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可大可小,要是老太太那邊松了口,子衿說不定還能好點,要是老太太那邊怒氣,保證子衿不被打死,這輩子也就完了。
唐天啓想着這些,決定先找梅柔商議一下,去了南苑,将事情說了一下。
梅柔頓時驚愕,“這死丫頭,怎麽能就這麽給人家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你說說,如何跟老太太那邊說吧。”
“大嫂了?”
“說是出去走走,估計是去了李家村找何家去了。”
梅柔歎氣,“還能怎麽說,滿絕對瞞不住,實話說了吧,現在正春播,好在大家忙起來了,閑話還少,要是農閑了,就天福那張嘴,跟三叔一個德性,等說到四裏八鄉都知道,你再去說就晚了。”
“也是,走吧,你跟我一起去,老太太發脾氣了,你們這些媳婦勸勸,她總是聽得。”
“嗯!”
夫妻二人商量好後,便去了主院,子雲和子霞都在院子裏陪着老太太。
“三叔,三嬸,你們怎麽來了?”
唐子霞問了一句,梅柔便打趣道:“最近老實了,看來那望月樓沒白關啊!”
“三嬸。”唐子霞嬌嗔一句,這就挽着老太太,“祖母,您看看三嬸,沒事就拿我打趣。”
“小家夥,三嬸說實話了。”梅柔笑了笑,“子雲,你帶着子霞先回去,三嬸和三叔有事跟你祖母說。”
“是,三嬸!”唐子雲乖巧的應了,伸手牽着唐子霞就走了。
牛慧看着二人,“什麽事啊,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不會是你們也缺銀子了吧?”
“娘,我能卻什麽銀子啊?”唐天啓有點無語,坐到老太太身邊,“我除了買點文房四寶,也沒出花銀子,大嫂當年給我分那麽多銀子,我連一半都沒花到了。”
“得了吧,要不是書院賺錢,你小子就那紙扇這六年多也花了一萬白銀了吧!”牛慧白了唐天啓一眼,伸手拉着梅柔,“得虧我兒媳能幹,要不然你這小子早就不知道成什麽德行了。”
“得得得,你誇你兒媳,可别損你兒子啊。”唐天啓氣呼呼的說了一句,歎氣一聲,“娘,二哥家的子衿出事了。”
“啊!”牛慧一愣,“這丫頭能出什麽事,挺老實的一個丫頭……”
“有了。”梅柔接了一句,就把所有事說了。
牛慧氣的是渾身發抖,“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
“娘,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您老看看怎麽辦啊?”
唐天啓話落,牛慧猛地起身,“你二哥那混蛋了?”
“估計也是氣着了,這會出去喝酒了吧。”
“這混蛋,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娘怎麽就生出他這個混蛋了。”牛慧氣的怒罵,梅柔連忙上前給老太太順氣,“娘,您現在生氣也沒用,還是想想怎麽應對吧。”
牛慧回神,問了一句,“岚兒了?”
“估計去找何家了。”唐天啓說着,“這事大嫂來處理,總是不好,所以還是得娘出頭才行。”
“不需要出頭。”牛慧冷哼一聲,“孩子留着,直接把她送到成都去,就是是新寡,生完孩子以後就直接當一輩子老姑娘吧。”
得了,老太太這話一出,唐天啓就在知道,這下唐子衿算是毀了。
于此同時,雲岚坐着馬車,去了李家灣,陳珠兒老遠就看到了,招呼這雲岚,還好奇的問什麽事了。
雲岚什麽都沒說,隻問何斌在不在。
“大哥去了冀北,說是七月才回來,天一嫂子有什麽事嗎?”
雲岚頓時悲哀,這七月才回來,想必也是晚了,搖搖頭,“你去叫平子來何琳的墳前,我有話對他說。”
說完,雲岚讓苟叔回家去一趟,自己變朝着何琳的墓地走了過去。
陳珠兒愣住了,搖搖頭,還以爲自己見鬼了,連忙回去找何平,說了一下。
何平頓時蹙眉,什麽都說,放下手裏的活,直接去了墓地。
雲岚看着幹淨的墳頭,淡淡一笑,“阿琳啊,你倒是過得不錯啊,就算死了,這裏也沒晃着,難爲我如今活着,還要受罪。”
風微微的吹動,好似有些諷刺。
雲岚歎氣一聲,“我們鬥了一輩子,你輸了,我也沒赢,如今孩子們長大了,相互看中了,還有孩子,你說說,我是該把她你兒子給吊起來打一頓了,還是直接成全他們啊?”“嫂子。”何平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正好聽到這話,連忙跪在雲岚面前,“玉傑是個善良的孩子,他早就說了喜歡子衿的事,可是我們家沒人答應,這才讓他做出錯事,還請嫂子看在我這些年苦勞的份上,饒
了那孩子吧。”
雲岚轉身,看了一眼何平,擡手扶起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覺得現在是我說了算嗎?”
何平一愣,子衿是天寶的孩子,阿鳳當年的死雖然不是妹妹親手的,可也和妹妹脫不了幹系,說到底都是她告訴溫家那群财狼野豹,才害了阿鳳的命啊。
“如果你不算笨,就給何斌寫信吧,他不回來,這事要麽我們家吃啞巴虧,要麽就是天寶打死你家玉傑,你自己看着辦吧。”
雲岚話落,何平連忙說道:“千萬不要去對玉傑動粗,那小子習得大哥一身本事,天寶去隻會吃虧,你可得勸着啊。”
雲岚苦笑了,“那混蛋如今思念阿鳳是與日俱增,整天混在青樓裏,我怎麽去勸?”
“哎!”何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嫂子啊,得饒人處且饒人,緣結易解不易結啊。”
“是啊!我也知道,所以我來看看何琳,問問她,現在該如何處理的好?”
雲岚說着,自己都笑了,“你說我是不是傻啊?”何平何嘗不知道,苦笑了,“嫂子,容我先寫信給大哥,你先幫我攔着天寶,這事還是不要鬧大的好,不然回了子衿,我們何家又欠上了一筆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