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07買牛離村

第107章 107 買牛離村

周家佐料粉的生意不好不壞, 十裏八村的村裏人幾乎沒有人買, 鎮上有些老主顧會光顧, 周士仁謹記黃菁菁的話, 心情開闊了許多, 再遇着和他搶生意的人, 他不還嘴, 不踐.踏别人的佐料粉,老老實實做自己的生意,吃過兩家佐料粉的人家明顯吃出了差異, 周家佐料粉味好,細膩,其他人家的聞着還成, 吃起來就有些粗糙了, 味道也不對。

又看周士仁不争不搶,本分守己, 許多人願意買他的佐料粉。

這讓周士仁欣慰不少, 生意比不上年前, 至少一天掙的錢比賣苦力多, 他不會花言巧語,不懂怎麽拉攏人, 面相老實, 很得人信任。

而另一邊, 周士武去外鎮打開了路子,一天背兩背簍佐料粉輕輕松松就能賣完, 他懂得看人臉色,多找有錢人家詢問,買佐料粉的人多,生意蒸蒸日上,隻是農活出來了,他得留在家裏幹活,和外鎮的人解釋清楚原因後,踏踏實實拿着鋤頭挖地了。

他和周士仁仍然一起幹活,不過又多了兩個人,多了趙二兩和徐氏,趙家分家,趙二兩分到的田地不多,和他們一起,明顯他們占便宜,去年黃菁菁留了糧種,用不着花錢買,周士武送了些糧種給趙二兩,三人延續去年的規矩,天不亮就上山砍柴,然後回家吃飯,下地幹活。

三人同進同出,村裏人眼酸的不少,但兩家是幹親家,他們想湊上去也沒法,想着去年孫婆子說周士武與何氏有首尾的事兒,許多人動了心思,琢磨着把家裏的女兒或侄女說給周士武,去年周家烏煙瘴氣的沒理清事兒,加之周士武兒子又小,不足月的不好養活,萬一出了點什麽事兒還污蔑在她們身上,今年不同了,周家在村裏買了四畝地不說,佐料粉的口碑也是集市上那些取代不了的,最重要的就是,米久給黃菁菁和老花帶着,真有女兒或侄女嫁進周家,日子還算輕松。

依着周家的勢頭,往後肯定會越來越好。

一人起了頭,跟風的人就多了,見天的去新屋轉悠,她們是明白人,雖然黃菁菁嫁給老花照理說不是周家的人了,但周家還是她說了算,周士武的親事沒有她點頭,成不了。

村裏适齡的姑娘都已出嫁,剩下的多是比周士武小七八歲的,或者是寡婦,圍着黃菁菁說起女方的好處,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黃菁菁忍俊不禁,說親這事,除了緣分再者就是兩人性情了,性情相投,才能長久,黃菁菁細心聽着,不過多點評,周士武是二婚,肯定比不過之前,但她眼裏,周士武千好萬好,很多人都配不上,可能這是當娘的天□□。

從早上到傍晚,屋裏的人絡繹不絕,黃菁菁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會因爲來客就放下手裏的活,她抱了二十隻小雞回來養着,天天要割豬草剁碎了喂,去年的紅薯藤粉還有,混着一起喂,老花挖地,她便照顧家裏,日子看似清閑,卻也不是無事可做。

桃花又大了一歲,懂事了很多,加之村裏人說話沒個忌諱,她自然明白大人們嘴裏說的親事指什麽,即使排斥,卻也不會當即發作,偶爾還會問黃菁菁,黃菁菁會耐心解釋。

這日晌午後,黃菁菁收拾好院子,擔心下午來人,早早的就帶着桃花梨花出了門,去田野裏挖野菜,大家說再多都沒用,眼瞅着農忙了,哪有空閑張羅親事,而且她清楚村裏人的性子,說的話水分很大,不能聽之信之,既是二婚,對方的品行家世要打聽清楚了,不能貿貿然就應下。

總而言之,不能操之過急。

春風拂面,臉上涼涼的,祖孫三人速度慢,一路找野菜一路聊着晚飯吃什麽,桃花想吃雞蛋,梨花要吃餃子,黃菁菁滿口應下,“晚上讓你花爺爺做餃子,就吃野菜雞蛋餡兒的餃子怎麽樣?”

