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真是費盡心機,結果竟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嚴氏等着裴毓,“三弟,你别高興的太早了,畢竟我的人可是遍布整個成都,你想要在成都求活,最好還是夾着尾巴做人的好!”
“哎呀,大嫂,我打娘胎裏出來,就沒長那玩意,你說叫我夾着,也得我有才行啊!”
裴毓大笑着,“區區同知和通判,你覺得我裴毓會放在眼裏嗎?”
嚴氏冷哼一聲,也笑道:“就算你們得了郭家的相助,難不成你們還能隻手遮天嗎?”
“郭家中立,這點你很清楚,所以才能說出這番話來。”裴毓說着,搖搖頭,“安心吧,你所在乎的,三年内,我會讓你一無所有,讓你知道這世道,不是當官的說了算,你沒有了銀子,狗屁不是。”
“哈哈……”嚴氏頓時大笑,“整個裴家所有的銀子都在我手裏掌控着,你說我會沒有銀子?裴毓你是不是嫁女兒高興的沖昏了頭,連這個都忘記了嗎?”
“沒忘記,隻是提醒你,看好自己的銀子,不然你是去了,就完了。”
裴毓說完,擡手示意,“大嫂,以後我的院子你還是别來了,不然我可隻能當賊一樣打了。”
“哼!你請我來,我還不來了。”
嚴氏冷冷說罷,帶着丫鬟和婆子,揚長而去。
裴毓握緊了拳頭,嚴氏,竟日你們加注在我兩個女兒身上的痛苦,來日我定當雙倍……不,十倍還給你們,你們洗幹淨了脖子,給爺爺等着。
*
此刻,在裴府大門,唐子辰已經接過新娘,抱着放入轎中了,裴家的也沒有人爲難,到好像是巴西不得早點将裴世歡嫁出去一樣。
不過唐子辰壓根都不在意,裴耀一家人和裴世弘也加入了送親的隊伍,出了北門後,裴世雲就将嫁妝的一口箱子打開,看着裏面的人,笑道:“裴世軒,你可曾想到,最終識破你的人會是自己的娘?”
“唔唔……”
裴世軒被布堵着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憤恨的瞪着裴世雲,一副恨不得吃了裴世雲的表情。
“别這樣看着我,能不殺你,已經是三叔和三嬸最大的仁慈了,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去江油,然後在被他們帶去保甯府,不然回去也隻有死路一條。”
裴世雲說着,聳了聳肩,“你也不想一想,就你這破鞋子,就算真的成功了,我妹夫爲要你嗎?”
“唔唔……”
裴世軒想說話,可惜裴世雲壓根不給她拿開嘴上的布,隻是自顧自的說着,“你打小就被裹了腳,居然連這個都沒想到,就想來一招狸貓換太子,這事要是讓妹夫知道了,你覺得此刻你還能活着?”
“唔唔……”
“哎呀,也得虧是世歡妹妹是習武之人,不然被你們那樣關着,真能憋死了。”
裴世雲繼續說着,然後瞥了一眼裴世軒,嗤之以鼻,低聲怒罵,“你這心腸怎麽這麽歹毒,那可是你的親妹妹啊,你竟日爲了自己,恨不得弄死她,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裴世軒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她真的是做夢都沒想到,最終居然是一雙鞋子壞了她的好事。
此刻她的耳邊還想起娘……不,曹香軒那個女人的話。
“你們連個姐妹的腳不一樣,走的路也不一樣,你這雙腳就不适合走你妹妹的路,因爲你配不上!”
配不上?這是一個娘對她的親女兒講的話嗎?她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爲什麽好的都是裴世歡那個小賤人的,爲什麽不幸的都是她?爲什麽?憑什麽?
裴世軒的内心咆哮着,詛咒着全家人都不得好死,她恨,她好恨啊!
一路上的鑼鼓喧天,唢呐齊鳴,在初十的早上,踩着點,熱熱鬧鬧的到了江油。
劉雲陽和劉雲铮一早就北城門接着了,就是怕他們提前進了城,還好這媒婆不錯,早就提醒了。
二人一看是踩着點進來的,立刻一個人先回去報喜,另一個人就接着進入迎親的隊伍裏,跟着一起朝着南街而去。
唢呐聲傳入南街頭,蜀岚曉月的炮竹就響了,院子裏的姑娘都出來了。
雲岚和唐天昊忍着興奮的心情,坐在正堂上,等着新媳婦進門。
門口自然也有鬧新娘的堂嫂和表嫂些,一個個拿回錯過這種機會啊!
自然雲岚不許任何人拿着馬鞍前去,畢竟這是對新娘的不信任,就怕唐子辰生氣,所以除了馬鞍,其他能鬧的都拿去了。
圍了堵了新娘子半個時辰,也把送親隊的喜錢哄的幹幹淨淨了,這些個嫂子才饒了裴世歡。
媒婆到門口,唐子熙和唐子鷹,立刻端着豬肘子,拿着炮竹,就開始攆媒婆,這熱鬧的快趕上搶媳婦了。
唐子辰拿着紅綢,引着裴世歡進了迎輝堂,韓楓立在正堂上,這可是他特地讨來的主持婚事的差事,算是給雲岚賠不是。
畢竟一方父母官給一個平頭老姓主持婚禮,那可是無上榮光啊!
雲岚一家人求之不得,所以就把這差事交給了韓楓。
“雙杯行酒六親喜,新郎新婦宜結親,雙雙立在華堂前,永結連理百事興。”
韓楓也像模像樣的當起了司儀,開口就是四言八句的好詞。
“新人立于天地間,一拜天地,受天恩!”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有天有地有父母,二拜高堂,孝雙親!”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高堂恩澤子女歡,夫妻對拜,恩愛長!”
“一拜,再拜,三拜,送入洞房!”
唐子辰百感交集,連拉着紅綢的手都緊了幾分,他總算把媳婦娶回來了,恨不得此刻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裴世歡經曆了被掉包一事,此刻也是百感交集,她隻覺得,此時此刻,她都不算真正的嫁給了自己心愛的人,隻希望這夜晚能早點到來,讓她真正的成爲子辰哥哥的女人,這樣誰也沒法将她們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