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岚話落,唐虎上來就劈頭蓋臉質問雲岚,“侄兒媳婦,你家老三也太過分了,怎麽說二侄媳也是他親二嫂,這還是提前去請了,他怎麽就不來了?”
“大伯,你這話問的可就不對了,老三也是分家了,有什麽事你該去質問他,而不是來找我吧?”
雲岚說着,剜了兩個老東西一眼,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你聽了什麽,但是老三的事,我無權做主,就好似我不能做她孟瑩的主一個道理。”
“哎喲,你還想做人家的主了?”唐勝立刻就尖叫了起來,然後上下打量雲岚,“你還當你是當年蜀雲堂大當家嗎?連藥地都賣了的主,也不過是窮途掙紮,我們可是你長輩,過來給你提醒,算是客……”
“你們不配!”
突然,雲岚湊到二人跟前,瞪大雙眼,兇神惡煞的冷道:“少在我這裏提長輩二字,你們不過是吃了人家一頓飯就來跟我說道,想當年唐天福不是我教他,他如今球都不是,你還給我提客氣?我不需要你們這種白眼狼的長輩。”
“你……”
“我什麽?”雲岚揚起頭,瞪着唐勝,冷道:“别以爲我不收拾你們是我沒本事,如果你們覺得日子太好過了,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麽叫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到時候我看你們還怎麽顯擺。”
說完,一把推開二人,直接進了自己的府邸,氣的唐虎和唐勝渾身發抖,可也不敢真的破口大罵。
兩個老家夥看着雲岚的背影,然後對視一眼,頓時跺腳離去。
雲岚關門後,心下發狠,孟瑩你好樣的,不但拿着我的銀子發家,還敢撺掇這些老家夥來給我添堵,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自然唐勝也心裏憤怒,如今他家天福可是在和悅酒樓當掌櫃,他絕對不許這小賤人去破壞,心裏盤算了一下,第二天就去縣城,找了唐天福。
“兒啊,你說這女人會不會真的幹出這種事?”
唐勝話落,唐天福笑了,“她不會的,我了解那個女人,就算她現在脾氣變了,可要她去害人,還是做不到。”
唐勝不幹,想着自己昨晚想到的計謀,立刻說道:“不行,老子不放心,要不我們在他家的附子裏動手腳,讓她連藥俸供給都沒有得了。”
“不可!”唐天福直接呵斥,瞪着唐勝,“你們要是在她供給裏動手腳,定會得罪惠生堂,如今整個江油就屬裴家第一,你們去弄裴家的東西,誰保得住你們?”
“那……那難不成坐等那小賤人來收拾你二嫂啊?”
“都說了她不會的,你們也少去惹她,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如今她還有點的希望,要是逼急,她破罐子破摔,别說二嫂不是她對手,就連我都不是,你想看着她那瓦礫跟我這瓷器碰嗎?”
唐天福這麽一問,唐勝連連搖頭,“那小賤人怎麽能跟你比啊,既然你都說了,那爹也安心了,你好好幫着你二嫂,如果需幫着買什麽……”
“爹,不需要村裏東西,這縣城什麽都能買得到,你要是真想幫忙,就幫我打聽一下,陸氏最近到底在做什麽?”
“也沒做什麽,就是去山裏摘花椒和買了很多豆角蔥姜蒜做酸菜,估計是想節約點銀子吧!”
唐勝說着,就說起雲岚拿着土參去騙王娟的事,“她要是真有錢,怎麽會過得這麽慘?”
唐天福也是知道,也懷疑過,也打聽過藥田賣出多少銀子,人家就說分開算的,土地按着土地算,藥按着生附子算的價格,那才多少錢啊。
他仔細算過,土地五十畝也就一千兩銀子,還是高價,生附子才幾十文一斤,一畝田不過五百斤生附子,有的地裏還沒有五百斤,滿打滿算也就賣兩千銀子,合計她的破藥房一萬銀子不到,就是拾到一下蜀岚曉月都差不多了,她們還怎麽去賣碗碟什麽……
看來就是等着附子賣了,然後去賣碗碟請人開張,要是開不了張了……
唐天福想到這裏,頓時笑了,立刻讓他爹早點回去,千萬不要去惹雲岚,他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唐勝看着自己出息的兒子,自然歡喜,誇了幾句,得了孟瑩親自送,還給他提了一刀上好的五花肉和兩斤燒刀子,真是美死他了。
回到村裏,又是大肆顯擺一圈,不過雲岚哪有空理會他,因爲明天唐天心要回來了,她的好好準備祭奠的事。
第二天,半上午的時候,唐天心和孫如期跟着唐天昊、唐天啓夫妻一起回來。
剛到村子,唐天心就跪在地上,開始哭嚎,“爹,娘啊,你們怎麽不等我啊!”
就算唐天昊和唐天啓都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唐天心的舉動給吓着了。
這走幾步就三拜九叩的,連孫如期都跟着一起,他們不阻攔也不是,阻攔也不是,隻能陪着夫妻兩個,一路這麽跪倒家裏。
整個村子都轟動了,大家都出來,一起勸着,可唐天心壓根不聽……
雲岚也早就在家門口,聽到這動靜,也隻能默默落淚,在家門口等着;看到夫妻跪倒家門口了,連忙跑上去,抱着唐天心,“死丫頭,你這是做什麽啊?”
“嫂子!”
唐天心本來都好點了,一看到雲岚,悲傷又湧上心頭,頓時捶胸頓足,哭喊着,“我爲什麽要嫁那麽遠啊,連爹娘過世我都不能看到最後一眼,嫂子,我……我沒有爹娘了,我是個沒爹娘的孩子了。”
孫如期一臉愧疚,這一路天心都是這麽抱怨過來的,可是他也沒辦法辦法,父母之命,非要讓他他去了無錫……
“是是是,嫂子也是啊!”雲岚拉着她,也是傷心,可總不能任由她這樣,連忙說道:“趕緊的,先進家門,回頭我們一起去爹娘的墳上,順便給你二哥也上柱香。”
唐天心昨晚就聽梅柔說了一下,本想沖去找孟瑩吵一架,還是大哥攔着了,如今說起天寶,她就來氣,哭着怒罵,“那個老混蛋,自己媳婦敗壞了家門,他倒好,一死了之,弄得家不像家的,他真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