“好。”梨花忍不住拍手,“野菜雞蛋的餃子好吃,奶,我要吃十五個。”

“你記得和你花爺爺說。”初春的野菜鮮嫩,黃菁菁順着根部割起,放進籃子,聽桃花問道,“奶,是不是要給我和弟弟找後娘了?”

偶爾黃菁菁會輕描淡寫說幾句,桃花對後娘的排斥不如之前厲害,卻也不太能接受。

黃菁菁彎腰轉身割另一窩野菜,柔聲道,“桃花不願意就不找,不管怎麽樣,你和米久才是最重要的。”

桃花害怕後娘無非是村裏人把後娘後爹說得恐怖,打孩子不給孩子飯吃,還逼着孩子幹活,從小灌輸的恐怖根深蒂固,一時半會消除不了。

桃花悶悶地蹲下身,沉默半晌,掐着野菜的尖兒道,“我想爹爹有人陪着。”

家裏什麽事都要她爹做,不像大伯三叔有人在家做飯,她爹忙到很晚回家還要自己做飯洗衣服,還要照顧她和米久,太辛苦了,她不想她爹辛苦。

“奶奶,後娘會對我和弟弟好嗎?就像花爺爺對我和弟弟那樣。”

村裏人說後娘恐怖,但花爺爺不也是她後爺爺嗎,就對她和米久很好,要是後娘對她們好,她也會對她好的。

“當然了,她要是對你和米久不好,奶奶第一個把她攆了。”黃菁菁這話是真心的,真要對桃花和米久不好,犯不着留在家,疼愛孩子是女人的天性,如果她做不到,親事不要也罷,況且以周士武的情況,找個虐待孩子的回來不如把範翠翠留下了,至少孩子是她親生的。

桃花吸了兩口氣,仰頭道,“那就找個後娘吧,幫爹爹洗衣服做飯。”

黃菁菁好笑,“哪是你想找就能找的,馬上農忙了,農閑再說吧,好好找個疼桃花和米久的。”

梨花湊過來,扯了扯桃花衣袖,“她要是打你,我告訴我爹,叫我爹打她。”

桃花重重點了點頭,黃菁菁哭笑不得,“你爹才不去手呢,奶親自收拾她,拿荊條抽她,怎麽樣?”

“好。”二人異口同聲的應了句,眼裏泛着希冀的光,仿佛在描繪黃菁菁握着荊條抽人時候的場景了,黃菁菁搖搖頭,繼續割野菜。

不一會兒,老花扛着鋤頭,背着米久出來喊她們道,“梨花,過來陪花爺爺啊。”

米久月份大了,坐不住,要抓地裏的泥巴朝嘴裏喂,沒個人看着不放心,老花背着他挖土,彎腰起身彎腰起身勒得米久不舒服,叫梨花守着最合适不過了。

梨花拍拍手,答了聲好,問桃花去不去,但凡花爺爺叫她,肯定會給她吃的。

“我幫奶奶挖野菜,你自己去啊。”桃花甚是貼心的回了句,黃菁菁不由得感慨女兒好養多了,乖巧懂事,比栓子聽話。

周士武和周士仁也在地裏,搶着背米久,被老花制止住了,“他中午吃得多,别揉得吐了,我放背簍裏,叫梨花看着就行,你們忙自己的事兒去。”

