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人都傻了。
這香火願力是地攤貨嗎,随處可見,居然連一條野狗身上都有。
而大黑狗完成化形後,不由分說,猛地朝着他撲了過來。
利爪撲面而來,帶起一陣惡風。
許平一個側身走位,真氣迅速流動,劍鋒之上激射出銳利劍芒,簌簌作響。
回手,斬!
“叮叮叮……”
劍芒噴薄而出,斬在大黑狗背部,竟響起金石之聲。
許平暗自沉吟,這狗可真硬實。
大黑狗撲空落地,雖未被一劍殺死,但劍芒竄動,背上依舊受了傷,鮮血順着肚皮流淌到地面,呈烏紅色。
“嗚!!!”
大黑狗死死盯着許平,一聲沉悶的低吼聲響起,好似威脅,又如同在發洩着憤怒一般。
它那條泥腿子不斷前擡,輕撫過身上的傷口,被許平劍芒所傷的地方,竟迅速好轉。
“花裏胡哨的!”
許平滑步上前,又是一劍揮灑而出。
劍光頓時沖天而起,而大黑狗身上,又多了一條傷痕,深可見骨。
不管變的再大,沒有修煉成妖,終究是凡物,沒什麽用。
不過這次大黑狗,似乎學聰明了,選擇不與許平正面硬剛。
轉而,依舊沖向了被狗群包圍的文才,那個人身上,有同類的血味。
許平兩眼一瞪,銅錢劍泛起金光。
讓你丫在我手上跑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許平二話不說,祭出手上的銅錢劍升空,化作一道亮麗的金光,疾馳而去。
“噗!”
金光入體而過。
泥腿子被齊腰斬斷,傷口處鮮血橫流,大黑狗痛鳴哀嚎不斷,疼的滿地打滾。
失去泥腿子助力的黑狗,瞬間被打回原形。
大黑狗的身軀慢慢萎縮,不似方才那般的充血狀态,躺在地上不斷哀鳴,也再無嚣張氣焰。
解決完這大黑狗,許平上前撿起泥腿子,施展望氣術掃了一眼,更加肯定。
這黃泥巴般的泥腿子,的的确确,就是香火願力的載體。
他不由看向一旁的土地廟,若是猜的不假,這黃泥本是土地廟的神像,不知是被什麽人,弄到這條大黑狗身上。
而周遭圍攻的野狗群,依舊未曾散去,不過九叔師徒三人合力,倒也能夠對付。
尤其是九叔,這會兒招招皆是含怒出手,一柄桃木劍已被鮮血染紅,劍尖處爆燃的熾熱火焰,每每揮灑而出,都有數隻野狗,被烈火焚燒全身。
不多時,
害人不淺的野狗群,盡數被師徒三人擊潰,丢下二十多具狗屍後,慘活的野狗群紛紛做鳥獸狀,四散而逃。
“師父,要不要追?”
文才丢石頭一陣歡樂,意猶未盡。
九叔收起桃木劍,搖了搖頭,說:“剩下的這幾隻野狗,沒了主心骨,也成不了氣候,不用理會。”
說完,他看見許平已經解決了大黑狗,走了過去,問:“小許,可曾看出什麽?”
許平沉思片刻,想起剛才黑狗的動作,沉吟着說:“九叔,咱們似乎,陷入了一個誤區……”
“什麽誤區?”九叔心生疑惑。
許平悠悠說道:“其實,壓根就沒人針對我們,隻是我們想太多。”
九叔人一愣。
眼見師徒三人同時進入懵逼狀态,許平提醒着他們說:“黃皮子、白骨骷髅、野狗群,它們都是怎麽出來的,還記得嗎?”
九叔一頭霧水,但也在冷靜分析:“黃皮子是查屍體時撞到的,恰好當天晚上,野狗出現在義莊,至于白骨骷髅則是……”
九叔有點急!
現在該怎麽辦,說我沒聽懂,會不會顯得很蠢。
好在,沒聽懂的人不止他一個。
文才沒那麽多顧慮,率先說出自己的想法:“許掌櫃,照你這意思來說,野狗之所以沖擊義莊,也不是有人指使?”
“對!”許平點了點頭,提醒他道:“文才你還記得嗎,那天晚上,你和阿威殺了一隻黑狗,它們這是聞着血腥味,過來報複你們的。”
“而且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洗澡?”
文才當場愣住,答得扭扭捏捏:“沒……”
終于,九叔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也想了起來。
剛才,大黑狗的攻擊對象,總是放在文才身上。
看着别人還好,看着文才時,目露兇光,可不就是他身上,染了同類的血麽,這是報仇啊。
這麽一來,會來攻擊義莊,意圖很明顯,也是來報仇的,隻是撲了個空。
九叔終于明白了一切,興奮道:“原來是我們想多了……”
可話剛到嘴邊,他又覺得不對,沉吟着問:“小許,那些白骨骷髅的行爲,又如何解釋呢,莫非,也是替黃皮子報仇?”
當然不是,是樹根啊……許平自己心裏明白,也沒點破,順着九叔的話說:“有可能!”
“呃,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秋生錯過了許多,沒聽懂。
文才接了一句:“我也沒明白。”
九叔行事向來謹慎,又重新理了一遍思路,确認無誤後,才說給笨蛋徒弟聽:“那黃皮子,是我們去調查死屍時碰到的,這是我們主動去招惹的,并沒有人指使。”
“而那些白骨骷髅之所以找小許,是因爲黃皮子是他殺死的,它們也是去報仇的。”
“剛才的那一群野狗會攻擊義莊,就是因爲阿威在義莊内殺死了一隻大黑狗,還是報仇。”
“現在,你們明白了沒,一直以來,都是我們自己吓自己。”
九叔一口氣說完,覺得自己也不笨。
不料,許平忽然插嘴:“九叔,你又說錯了,之前是我們自己吓自己,但現在,可不是。”
九叔笑容一僵,“什麽意思?”
許平擡了擡手,示意了一下泥腿子,沉聲道:“看這兒。”
“這是……土地神。”
九叔大吃一驚,好家夥,這誰幹的,還有王法嗎。
可以啊……許平微微側目,九叔沒有望氣術,但眼力着實厲害,一眼就認了出來。
許平點了點頭,道:“土地爺的神像,被裝在這隻野狗身上,這畜生還沒這麽大的本事,所以我認爲,肯定是有人安排的,而我們無意之中,破壞了某個人,亦或是妖的安排。”
不僅有這泥腿子,還有黃皮子那兒的樹根,肯定是有人布置下來的。
以前,是沒招惹過别人,井水不犯河水,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許平緊接着又說:“一路走來,我們無意之中破壞了他人的計劃,九叔,你覺得他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聽完許平的話,九叔臉色一變,但也凜然不懼:“哼,是人也好,是妖也罷,竟敢豢養此等邪物,我必誅之。”
秋生打斷道:“可是,這些都是猜測,萬一錯了呢?”
許平看向他,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但也不可不防,最近大家還是小心點。”
說着,
許平便舉起手上的銅錢劍,給了大黑狗一個痛快,結束了它的痛苦。
……
靜靜呆立了一會兒,視野之中并無變化。
陰陽圖鑒沒有變化,它不是妖。
那就更加能夠肯定,單憑一個畜生,扳不倒土地爺。
許平回過神來,看向土地廟,道:“那好像還有個人,去看看。”
聞言,幾人奔向土地廟,伸頭一看。
好家夥,還真有個人在這兒。
隻見,土地廟角落陰影處,一個人影蜷縮在那兒,縮成了一個球,看着應該是處于昏睡中。
許平定睛一看,不由一怔。
“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