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我說了,這一切不是柳恽的意思,都是我一個人所謂,是我去看戲被柳恽吸引了,然後一步步引導她到我身邊的。”
唐子玉搶了話,将所有的事都攔在他自己的身上,雲岚笑了,“當真是這樣嗎?”
“是的!”
“住口!”唐子玉又斬釘截鐵的應着了,雲岚怒了,吼了一聲,猛地拍了案子,瞪着柳恽,“柳恽,你最好如實交代,爲什麽你這潼川府的名伶,會來到江油這個小縣城來唱戲了?”
“潼川府的名伶?”唐子玉愣住了,側頭看着柳恽,“我大伯娘說得可是真的嗎?”
柳恽笑了,點點頭,“是的,我的确是潼川府的名伶,可那隻是曾經。”
“哦!”雲岚故作好奇,擡手托着下颚,笑看柳恽,“說說,爲什麽?”
“去年三月,小人還春風得意,卻因爲我不肯接受醉香居老闆娘的好意,便被她各種逼迫,團子裏的班主實在受不了了,就把我給賣出去了,我是身不由己,卻好在有人疼愛,班主雖然賣了我,卻将我賣到了走團内,這才有了與八爺相聚的機會了。”
柳恽說着,還朝着唐子玉溢出深情的柔笑,真是看得唐子貴和唐子峰雞皮疙瘩掉一地,實在有些受不了,果斷轉過身去了。
“我原本不想很失意,就算唱戲,也是悲情,這些八爺都清楚,隻是我在潼川府的事,我隐瞞了,因爲我想不到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是醉香居老闆的弟弟,本想不表露就算了,沒想到八爺也喜歡我,還替我贖身了,我想直言,可也沒有勇氣。”
柳恽的話真是無懈可擊,唐子玉聽到這裏,還氣憤的吼着,“别跟我提那個死女人,她不配當我姐姐,更不配當我們唐家的人,你以後不用怕這些。”
盲目的愛情白癡,這種話也就是哄哄唐子玉,可是要哄她陸雲岚,怕是還嫩了點。
雲岚忍着笑意,也故作義憤填膺的說道:“是啊,這種女人壞死了,怎麽能如此欺負你了?”
柳恽這就苦笑了,“老夫人,我們都是最下面的人,鬥不過啊,隻能聽天由命!”
“好一個聽天由命!”雲岚笑了,放下手,緩緩起身,走到柳恽的面前,伸手擡起他的臉,“長得如花似玉的人兒,偏偏命運弄人,變成了下等人,但就算如此,也該活出人樣,而不是被他人左右,可惜了!”
唐子玉好似看到了曙光一樣,連忙求着,“大伯娘,你要是真的可憐柳恽,就成全我們吧,你要是覺得我們影響了唐家的名聲,我們便擇一處山野,從此不問世事不就好了嗎?”
柳恽也溢出可憐兮兮的眼神,哭求着,“是啊,老夫人,隻求你能成全小的和八爺,小的就算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會感激老夫人的。”
“感激我還太早了!”雲岚笑了,松開柳恽的手,看着唐子玉,“你既然決定了,爲何要回家來求着我們?直接帶着他離開就好了。”
“呃?”唐子玉一愣,是啊,爲什麽了?
可是柳恽讓他别這樣自私,讓他帶着他回來求情,隻要得到家裏人的許可,他便可以留下盡孝了。
“不知道了吧!”雲岚頓時溢出一絲神秘的笑,側頭看了看柳恽,溫吞的說道:“因爲是你的愛人,得了别人的話,他便讓你回來求着家裏人許可,說不定還能留下盡孝對嗎?”
柳恽頓時驚愕了,心下咯噔一聲,這女人果然厲害,不過三言兩語,就把所有的事理清楚了……
唐子玉咽了咽口水,點點頭,“是的,柳恽是這麽說的,可這也是我的想法,他不過是順着我的意思,跟被人沒什麽關系。”
“噗嗤,呵呵……”
雲岚一個沒忍住,就大笑了,笑了好一會,這才看着柳恽,“如果我答應了你們的要求,你接下來要怎麽做?男扮女裝嫁給給子玉當夫人,也好名正言順成爲七二房的一分子?或者找個借口,給子玉娶個夫人,然後自造點什麽麻煩?”
柳恽驚的不行了,連忙俯首在地,拼命解釋,“不,沒有,小的沒有這個想法,小的能得到八爺的愛已經夠了,我們沒想要什麽,隻求得到家裏人許可後,便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以後我也會跟着八爺一起孝順……”
“誰稀罕!”唐子貴受不了了,打斷柳恽的話,“說,到底是誰讓你來騙我們家子玉的?”
柳絮和唐子峰也反映過來了,也齊齊瞪着柳恽,“混蛋,說,到底是誰?”
“這到底是什麽世道啊,竟然連男人來也賣弄姿色,混淆視聽了,真是……真是不知羞恥,呸!”
劉絮氣的大罵,還朝着柳恽啐了一口唾沫,一臉嫌棄的招呼劉玲,“七弟妹,我們走吧,免得被這種人污了眼睛,這邊交給相公和娘她們吧!”
“可不是,我們走吧!”魏氏也受不了,這就起身,看了劉玲一眼,“十弟妹,你還不走嗎?”
劉玲本想看熱鬧的,可兩個嫂子都要走了,她也不好意思留下了,隻能應着,說了兩句不好聽的話,這就一起出去了。
唐子玉也開始有些質疑了,剛想說話,柳恽頓時底底的苦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便揚起淚目,凄苦的看着唐子玉,“玉郎,你竟然不相信我?”
唐子玉頓時心疼的不行了,他曾多少次讓他改口叫他玉郎,他都不肯,說是除非到了無助之地,不然他就是他的奴隸,如今他竟然喚了他玉郎……
“不,不是,不是的,我……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
唐子玉連忙解釋,可柳恽卻一臉失望,低笑着起身,“如果玉郎不信我了,那麽我活着有什麽意思,倒不如一死一證清白!”
柳恽說完,這就朝着桌子撞了過去。
“不要!”唐子玉驚呼一聲,猛地擋在柳恽面前,頓時被柳恽撞得吐出一口鮮血……
雲岚咂舌,這女人玩的東西,男人……不對,這兔爺算個球的男人啊,這一哭二鬧三上吊,她還真是小瞧這賤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