多了地,一家人得抓緊幹活,慢了錯過日子莊稼長不好,老花地裏隻種蔬菜,可以慢些,他一個人慢吞吞的忙完全忙得過來。

梨花到了跟前,老花從懷裏摸出兩顆糖給她,叫她拿一顆給桃花,梨花咚咚跑過去給了桃花回來,老花把背簍倒着放,米久坐在裏邊,啃着手裏的草螞蚱,老花叮囑了梨花幾句就去忙了,地裏到處是幹活的人,說起今年的撒種,大家興緻勃勃,聊着聊着聊到去年誰家的收成好,有沒有什麽訣竅,老花漫不經心聽着,時不時擡頭看米久兩眼,随即調轉目光看向遠處的黃菁菁,哈口氣,神采奕奕的揮舞着手裏的鋤頭。

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似的。

新屋關着門,找黃菁菁唠嗑的隻得來田野,人多,臉皮再厚的人都抹不開面子大肆談論沒影的親事,因此和黃菁菁聊了幾句就回去了,黃三娘扛着鋤頭來地裏時引來許多人側目,黃三娘手裏的田地留了一畝,剩下的租賃給村裏人了,繳稅後她收六成租子就成。

白白丢了四成糧食,村裏人沒少罵她是個敗家娘們,見她穿着身半新不舊沒有補丁的裙子,有人暗暗搖頭,幹粗活的人,穿裙子哪兒施展得開,村裏要幹活的婦人多是穿褲子,走親戚或者趕集才會穿裙子,黃三娘果然是過慣城裏生活的。

黃三娘家的地靠近和中源村交界的地方,她很多年沒做過農活了,握鋤頭姿勢不得勁不說,挖了幾下手臂就酸得厲害,但看一抹灰色衣衫的身形,她咬咬牙,堅持挖着,隻是人上了年紀,不服老不行,挖了會兒就喘不上氣來,必須要歇歇喘口氣,有婦人打趣她道,“三娘哪,你那身闆哪是做農活的料,不如全租出去算了,自己收租子多好?”

黃三娘嘴角抽了抽,斜着目光,看向遠處地裏的老花,他面朝着一邊的背簍,頓了片刻,扔下鋤頭走了過去,然後從裏抱出個孩子,左右晃着身子,哄孩子沒錯了,明明黃菁菁閑得挖野菜,老花又挖土又帶孩子,她都舍不得搭把手,這種女人有什麽好的?

她收回視線,和顔悅色的回道,“大丫她們說很久沒吃過菜了,在鎮上住着的時候天天買得到,來了村子就得自己種,這一畝地是留着種蔬菜的。”

“有錢人就是和咱不一樣,四娘也是這麽個想法,去年種了一畝蔬菜,規整得四四方方,好看又整齊,我家孫子羨慕過好幾回呢。”婦人說着就把四娘怎麽規整菜地說了,也不是弄得多好看,一塊種絲瓜,一塊種茄子,一塊種辣椒,一塊種韭菜,種類多,但不是雜亂無章的,外側搭瓜架子,裏側種矮些的蔬菜,看着可舒服了。

要是家裏條件好些了,她也騰出塊地來這麽種。

黃三娘心下鄙夷,這也什麽難的,值得吹噓成這樣?

寒暄了幾句,她又開始幹活,一下午,隻挖出來小小的一塊,不像老花,挖了一小半了。

日頭偏西,地裏幹活的人沒有收工的迹象,黃三娘熬不住了,想回屋喝口水,明天再來,舉目望去,便瞅着黃菁菁站在老花身邊,說了什麽,老花收了鋤頭,看來是準備回去了,她滞了滞,扛起鋤頭,氣喘籲籲的也準備回了。

經過菜地,不受控制的瞥向二人,黃菁菁的籃子裏裝滿了野菜,她抱着米久,眉眼溫柔端莊的看着老花,“晚上梨花要吃餃子,你給她們做,我去村裏問問田子奶明早趕集不,買些菜種回來,你有沒有特别愛吃的菜,讓田子奶多買些。”

