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郭知府冷哼一聲,“恕不遠送。”
劉綎咧嘴一笑,便轉身豪邁的離開了大堂,直接回去自己的牢房了。
這時候,衙役們也打完了,看着細皮嫩肉的裴世軒被打了皮開肉綻,郭知府也沒有了心情,一聲令下,“收監,明日再審!”
衙役們還能說什麽,果斷夾起裴世軒去了大牢。
這會郭夫人也出來了,歎氣一聲,“老爺,你這是何苦了?直接給她一封和離書,和裴家和和氣氣就算了完事了。”
“哼,她敢算計我兒子,就該知道後果。”郭知府壓根不買賬,瞪着郭夫人,“就算我回不來京城,我也不會讓我兒子受過;再說了,我是秉公執法,并無濫用職權,就算裴家要告到皇帝那裏去,我也不怕。”
“你早就知道裴家沒有這個本事,何必來着。”郭夫人上前攙扶郭知府,“可這裏還有巡撫,我怕……”
郭知府不聽,止步吼道:“怕什麽,就算巡撫來了,本官無罪,他還能給本官定罪不成啊。”
“是是是,你厲害,現在先去休息吧,你自己身子骨本就不好,何苦來着?”
“你還知道我身體不好,那你還勸着我爲翔兒出頭?”
“兒子我舍不得,可是你我更加舍不得。”
“得了,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
郭知府被自己夫人逗開心了,便說明日親自便服去樓外樓一次,看看唐家。
郭夫人自然高興,不管怎麽說,這陸家都是得罪不得,特别還是跟劉家有關系的,他們就更加得罪不得了。
*
大牢這邊,裴世軒被扔進去後,劉綎就去告訴裴世歡,“歡兒姐,害你的人被抓進來了。”
裴世歡頓時生氣了,冷道:“綎弟,我再說一次,不許你污蔑我大姐。”
“歡兒姐,我和姐夫都知道,連你爹娘也知道,包括你那讨厭的大哥和祖母,他們全都知道,唯獨你不知道嗎?”
劉綎說着,氣的跺腳,“我告訴你啊,現在她壓根沒有懷孩子,更加不可能小産,你和郭翔都被你的好姐姐算計了,她的目的隻有一個……”
“住口!”裴世歡怒吼一聲,揮拳打在牆上,“别說了,就算如此,我也相信她,畢竟從小到大,她和大哥就不在爹娘身邊,就當我替爹娘彌補了。”
“彌補什麽?”劉綎好似看到不好的未來一般,沖到裴世歡的牢門前,“我告訴你,你敢把姐夫讓給那小賤人,我現在就去掐死她。”
“我沒說讓。”裴世歡鼓着腮幫子,“可是這婚事原本就是姐姐的,她說的沒錯,她要是留在父母身邊,子辰哥哥就是她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還說沒想讓,你說這話就是想讓,你瘋了嗎?”
劉綎氣急了,知道說不通,回頭沖着牢頭喊道:“給小爺開門,快點開門,我要把這死丫頭打一頓。”
牢頭都要哭了,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小将軍,您老别折磨我們了行不行啊!這姑娘可是唐少的人,我們拿了唐少的銀子,不能對不起唐少啊。”
“小兔崽子,你敢跟爺爺頂嘴了?”劉綎正在氣頭上,擡腳就要踢……
“省吾,你再鬧,我就不嫁給子辰哥哥了。”
裴世歡怒吼一聲,劉綎立刻停下了腳,咬牙瞪着她,“姐夫上輩子欠你什麽,你要這麽折磨他?你那姐姐今日惹禍,就算你們裴家有錢,可如今張居正當權,你覺得誰敢收你們裴家的銀子?你當還是嚴嵩父子在朝嗎?”
裴世歡頓時傻眼了,“我……我姐姐又惹什麽事了?”
“哼!”劉綎冷哼一聲,雙手環抱,“不知天高地厚,半夜擊鼓鳴冤,還沒說出個所以然,就被郭知府打了十闆子,别說她那細皮嫩肉的,就你這皮糙肉厚的主,也未必能撐住衙門的十大闆子吧!”
“什……什麽?”裴世歡驚呼一聲,頓時晃着牢門,“開門,給我開門,你們郭家欺人太甚……”
“你住口吧!”劉綎怒吼一聲,打斷裴世歡的話,氣的磨牙,“你真是一個沒腦子的主,那女人挑撥你,就是想惹事,想郭家休了她,然後讓你被郭家記恨,這輩子都出不去,她就可以嫁給唐子辰了,這話是姐夫親自告訴我的。”
“他說什麽你都聽嗎?”裴世歡怒氣,但心裏的愧疚,宛如魔咒一般,弄得她心自離破碎,“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可是也不能對我姐姐見死不救吧,那是我姐姐啊,親姐姐。”
“你這個蠢貨,姐夫既然知道,還沒說出來,就是知道你的脾氣,就怕你做傻事,可是姐夫的娘了,唐嬸子了?”
劉綎問着,氣的擡腳就踢牢門,“你給我好好醒醒吧,真要是把唐嬸子惹急了,你這輩子都别想嫁給子辰大哥了。”
“不嫁就……”
“裴世歡,你再敢說一句,我就弄死大姐。”
突然,唐子辰冷冽的聲音響起,氣的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吼出來。
裴世歡立刻焉了,嘟着小嘴,“我也不想,可是我大姐……”
“少來,她要是把你當妹妹,就不會一二三,再而三的做出傷害你的事。”
唐子辰很是生氣,三步并着兩步,來到牢門前,瞪着裴世歡,“你當我是什麽?是物件?還是你心愛之人?”
裴世歡第一次看到唐子辰這麽失落,心裏比剛才還要難過好幾倍,可是姐姐說得對,她原本就是搶了姐姐婚事的人,姐姐說了,是娘跟祖母賭氣,娘恨着祖母,才會故意把姐姐的婚事留給她,将所有的愛都給她,卻把痛苦給了姐姐……
她也是才知道,前面姐姐還忍着,直到郭翔動手後,她再次看到子辰哥哥,心裏就恨死娘了,如果能化解娘和姐姐的恩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