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歡憋了憋嘴,将頭埋着,走進唐子辰,伸手再度拉着唐子辰的手腕,嬌滴滴的求着,“子辰哥哥,你陪我去嘛,我要是回去了,劉綎弟弟就會有危險,畢竟是劉綎弟弟殺了阿大,我不能……”
“打住!”唐子辰哪裏受得了這聲音,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搖搖頭,“我可以陪你去内江縣,但是結束後,你不可在纏着我,做得到嗎?”
裴世歡頓時大喜,點頭如搗蒜,“放心吧,隻要這些僰人的暗殺侍衛不回去,怎麽都可以。”
唐子辰還能說什麽,就當看在敏三叔的面上,他也的跟着走一趟,去了内江縣,在先去姨母哪裏看看,說不定四月回去那邊,要是遇上四月,順便借一匹馬,再去叙州府不遲。
可唐子辰才陪着裴世歡一天,他就受不了,這死丫頭真是一個惹禍精,到處惹事,隻要遇上一點不平事,她就要上去抱打不平,真是走一路賠一路……
“我說死丫頭,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唐子辰實在忍不住了,“就算你俠肝義膽,可也要弄清楚來弄去脈,别動不動就蠻幹,三叔和香軒姑姑那麽明白事理的人,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野丫頭來?”
裴世歡完全不聽,還不以爲然的說道:“哼,做什麽事都要顧頭顧尾的,那還做什麽事,在家待着就好了。”
真是冤家路窄,好不容逃婚出來,竟然遇上了正主,這一路她這麽努力做出各種令人反感的事,他居然忍到現在,真是累死他了。
唐子辰忍着怒氣,笑了笑,“行,算你說得對,那可不可以自己善後?”
自己善後了,你還怎麽讨厭我啊!裴世歡心下嘀咕,立刻撅起小嘴,沒好氣的說道:“你一個大男人,能屈能伸有啥啊,我在成都府做錯了,都是劉綎弟弟幫我善後,這麽多年了,他都沒說啥,你這才一天而已,就嫌棄我了?”
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唐子辰自認倒黴,心下也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再也不幫她了,果斷加大了速度,直接朝着内江縣的城門而去。
“喂,你等等我啊……”
不聽,不停,打死也不和這丫頭較真了。
因爲唐子辰加快了速度,裴世歡也不敢逗留,隻好跟着,第二天中午就到了内江縣的城門,好多老百姓都被攔在外面,連擠都擠不進。
“已經到了,我就不送了,我……”
唐子辰話還沒說完,裴世歡就接了話過去,“别急啊,我知道你要去二叔哪裏,等進了城,我去借兩匹馬,陪你一起去。”
好不容易甩掉,他才不要她跟着,唐子辰扯了一個笑容,“不用!謝謝,告辭!”
唐子辰快速說完,宛如逃命一般,就離開了。
這就跑了?這真是娘口裏的唐子辰嗎?真是一點豪氣都沒有,這種男人怎麽跟劉綎弟弟相比,她就算要嫁人,也要嫁像劉綎弟弟那樣的,這種男人打死也不要。
裴世歡咂咂小嘴,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算了,反正也差不多,要是再遇上,她就再加把勁,說什麽也不要嫁給他。
裴世歡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拿出一個腰牌,直接進城去了。
唐子辰直接從城門出發,朝着仁壽縣去,隻要過了仁壽縣,就是梅州了,要是腳程快點,說不定還能遇上四月。
不過走了四天,唐子辰都沒遇上四月,反而在到仁壽縣的時候,又遇上了裴世歡,真是冤家路窄……
裴世歡也沒想到,這麽快就遇上了,既然遇上了,那就繼續努力讓這家夥讨厭自己。
裴世歡這麽想着,壞笑的呵斥了馬,翻身下來,牽着馬到唐子辰身邊,打趣道:“我說子辰哥哥,你這走路到二嬸家,怕是還需要十天,到時候說不定叙州府都安甯了。”
唐子辰連看也不看她,賭氣的回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那我們打個賭,要是你先到二叔家裏,我讓你差遣半年,要是我先到了,你讓我差遣三個月,如何?”
這野丫頭沒有一點自知自明嗎?沒看到自己很讨厭她嗎?
唐子辰壓根就不想理會,冷漠的說了“沒興趣!”三字,繼續趕路。
“别拒絕得這麽快。”裴世歡呵呵一笑,“聽我把話說完,你再确定要不要和我賭。”
“都說了沒興趣,何必聽你廢話。”
唐子辰無視裴世歡,加快了腳步。
想跑,門都沒有,這一路非要好好折磨他一下,這樣才能保險一點。裴世歡壞笑着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子辰哥哥,我娘讓我去二嬸哪裏,提一提我們的婚事,不知道你現在可有興趣了?”
“什麽?”唐子辰頓時驚愕,止步後,木讷的回頭,瞪着裴世歡,“我怎麽不知道?”
“我也是年頭才知道的,不然怎麽跑去戰場上了。”
裴世歡好似很無奈的樣子,說完走了上來,沖着唐子辰咧嘴一笑,“可是我娘使壞,讓劉老頭攆我回去,劉老頭爲了攆我走,竟然利用我吸引阿大,如今阿大被劉綎弟弟殺了,劉老頭卻把劉綎弟弟藏起來,把我畫像弄出去,弄得我不走不行,現在我就去二嬸說婚事,說不定有了你庇護,那些僰人就不敢把我怎麽樣了。”
唐子辰瞬間明白了來弄去脈,白了裴世歡一眼,“你想都别想。”
“别這樣嘛,這一路我瞧見你身手那麽好,保護一下我對你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等裴世歡說完,唐子辰就忍不住了,低吼着,“我讨厭你,很讨厭,你還是找你的劉綎弟弟保護你吧!”
裴世歡不怒反笑,湊到唐子辰面前,“這麽說你也不想跟我成親了?”
“當然。”
“那再好不過了,我們一起去二叔家,把這婚事的事說清楚,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