收拾背簍的老花動作停了下來,仰起頭,黃三娘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隻是從黃四娘愉悅的臉上看得出來,老花的神色一定是溫柔的,他說道,“你愛吃什麽多買些,我不挑食,你把米久給我吧,回屋我把餡兒備好,你回來就包餃子。”

黃菁菁把籃子給他,“我抱着米久去村裏轉轉,在背簍裏玩了一下午,他怕是憋壞了,我順便和老三媳婦說,叫栓子晚上也過來。”

難怪要早收工,原來是回家做吃的,黃三娘臉上的不屑更甚。

黃菁菁不經意的移開視線,将黃三娘臉上的不屑看得清清楚楚,她輕哼了聲,把米久往空中抛了抛,米久張着嘴,笑得極爲歡實,黃菁菁問桃花梨花去不去村裏,兩人點了點頭,她就帶着二人走了,一句話都沒和黃三娘說。

黃三娘氣得咬緊了下唇,見老花背起背簍,扛着鋤頭準備回了,她喊了聲,“老花,你也收工了啊。”

老花左右看了看,臉上的溫潤不複存在,略有些戒備的瞪着黃三娘,“什麽事?”

黃三娘又是一氣,他都和黃菁菁成親了,她還能對他做什麽不成?她不是傻子,都一把年紀的人了,犯不着爲了這種事丢人現眼,她想和老花交好,隻希望以後自家人吃水方便些罷了,因而,她揚起唇道,“沒什麽,随口問問,老花,你家井裏的水多嗎,農忙到了,去村裏擔水費時費力,你看能不能幫個忙,也不用多久,過了這陣子就好。”

對這件事,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和黃菁菁再不濟也是親姐妹,老花算她的妹夫,爲何兩口子對自己這麽大的敵意,任由她如何低聲下氣的試圖改善兩家關系都沒用,這個村裏,明明她們關系才是最好的,結果黃菁菁樂意親近趙家的人。

“這事兒沒得商量。”老花不近人情的說道。擡起腳,箭步流星的走了,完全不想和黃三娘一起,對别有用心的人,冷着遠着才是最好的法子,答應她們來家裏挑水,沒準就是引狼入室,他才不傻呢。

地裏幹活的人聽着這話,有些搞笑,問周士武道,“你花叔素來好說說話,黃三娘是哪兒得罪他了?”

周士武不溫不火道,“上一輩的事兒我當晚輩的不好說,我娘年輕時過的什麽日子您也清楚,花叔當時不過是個外人......”

他話說到這就不肯往下說了,周圍的人都了然,追根究底,還是當年黃三娘太絕情寡義了些,看着自家親妹妹過不下去了都不肯搭把手,要老花一個乞讨的乞丐幫忙,如今人家日子過好了,會理你才怪呢。

這就是因果報應啊。

黃菁菁托秦氏買了幾樣菜種,絲瓜種去年留了不用買,韭菜籽那些是需要的,秦氏記下,黃菁菁又和她聊了許久,太陽落山她才回去了。

經過周家時,裏邊傳來陌生男子的說話聲,聽聲音周士武也在,來的時候黃菁菁和劉氏打過招呼了,故而沒有進去,遇着收工回家的人,說家裏又來生意了,農忙都有生意,今年又能掙不少錢,黃菁菁笑眯眯回了兩句,沒有過多往心裏去。

不一會兒,周士武來這邊她才知曉,大生意上門了,去南邊跑貨的人想買他們的佐料粉去南邊賣,南邊水源充足,物價低,專門有進貨的隊伍去南邊進貨,回來供給鎮上的鋪子,黃菁菁問道,“他們買了多少?”

“把磨好的佐料粉全買了,說這一趟要是賣得好,以後還來咱家進貨。”說起這個,周士武有些激動,真要是這樣的話,以後他們家的佐料粉豈不是在南邊也有名氣了?

