嗓音清清冷冷,對于突然這位突然造訪的老道,心生抗拒。
任老爺敬重九叔,連帶着,她對于九叔也極爲看重。
事關父親的大事,她當然想要交給可信之人,畢竟之前就是因爲下葬的事兒,害的父親慘死。
被她稱作清風道長的老道聞言,也不惱,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任小姐,你說的九叔是什麽人,貧道從未聽聞,想當年貧道在龍虎山修行,爲令尊尋找墓穴之事,還是要交給道行更深的人。”
“婷婷,叔叔也是一番好意,你就不要見外了。”趙方朔露出一絲微笑,冷峻的臉龐如冰雪初融,蘊着莫名的魅惑之感。
任婷婷怔了一下,輕輕點頭,好像看着他的面容,就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而一旁的老道,直接傻了。
我了個乖乖,這人怎麽長的,怎麽老道我都忍不住心髒撲通撲通跳。
他确實在龍虎山待過,但也是砍過半年柴,挑過半年水,最後因爲騷擾香客,被趕了出去。
最後,靠着在山洞中得來的無名道書,自己修煉,有所小成。
在這附近自己開了間道觀,方便斂财,行苟且腌臜之事。
正說着話呢,一名家丁走了進來,走到任婷婷面前,輕聲說:“小姐,九叔來了。”
“快請。”
任婷婷霍然起身,衣袂飄揚。
……
進入會客廳後,許平的目光,率先被這老道吸引。
有了白雲的前車之鑒,他直接施展望氣術,上下一打量。
好嘛,和那個白雲如出一轍,煞氣攢身。
感受到許平的目光,清風道長遲疑了一下,這才站起身,沉吟着手:“這位小兄弟,爲何這樣看我?”
看你不像好人……許平笑了笑,露出八顆大白牙:“敢問道長,可是出自清風觀?”
九叔驚愕的看了他一眼,也是陷入沉思。
清風道長怔了一下,白眉不展:“貧道正是清風觀觀主,嗯……小兄弟是之前來清風觀上過香?”
九叔也是聞言色變,不過很好的掩蓋住了,隻是看着這位老道的眼神,越發不友善。
果然是這樣,許平搖了搖頭:“沒去過。”
清風道長一臉詫異,問道:“那你爲何知曉貧道,又爲何,進門就盯着貧道看?”
許平淺淺一笑:“道長不要多想,許某在風水相術一行,略有研究,至于爲何一直盯着道長你看……”
“隻因我觀你面相,道長這幾日,恐有血光之災啊。”
清風道長瞬間色變,由紅轉青,站起來冷聲喝道:“一派胡言。”
許平俯視着他,還沒答話,忽地,從旁邊傳過來一個聲音:“這位兄台,既然你自稱相術精湛,不知能否看出,在下的面相如何?”
趙方朔一臉淡然,與許平四目相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