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都沒問問我二姐願不願意,你死了有個屁用啊!”
唐子雲連忙勸着,一瞬間都口無遮攔了,磨了磨牙,直接拉着四月,“走,去找我娘問問。”
“四小姐……”
“少廢話,趕緊的!”
唐子雲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着四月就去了東蘭院。
這會兒院子裏還不少人了,梅柔和雲梅高秀都在,外加裴世歡、裴世佳和唐子衿,她們再打長牌,這六個人真是好雅興。
唐子雲一一招呼後,也不管梅柔問什麽,隻說找雲岚,便拽着四月進去屋子裏了。
“死丫頭,你拽着你四月哥哥成何體統?”
雲岚吼了一句,便小看四月,“那邊處理好了?”
四月有些膽怯,立刻颔首回話,“差不多了,少爺讓奴才送二小姐回來,奴才這就準備離開……”
“哎呀,四月哥哥你可真是墨迹!”唐子雲沒有耐性,直接說道:“娘,二姐跟子玉哥哥吵起來了,然後一氣之下尋了短見,四月哥哥追過去救了,可是卻跟二姐有了肌膚之親,四月哥哥現在覺得自己配不上二姐,想要一死保全二姐的名聲。”
呃,四月一愣,他啥時候說過啊!
“混賬!”雲岚怒吼一聲,瞪着四月,“你這好心還要配條命上?那以後府中的人,誰還敢爲主子拼命啊!”
“夫人……”
“什麽夫人?”雲岚怒吼一聲,打斷四月的話,“我可從來沒當你是奴才,當年子辰收留你,更是沒當你是奴才,你這小子怎麽就自己輕賤自己了?”
“奴才明白,可奴才實在怕委屈了二小姐,所以……”
“得了!”雲岚不想聽這些廢話,直接說道:“你不用太擔心了,你本家姓劉,以後挂在我娘家一樣,等子辰處理了孟氏的事後,我讓他去把你的奴籍變更了,再爲你購置一個小院子,回頭你娶了子鳳不就皆大歡喜了。”
四月頓時鼻子一酸,噗通跪在地上,“謝過夫人,謝過夫人。”
“好了,起來吧!”雲岚揮了揮手,“子鳳如今有些極端,要是你能好好待她,自己也上進,将來日子也不會太差,知道嗎?”
“是,奴才知道……”
雲岚頓時咂嘴,沒好氣的吼道:“得了,都說了,我沒當你是奴才,你跟雲瑩一樣,喊我一聲姑姑便好了。”
“是,姑姑,四月明白了。”
四月再度颔首,整個人都溢出重獲新生的笑容,心下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好好孝敬姑姑。
“哎呀,真是服了你們!”雲岚搖搖頭,吩咐唐子雲扶起四月,讓他先去縣城那邊,處理好所有事,等二房的人回來在一起說。
四月點頭應着,這才離開。
梅柔立刻沖了進來,“大嫂,你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的?”
梅柔咂嘴一聲,嘀咕着,“就算子鳳怎麽在不濟,也不能配給奴才啊?”
“奴才怎麽了?”雲岚挑了挑眉,“當年我還是被賣給唐家的了,沒什麽了不起的,左右這小子也不差,而且子鳳不肯嫁人我也不能滿的太久,成都孫家就是最好的教訓,我可不希望我唐家的人有事。”
“就算如此,你也該問問子鳳啊?”
雲岚這就剜了梅柔一眼,“你覺得要是唐子鳳不許可,四月敢來我這裏說話嗎?”
“呃?”梅柔一愣,“大嫂,難不成是……是子鳳逼着四月娶她?”
“多半都是!”雲岚哼了一聲,“不過這小子倒是願意自己一個人承擔了,就沖着這個,我也不能爲難他,明白嗎?”
“大嫂,你又不是神仙,這是誰說得清楚,我覺得你還是找子鳳來問問,要是她不願意,我便看看書院那邊……”
“得了吧,我們劉家那邊都不肯,你書院那邊更加别指望,仕子的前途比命重要,他們不會爲了傳宗接代來委屈自己去一個聲名狼藉的人。”
雲岚雖然畫有些過頭,但說的也不無道理,梅柔癟了癟嘴,“就算子鳳原因,子貴他們能答應嗎?”
“我答應了,他敢不答應嗎?”
“那倒也是!”
梅柔笑了笑,還是覺得應該找唐子鳳問問,招呼一聲,便自己去了北苑那邊。
唐子鳳剛好沐浴完,換了幹淨的衣服,準備去東苑跟雲岚說自己的婚事,她多少擔心四月那蠢貨說不清楚,還不如自己去說算了。
“子鳳,你這是要去那裏?”
梅柔正好跟唐子鳳撞了正面,詢問一句,唐子鳳就直言道:“找大伯娘商議我跟四月的婚事。”
“呃?”梅柔一愣,這男的才說完,女的又去,看來二人是商量好了啊!
“四月救了我的命,我要以身相許,逼着他娶我,怕他不願意,所以我得先斬後奏。”
唐子鳳如今就是破罐破摔,有什麽話,毫不顧忌就說了。
梅柔聳了聳肩,“正好,他也去求了,不過跟你說得版本不一樣,他說是他毀了你清白,想要以死謝罪,保全你,你大伯娘已經答應給他脫離奴籍,再給你們購置一個小院,讓他能好好娶你。”
“什麽?”唐子鳳一愣,眸子裏也溢出一抹幸福的笑,“他真的這麽說?”
“嗯,就這麽說的,一句沒提你逼着他的話。”
梅柔說着,湊到唐子鳳面前,“死丫頭,你可真是好手段啊,這樣好的孩子,你這輩子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以後你可得……”
不等梅柔說完,唐子鳳就一臉肯定的說道:“我會好好待她,絕對不會跟孟瑩哪樣女人學習,抛夫棄子,最終……”
“死丫頭,你住嘴!”梅柔曆言呵斥,“都說了,人死如燈滅,你何必再跟她計較,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才是真的,要說該恨的人是你大伯娘才對,可是她還去牢裏救人,你就不能學學你大伯娘?”
“我學不來,我就是我,大伯娘就是大伯娘,我不需要學習任何人,我做我自己就夠了!”
唐子鳳好似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一樣,揚起了自信的笑容,朝着東蘭院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