黃菁菁知道他在想什麽,忍不住潑冷水道,“你别想太多,沒準南邊有賣佐料粉的也說不定,過好眼下,将來怎樣,不好說。”

周士武點頭,把對方給的銀錢給黃菁菁,他懂黃菁菁的意思,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過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他再次提及去兩百裏外的村子買米的事兒,黃菁菁讓他别着急,忙完這陣子再說,總不能田地的莊稼不要了。

周士武嗯了聲,算着田地的忙活,撒完麥種和稻種,趁着秧苗長起來的時候有十多天的時間,那時候他可以去。

于是,興高采烈的回去和周士仁商量離家事宜了。

翌日清晨,天灰蒙蒙的,稀薄的光穿透雲層,灑落層暈黃的光輝,老花滅了竈房的燭火,将蒸的馍溫在鍋裏,輕手輕腳握着鋤頭出了門,黃菁菁聽到動靜睜開了眼,拉開窗戶喊了聲,“老花,把米久放家裏吧,晨露重,别濕了米久的衣服。”

她剛醒,嗓音有些沙啞,腦子還不甚清明。

老花愣了愣,掂了掂後背的米久,米久早上醒得早,醒了就要拉屎吃東西,因此他才跟着醒了,想了想,折身走了回來,“成,我把他留在家,他喝過骨頭湯了,剛撒了尿拉了屎,尿布是幹淨的,早上冷,你和米久别出門,桃花和梨花長身體,讓她們再睡會。”

老花松開手裏的鋤頭,邊走邊解開冬裙的繩子,和黃菁菁說話,“我把地挖出來灌一遍肥,田子奶買了菜種回來可以先把些菜種撒下去。”

蔬菜分季節,夏日最多,要待天兒再暖和些才能撒。

黃菁菁點了點頭,抱過米久,和他道,“你别太着急了,身體最要緊,太陽出來了,我來地裏幫你的忙。”

她身體虛,早上寒意重,老花不肯讓她跟着去地裏,她先去後院爲了雞,待桃花梨花醒了一起吃早飯,米久看着她們吃東西,嘴巴跟着張張合合,黃菁菁又喂他吃了些,将碗筷洗了,燒了熱水洗衣服,忙完家裏的活兒,外邊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不用說,又是來找她說和周士武的親事的,她應了聲來了,上前拉開門,竟然是劉慧梅,她沒有帶孩子,一個人來的,黃菁菁蹙了蹙眉,側身讓她進門,“大雙小雙呢?”

“在家呢,我讓三弟妹幫忙看着下,娘,我有件事想與您商量。”劉慧梅說話的時候低着眉,好似眼神不知看哪兒,她身形豐腴,雙下巴冒了出來,容貌和懷孕前變化有些大,黃菁菁見她不準備進屋,便不急着落上門闩,低聲道,“什麽事?”

“我一個人照顧大雙小雙不是問題了,就想着能不能回鎮上,相公一個人,沒人給他洗衣服做飯,長此以往不是法子啊。”說這話的時候,她微微擡了擡眉,眼裏滿是誠懇,“家裏的事情我如果能幫上忙留在家沒什麽,但沒我插得上手的地方......”

黃菁菁想起今日趕集,她這個時候過來,該是今天就想回去了,黃菁菁想了想,沒有反對,“你想回去就回吧,老大不知啥時候得閑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去鎮上帶得了嗎,讓老二送你,把大雙小雙的衣服帶上,你以前的衣服穿不上就給老三媳婦,你重新買過。”

衣衫大了改小好改,但小的要改成大的就有些難了,劉慧梅在鎮上,多少會注重自己的穿着,買兩身新的不算什麽。

黃菁菁理解劉慧梅的想法,給周士武說親的事兒叫她心底生出了緊迫感,周士文一個人在鎮上,日子久了被人鑽了空子得不償失,她信周士文不會亂來,但劉慧梅作爲一名妻子信不過是常态。

