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來跟你說一下我這婚事的事!”
唐子辰進門,還沒坐下,就說了回來的原因。
雲岚一愣,招呼他坐下,讓苟雨給倒茶,随即詢問緣由。
“娘,我們不合适,而且她也會去保甯府跟三叔說這婚事就此作罷!”
唐子辰話落,雲岚有些詫異,“你們這不是才見面,怎麽就知道不合适了?”
“娘,我……”
唐子辰欲言又止,要是他說了機緣巧合,娘鐵定說這是緣分……
知子莫若母,雲岚知道子辰打小有主見,當初礙于各種情面,算是勉強應下了世軒的婚事,可後來跑山去了,裴家不厚道,他回來就再不提裴家,如今要他娶世歡,确實有些勉強。
“好了,你二姨給我寫信了,既然你不喜歡,我自是不勉強,不過你三叔和香軒嬸子要來江油,正好你回來,自己當面說吧。”
唐子辰有些疑惑,“娘,三叔他們不先去成都嗎?”
“又不着急,再說了,去成都也是要經過江油的,他們要是不來看我,以後我就不去保甯看他們。”
雲岚笑嗔一句,門口就叽叽喳喳的歡騰起來了,她就揮了揮手,“去吧,你兩個妹妹特想你了,還有你大嫂添了一個閨女,你去看看,二房那邊沒有來人,這馬上就滿月了,真是太不像話了。”
唐子辰頓時不高興了,抱怨着,“二叔如今到底怎麽了?我們家不追究二嬸的錯,他還這般不識擡舉,難不成連大哥也不管了嗎?”
“得了,那個家你二叔說不上話,子衿就是最好的例子,好在子衿不傻,不然還不知道怎麽被孟氏欺騙了。”
“沈母不管嗎?”
“她那愚蠢的勁,哪裏是孟氏的對手,且那自私的柳氏也不是啥好東西,這二房以後有的鬧騰了。”
雲岚說着,唐子雲和唐子霞就來,二人一進門,就撲到唐子辰懷裏,那叫一個親熱。
“你們兩個矜持一點。”
雲岚吼了一句,結果三個孩子都沒當一回事,而且子雲和子霞還直接拉着唐子辰去了惜福院。
這時候,周嫂過來了,對雲岚附耳低語兩句,雲岚頓時一愣,“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啊,二爺真的得了花柳,現在被孟氏關了起來,是沈氏走後門來找老奴,讓老奴告訴你,她現在真是不敢與你來往,就怕孟氏來狠的。”
雲岚深深的歎氣一聲,可又覺得不對勁,立刻起身,“讓石磊備車,再通知大少爺,立刻跟我走一趟清水灣。”
“夫人,老爺還沒回來,不等老爺嗎?”
“等什麽,再等,人都沒有了。”
雲岚說着,招呼周笛去拿自己的藥箱,然後自己先去藥鋪上,拿了一些自己研制的藥,眼光卻落在那些琉璃瓶上,爲何如此熟悉,卻不知道它們的用途了?
雲岚搖搖頭,現在也沒啥心思去想别的,先回去村裏再說吧。
這時候,周嫂也去惜福院,悄悄告知了唐子福清水灣的事。
唐子福一愣,“這……這怎麽可能?”
“沈母親自來的。”
“那子貴了?”
“壞了,老奴還忘記告訴夫人子貴少爺的事。”周嫂頓時回神,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大少爺,沈母說,子貴上月被孟氏叫去叙州府了,說是幫着她家跑一趟興文縣拿貨,一趟能賺二百兩銀子,子貴就去了。”
“真是胡鬧,就她孟氏的生意,加在一起一月也不能出一百兩利頭,她這是诓騙子貴去送死,她這是想霸占我們唐家二房啊!”
“夫人讓你趕緊去,看看能不能來得及救人。”
唐子福哪裏還聽得下去,進門立刻對塗青雀說道:“快,快通知大哥,讓他立刻去就子貴,子貴被孟氏支去叙州府的興文縣了。”
“爹怎麽能同意?”塗青雀也是愣住了,“如今叙州府可是亂得很,要是二弟有事……”
“爹病了,我先回去,你務必讓大哥想辦法,我先回去清水灣。”
唐子辰一愣,一把拉着唐子福,“大哥,孟氏這是?”
唐子福頓時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低吼道:“她要是敢,我一定想辦法弄死她!”
“我陪你去清水灣。”
“不用,大娘陪我了,你先通知我大哥,我不能讓子貴出事。”
“叙州府?”唐子辰好似想到了什麽,“我知道有人刻意救子貴了。”
唐子辰說完,拉着唐子福就走了。
他知道娘有緊急情況的時候,望月樓有專門的信鴿,隻是這麽多年了,娘已經不用了,他先去問問。
二人一起來鋪子上,雲岚已經收拾好了,石磊也将馬車備好了。
雲岚一看唐子辰,立刻說道:“你先别去了,免得那女……”
“娘,子貴被孟氏支去興文縣了,如今那裏正在打仗了。”
“什麽?”雲岚頓時驚愕,咬牙怒罵,“這個毒婦,稚子何辜啊!”
“娘,世歡的養父劉世叔就是這次剿滅叛黨的總兵,望月樓的信鴿可還能用?”
唐子辰話落,雲岚點點頭,“隻是興文縣那邊無法通知,隻能讓你姨父……”
“讓姨父通知世歡,她現在還在冷梅莊,我直接讓她跑一趟。”
“好,你去吧,我帶你大哥先回去看看。”
雲岚現在哪裏還敢耽誤,心下慌得不行了,轉頭看着劉福,“阿福,你通知天昊,讓他立刻莊子上回來,如果孟氏真敢……”
雲岚止言了,雙目并出殺意,她孟氏要是敢讓子貴出事了,她要整個孟氏一族來陪葬。
就算雲岚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清水灣,可惜還是晚了,到了清水灣的時候,家裏已經挂白了。
“爹……”
唐子福一聲哀嚎,沖了進去。
雲岚頓時驚愕,手裏的藥箱落地,淚水瞬間落下,隻覺得渾身都在顫抖,站立都有些困難,踉跄兩步,伸手扶着馬車……
“夫人!”石磊立刻跳了下去,“您怎麽樣?”
“天寶……”
雲岚悲嚎一聲,腦中閃過與唐天寶相識,從他痞子到成人,宛如走馬燈一般,隻記得最後一次離開,他說,“大嫂,有空回家來看看嗎,我還念着你的吃食了。”
可是如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