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世弘你也來了?”
曹香軒這會酒勁早就上來了,一看到兒子出現,哪裏管孫白芍會不會害羞了,直接招呼。
孫白芍一聽,驚得身子一軟,踉跄着就要倒地。
裴世弘一驚,箭步疾走,直接飛身過去,一把摟着孫白芍,一個旋轉,這才穩穩落在地上,自己那顆心,一瞬間也跳動的厲害,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孫白芍自然羞得面紅耳赤,站穩後,急急離開裴世弘的懷抱,羞澀的扭轉小身子,轉身就跑了。
裴世弘頓時傻笑的看着手,哪裏好似還留着她的餘溫,剛才那股清晰的杏花香,這會愈加的濃郁了。
“傻笑什麽,人都走了!”雲梅吼了一句,哼了一聲,走到孫白氏面前,“嬸子,天色不早了,我這弟妹也喝的差不多,不能跟您老比了,明兒我們一早還要啓程去江油,就先告辭了。”
“行啊,到底我也叨饒你們多時了,着實不好意思。”
孫白氏起來,看了一眼裴世弘,那也是打心裏喜歡,隻喜歡這小子能被自家孫女給迷住,這樣也就成全了她和銀珍姐姐的心思了。
“不,我還要和嬸子多喝兩杯,我可沒喝多。”
曹香軒這就刷起來酒瘋,死活不回去,還拉着孫白氏,一個勁的嚷着要劃拳。
裴世弘頓時頭疼,那一絲漣漪這會也沒有了,立刻上前,抱拳揖禮,“孫奶奶,家母難得這般開心,讓您老見笑了,還請您老多多海涵。”
“行了,你娘這性子好爽,比你這花花腸子,我更是喜歡。”
孫白氏這話裏有話,反正就是也喜歡他,但更是曹香軒。
裴世弘頓時有些腼腆,再度颔首感謝,“多謝孫奶奶厚愛,世孫先帶家母回去,回頭再來登門賠不是。”
“好,回頭等你再來,我讓我家芍兒親自下廚,讓你也嘗嘗她的手藝。”
孫白氏的話裏,真是無時不刻透着她想裴世弘光臨府邸,就算傻子都聽出來了,何況裴世弘這小人精。
雲梅忍着笑意,招呼了丫鬟留下,幫着照顧孫白氏,自己跟着裴世弘一起,扶着曹香軒離去。
一路上,曹香軒又哭又笑,弄得裴世弘心裏五味雜陳,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雲梅終究不忍心,看着裴世弘,笑着提心,“世弘啊,人不輕狂枉少年,但你也該知道孝義天下,好好想想,什麽人才是值得你去愛的,别讓自己的愛,傷了慈母的心。”
裴世弘點點頭,“二伯母,世弘知道,隻是現在心裏還分不清,等等吧,我會弄清楚的。”
“那就好,正好這次我們去江油也需要一個月時間,在這一個月裏,你就好好想想吧!”
雲梅說完,也不再說了,她這個人向來惜字如金,知道有些話說多了就會令人讨厭,她如今是一家主母,這種事最好不要摻和,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怎麽被埋怨了。
如此同時,孫白芍在自己的閨房裏,拉着自己的衣裙,嗅着上面的男兒香,慰藉着自己這麽多年的相思之苦,漸漸地潸然淚洗……
“世弘哥哥,我到底哪裏不好,竟然入不得你的眼?那個雲瑩到底有多美,芍兒真想看看,要是她好,芍兒就放棄了,嗚嗚……”
聽着裏面傷心的話語,孫白氏心裏不是滋味,搖搖頭,轉身離開,看來這婚約還是再等等吧,免得這丫頭突然放下了,豈不是更麻煩。
*
第二天,曹香軒起了一個大早,原本想去訂婚來着,結果被雲梅勸着了,說了一下昨天路上的事,曹香軒聽後,也隻能認下了,特地寫了一封信,吩咐府中兩個丫鬟,帶着行禮和信件,親自去孫府,算是賠禮道歉,等她一個月後從江油回來,一定登門賠禮道歉。
孫白氏手下了信,可怎麽都不肯要丫鬟,可兩個丫鬟得了曹香軒的命令,死活不走,最總也是孫白芍開口,這才留下了兩個丫鬟。
“小姐,奴婢叫香杏。”
“小姐,奴婢叫香桃。”
兩個丫鬟自報姓名,孫白芍就噗嗤一笑,這香軒伯母真是好,連送來的丫鬟都是專門爲她挑,點點頭,吩咐道:“今日我要去東門買清酒,香杏陪我去,香桃在家伺候老夫人!”
“是,小姐。”
香杏和香桃齊齊應着。
孫白芍頓時有些感慨,她有多久沒被人喊小姐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了,還因爲世弘哥哥經營樓外樓,自己就悄悄的去有錢人家做廚娘,隻爲鍛煉一下自己,希望将來幫得上他,隻可惜……
昨日香軒伯母可是說了,世弘哥哥打死也不肯娶她,隻要那個雲瑩,真不知道自己這樣傻等着,何日是個頭?
這一路上,孫白芍都悶悶不樂,香杏雖然想說話,可是她有不敢,但一直這樣也不好啊。
“小姐,奴婢聽說二夫人的點心吃了會讓人開心,要不奴婢去給你買一盒?”
香杏話落,孫白芍噗嗤一笑,斂了情緒,“好了,我沒事,你别多事,我們先去買酒吧!”
“隻要小姐笑了,奴婢就不多事……”
“孫白芍可是你?”
不當香杏說完,突然出現幾個身穿官服的男子,攔住了孫白芍和香杏的去路。
孫白芍一愣,随即福了福身子,“小女正事孫白芍,不知官爺找小女何事?”
“是你就對了!”帶頭的男子冷冷的說着,就拿出一本紅冊子,“孫白芍,年方十六,不曾定親嫁人,按着我朝律法,你的婚事将被官媒接手,既然許配給東門鳏夫李麻子。”
孫白芍頓時傻眼了,不停的搖頭,“不,你們搞錯了,我還有三個月才十六,我不嫁,我不嫁……”
“放肆,這上面的生辰可是戶籍處抄來,難得還有假?”
帶頭的官差怒吼一聲,擡手一揮,“将她抓起來,直接送到官媒哪裏,若敢不從,直接賣了。”
“不,我不嫁,我……我有夫婿,我有……”
孫白芍掙紮着,可官差壓根不聽,拖着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