聽她答應了,劉慧梅松了口氣,“我已經給三弟妹了,有些衣服隻穿過幾回,她要是不喜歡款式可以改小了給梨花穿,不用二弟送,田子奶方才來家裏問我們要不要捎些東西,我讓她等着,和她一起去鎮上。”

黃菁菁皺了皺眉,“去鎮上說近不近,她抱着孩子哪會不嫌淚,叫老二老三送你,你把行李打包放背簍還是籮筐,他們力氣大,不怕累。”

劉慧梅一個人,要拿行李,還要抱孩子,萬一手發抖孩子摔着了可怎麽辦。

劉慧梅想想也是,便道,“我和三弟說說,那娘,我就回鎮上了,您要是缺什麽托人捎口信,我差人給您送回來。”

黃菁菁擺手,如今手頭有錢了,她缺什麽能自己買,哪用得着給劉慧梅捎信,她道,“你身上有沒有錢,去了鎮上,好好買兩身衣衫,别舍不得。”

女爲母則強,劉慧梅養兩個兒子就舍不得穿,待孩子大些花錢的地方多,估計更是節儉。

“娘,我有的,去年的那些錢還沒花呢。”劉慧梅局促的看着黃菁菁,一時找不到什麽話說,黃菁菁和她話也不是很多,隻道,“在鎮上遇着什麽事記得說,趕緊回去吧,叫老二老三和你一起。”

劉慧梅哎了聲,和屋裏的桃花梨花說了幾句話就回了。

黃菁菁落上門闩,又過了會兒瞅着太陽高高懸挂了才背着米久出門,先挖了會兒野菜,待老花挑着糞桶去地裏,她便接過糞勺自己潑,讓老花坐下歇會兒,兩畝地好伺弄,用不着趕時間,周士武他們田地的活不讓他們幫忙,故而慢悠悠的做就成。

她和老花說了劉慧梅回鎮上的事兒,老花露出一抹了然來,劉慧梅心思深沉,出了月子後就一個人忙前忙後,也不讓老三媳婦搭把手,估計就是想着順手了回鎮上,否則時不時要老三媳婦幫忙,黃菁菁以爲她照看兩個孩子忙不過來,絕對不會讓她回鎮上的。

“回去了也好,起碼有人給老大做飯洗衣服,隻是她帶着兩個孩子,出門買菜不方便......”老花擔憂道。

黃菁菁舀了少糞水,桃花和梨花躲得遠遠的,米久也抱去了趙二兩那邊,她道,“老大媳婦人緣好,托鄰裏買菜不是問題,實在不行,讓老大中午的時候買回來,沒啥好擔心的。”

老花覺得也是,便岔開了話題。

劉慧梅去鎮上的第二天,劉家差人送消息說劉樁成親,讓劉慧梅回趟稻源村,順便把雙胞胎帶回去劉老頭想看看,黃菁菁直言劉慧梅回鎮上了,有什麽事去鎮上找劉慧梅,劉家人肯定在打什麽歪主意,黃菁菁懶得問,劉慧梅的心思,應付劉家人綽綽有餘。

老花把地挖出來,撒了韭菜籽和白菜籽,至于絲瓜那些要過陣子,菜地的事情不多,老花要幫周士武他們的忙,被周士武拒絕了,老花閑來無事,又帶着桃花和梨花在河邊網魚,魚兒熬湯,再煮兩塊豆腐,不到一個月,桃花梨花臉色白淨了很多,便是米久,容貌都清秀了很多。

期間,時不時有人上門買佐料粉,外鎮飯館子的老闆也來了,說是生意好,粉蒸肉省事方便,有些在鎮上做工的幾人拼一起點一份,很受人喜歡,周士武依着說好的價格直接賣了一百碗給他,因着趙二兩幫他們幹活,沒來得及編竹籃子,他隻得問村裏誰家有沒有編好的,村裏人就等着他開口呢,過年前後,他們一直沒閑着,雖然年後周士武沒說買籃子的事兒,他們一直擱屋裏,隻等周士武開口。

