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五個,你就不想給自己留條後面嗎?”
裴毓冷漠的話溢出口,另一手裏的劍已經刺進了黑衣人的肩胛骨,内力一轉,軟劍從肩胛骨出來,劍尖瞬間纏繞這劍身,好似一把鐵鈎一般。
黑衣人疼的哀嚎連連,裴毓也松開了掐着他脖子的手,再度冷道:“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不然爺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帶頭的黑衣人忍着劇痛,讨價還價,“我說了,你能繞我一命嗎?”
裴毓咧嘴一笑,露出望着的藐視,“那就要看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了?”
“是,是你,是你大嫂和你女兒。”
黑人話落,裴毓整個人溢出森冷的殺氣,猛地拔劍,“你不該說出有我女兒的事,所以你撒謊了。”說完,一個轉身,揮劍走人。
帶頭的黑衣人應聲倒地,連點掙紮都沒有,死的很是幹淨利落。
“不過第一個人你倒是說了實話,所以爺爺給你一個痛快。”
裴毓冷漠的說完,俯身下去,抓起黑衣人的面罩,擦了自己的劍,扔到黑衣人的臉色上,“自己都是殺手,居然還敢相信我這老殺手的話,你死的不怨!”
夜色闌珊,多了的不過是無懼屍體,對于裴毓來說真是不痛不癢,不過能在這時候來找他下手,将他支走,那麽歡兒哪裏……
裴毓不敢多想,幾個起跳,飛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直奔裴世歡的屋子。
此刻,屋子裏轉來女人們的歡聲笑語,裴毓頓時松了一口氣,好在這邊沒事,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寅時的時候,裴世歡已經開臉結束,換上了内裏的喜服,曹香軒激動的熱淚盈眶,拉着她坐在梳妝台前,拿着紅木的篦子,開始念着吉利話,爲她上頭。
雲梅也端着簸箕,裏面放着一雙紅色繡鴛鴦的絲履,放在屋子中央。
曹香軒這邊結束,便扶着裴世歡到簸箕上來,親手爲她穿上鞋子,然後披上紅色的嫁衣,這就扯開了嗓子,拉開了哭嫁的篇章。
接着院子裏就熱鬧起來了,各房的姑娘個嫂子齊齊來哭嫁,裴世歡的立着簸箕,不一會就裝了很多銀子了。
最後裴老太太進來了,帶着包氏一起來了,裴世歡立刻跪在下,開始哭訴祖母。
“哎喲我的孫女啊!”
裴老太太也圖個喜慶,扯開了嗓子哭了起來,好的話,好的詞,這就哭到了寅時三刻,雲梅提醒一句,裴老太太這才收了聲,讓下人抱着一箱子準備的嫁妝,放在了簸箕裏。
大家立刻起哄,說裴老太太偏心什麽,結果老太太說了,世歡一直生活在外宅,她這祖母從來沒照顧過,這嫁妝就該多給。
這下可是把曹香軒樂壞了,不管怎麽說,隻要老太太認下了世歡,什麽苦都是值得起了。
卯時一到,男方的媒婆和親舅子裴世弘就進來。
這還是裴世弘第一次背妹妹出嫁,畢竟裴世軒出嫁的時候,那死丫頭不要她背,結果讓長房長子背出來,這次世歡說了,一定要他這個親哥哥來背出來,他自然高興壞了。
“吉時到,新娘上兄背,離家不離親!”
媒婆喊了一聲,裴世弘蹲下身子,喊了一聲,“妹妹,哥哥送你出嫁,望你百年好合,兒孫滿堂,幸福美滿。”
此刻新娘不能再說話了,曹香軒拿着紅蓋頭,爲新娘子蓋上,扶着她上了裴世弘的背,然後哭了一聲,“女兒啊,你可的想娘啊!”
裴毓則端着一盆子的水,立在院子裏,他實在不喜歡這些習俗,可又不得不這麽做,看着兒子背着女兒出門,他潑出銅盆裏的水,默默的念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水,指望你永遠和和美美,不别這個家門。
按着洗漱,衆人也齊齊湧了出去,一路撒着花生和桂圓,熱鬧的不行了。
裴世雲則招呼這送親的隊伍,進去搬走了嫁妝,一切很是平常。
嚴氏也一直看着,在裴世雲離開後,立刻帶着人進去房間,打開衣櫃的夾闆,頓時驚愕,“人了?”
呃?伺候的丫鬟傻眼了,齊齊搖頭,“夫人,昨夜奴婢一直守着,沒有人進出啊,怎麽會不在了?”
一瞬間,嚴氏想起昨夜裴耀來找她說事,然後是劉雲梅那小賤人一夜都在這邊,難不成被發現了?
“這下完了,定是被人發現了。”
嚴氏驚呼一聲,立刻帶着人離開,結果裴毓卻掉頭回來了,反手關上了裴世歡的小院子,“大嫂,我女兒才出嫁,你就來她屋子裏,這不合适吧?”
嚴氏故作鎮定,笑道:“三弟,我不過是來看看嫁妝有沒有落下而已,怎麽就不合适了?”
“我女兒就那麽幾口大箱子的嫁妝在她的屋子裏,其餘多的嫁妝都在我的主院裏,你怎麽不去那裏看了?”
裴毓笑着說罷,緩緩走到嚴氏面前,“昨夜五個殺手來找我,這會我将他們送到你的主院裏了,也通知了官府,你還有心思在我這裏看什麽嗎?”
嚴氏頓時驚愕,“你……你殺了人?”
“我殺人?”裴毓仰頭大笑,“大嫂那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我可是正經商人,還是學醫的,你覺得衙門的人會相信嗎?”
“你……”
嚴氏氣的渾身發抖,可又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轉身就要走。
“大嫂,奉勸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要是想死,我會很快成全你。”裴毓說完,在嚴氏面前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你讓我兩個女兒自相殘害,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以施彼道還使彼身,我絕對做的比你好,畢竟你所有子女可是比我多啊。”
嚴氏咬牙瞪着裴毓,低吼着,“你敢!”
“這天下就沒有我裴毓不敢做的事,你等着看好戲吧!”
裴毓說完,咧嘴一笑,“你想知道的結果,會有人告訴你,隻希望你聽到以後,千萬别氣死了,好好去收拾殘局,我坐等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