給人裝好送他們離開,周士武才來找黃菁菁,地裏的活忙完了,麥苗長出淺淺的綠芽,他琢磨着過兩天去買米,叫了趙吉瑞,劉大劉二和趙二兩,依然算工錢,黃菁菁把買米的錢給他,隻聽說便宜,便宜多少她們是不清楚的。

老花的意思是買輛自己的牛車,掙了多少錢他心裏有數,光是黃菁菁自己拿不出這麽多錢,但大家湊湊不成問題,去鎮上租的話,如今正是犁田的好時候,費用高,沒準算下來這一趟買米比在鎮上買米都還貴。

周士武也想買輛牛車,隻是家裏的情況他知道,他手裏的錢不夠,周士仁的錢留着要給栓子交束脩,而周士文手裏的錢要養活他們一家,不敢亂用。

黃菁菁認真想了想老花說的話,問周士武怎麽想的。

“娘,買牛的事兒之後再說吧......”買了牛,風險大,看着是風光了,養牛比照看孩子還累,萬一出了岔子牛死了或者怎麽了,好幾兩銀子就打水漂了;而且萬一生意好了,周轉的銀子都沒有,他們家的情況,冒不起這個險。

“但你花叔說的對,租牛車的話貴,若早晚咱都要買牛車,不如早買,能爲咱省點錢,隻是我手頭拿不出這麽多錢來,還得問你和老三湊。”依着她來說,既是家裏的生意,買牛車的錢最好從掙的錢裏邊出,她思忖道,“你問問老三有多少,你去鎮上找老大問問,他見識多些,讓他幫着選一頭牛,錢我們先出,往後掙了錢,把這筆錢拿出來,生意是大家的,牛也是大家,你怎麽看?”

“娘說什麽就是什麽,成,我先問問三弟。”

買牛是大事,周士武當天就去鎮上和周士文說了,周士文讓他趕集的時候再去,去的時候,周士武把周士仁叫着一起,他長這麽大,從沒逛銀子賣牛賣馬的篷子,好幾兩銀子,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掏得出來,全毅家就有牛,他算養牛的老把式了,周士文托他幫忙挑了頭好牛,和對方砍價砍到六兩五百文,周士武付錢時,全毅讓他隻給六兩,要了對方的姓名和住址,萬一牛有什麽問題好找人,都是十裏八村的鄉下人,離得說遠不遠,周士武也報了自己的名字,牽着牛,那種恍若不真實的感覺撲面而來,和周士仁道,“三弟,咱家真買牛了?”

周士仁懵懵的,盯着身側的牛,好像失了神,全毅好笑,“是啊,買牛了,走吧,裝個新的闆車,你們會不會趕牛?”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又是喜悅又是尴尬,老實道,“不會。”

“我教你們,待會下了集市路寬敞,趕牛的話容易得很,很快就上手了。”全毅打心眼裏爲他們高興,他認識周士文的時候周士武他們還沒成親,那一家子就像個無底洞,周士文任勞任怨,他媳婦背地沒少嘀咕,好在如今日子過好了,周士文肩頭的擔子也輕松些。

周士武道了謝謝,買了輛新的闆車,去周士文鋪子說了此事,待下了集市後,他們就跟着全毅學趕牛,二人控制不住力道,周士仁從車上掉下來好幾回,日落西山,周士武駕輕就熟,周士仁勉勉強強算能趕着牛車前行,全毅說了些細節,便回去了。

周士武熟練,把缰繩給周士仁,“三弟,你趕着吧,我坐你邊上。”

周士仁有些緊張,唯唯諾諾道,“二哥,我不太行,不然還是你來吧。”

“我坐你邊上,不會出事的。”第一次趕自家的牛回村,喜不自勝,路上,兄弟兩說起将來的打算,臉上的笑竟比西邊的落日還要燦爛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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