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梅很是不解,“這是什麽話,我去見我大姐,怎麽就讓她辛苦了?”
“小姐說她可能被傳染了,現在連我和阿福都不許靠近,你去幹什麽?”
“什麽?”雲梅頓時驚愕,身子一軟,險些癱坐在地。
裴耀連忙上去扶着,“梅兒,别這樣,大姐說了,她有辦法的,咱們就先準備大姐需要的東西,相信大姐能處理好。”
雲梅心下一酸,都病了還要管外人,真是不知道姐姐怎麽想的,她是真真氣死了。
“二小姐,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去牢房了,小姐那邊還需要人幫忙。”
雲梅雖然生氣,可是她知道,一擔大姐決定的事,那就是雷打不動,“去吧,照顧好大姐,我和相公會盡快給你們準備藥材。”
“是!”童樂應聲,這就轉身出了冷梅苑,直接去了牢房。
眼下這三堂會審還在繼續,偏偏唐天啓還不知聲求情,然後李奕峰也揪着不松手,死活要三堂會審給答案,非要雲岚抵命,弄得李培峰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因爲有了沈夢的證詞,傅盛更是有信心,與李奕峰對薄公堂,說的振振有詞,聽得唐天啓心下也是笑了,這些個害大嫂的人也不打聽一下,揪着這麽點事就敢來誣告,真是太小瞧大嫂身邊的人了。
但是繡娘李氏也說了,自己秀水閣的東西都賣出去了,自己是個生意人,有人出高價,自然會賣掉,頓時讓雲岚的命案陷入僵局。
第二天,江油出現了第一批嘔吐者,都圍堵到蜀雲堂去了,可是蜀雲堂連坐堂的郎中都沒有一個,頓時滿城都開始恐慌了,很多老百姓齊聚縣衙,要縣衙立刻放人。
這衙門激烈,外面也鬧騰,本以霍亂不起就好了,可現在連霍亂都蔓延了,讓久經官場的孫志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最後孫志遠和唐天啓李培峰最終商議,将江油的事上報朝廷。
爲了避免嫌疑,孫志遠和唐天啓都過多提議放雲岚出來,而且他們也覺得隻要在牢中,就沒人敢動雲岚,所以都決定等朝廷那邊來消息再說。
可唐天昊知道雲岚生病了,他就坐不住了,深夜悄悄來到監牢,如無人之境,與雲岚見面。
“少爺,你怎麽來了?”
阿福就在雲岚的監牢前打了一個鋪子,夜裏就在這裏守着,他是真怕自己師傅有事。
唐天昊看了一眼牢房,“你師父怎麽樣?”
“師父這幾日制藥很累,今兒又先用自己試藥了,感覺不錯,便早早歇息了,要叫醒師父嗎?”
“不用!”唐天昊頓時松了一口氣,看了看牢房裏的藥,心裏酸澀不已,緊握拳頭,看來他真的要用非常的手段了。
“對了,少爺,師父說,讓我明兒一早傳信去成都,問一下王徵梅,看看那邊的蠱毒成功了沒有?”
阿福說着,從懷裏掏出信,“我擔心自己出去,師父和童樂忙不過來,就把這信交給少爺吧。”
接過來信來,唐天昊一愣,這時候了,岚兒還關心這個幹嘛?
雲岚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熟悉的聲音,便呓語一句,“相公,你來了。”
唐天昊頓時笑了,将信放入懷裏,推開牢門,走到雲岚的身邊,“岚兒,你有什麽打算?”
雲岚頓時醒轉,睜開眼,柔柔一笑,“我還以爲你不來了?”
“我這不是還沒抓到兇手,不知道如何見你啊!”唐天昊有些氣惱自己的說了一句,伸手撫摸着雲岚的臉,“告訴相公,你到底有什麽打算?”
“先除了方怡這個禍害再說。”
“除了她?”唐天昊一愣,“我們夠得着嗎?”
雲岚緩緩坐起來,“爲什麽夠不着?”
唐天昊笑了,伸手抱着雲岚,寵溺的問道:“那你說說你的計劃?”
“既然楚王不遵守約定,那我也讓他知道,想從我手裏拿走藥俸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雲岚說着,擡手撫摸了唐天昊的臉,“你告訴我,你沒來看我是不是去行刺楚王了?”
唐天昊笑了,“知夫莫若妻,你都知道了還問?”“刺殺他完全沒有。”雲岚剜了唐天昊一眼,“但也不是全都沒有,至少楚王不會讓你繼續破壞他殺嚴嵩的心思,所以楊帆這邊應該會很快接到命令,你們順着這條線給我找到傳話的人,這樣多半能找到方怡
藏身之處,到時候就看白鳳那邊的情況,要是她成功了,你就将破解換臉的蠱毒給我投放進去,就算大海撈針,我也要方怡毫無遁形之處。”
“好,隻要除了楚王這個暗訂,蜀中必定大亂。”
“不單是蜀中,還有雲之堂那個小兔崽子也會現身,到時候楚王腹背受敵,我的藥俸才能回到我手裏。”
唐天昊一愣,俊臉一沉,“藥俸不是在我們手裏嗎?”
“我已經拿出去抛磚引玉了。”雲岚說完,拉着唐天昊,“你别生氣,我讓斌子去給楚王送信了,相信不日那封信就能到楚王的手裏。”
“你這麽做不覺得很冒險嗎?”唐天昊冷着臉,“要是那混蛋不肯交出藥俸,你覺得我們還有勝算嗎?”
“他吃不下來。”雲岚笑了,“我說了,權術我不是他對手,但是商戰我絕對不會輸給他。”
“現在整個江油的霍亂已起,孫志遠已經上報了,如果這個時候你交出藥俸,等于是……”“放心吧!”雲岚打斷唐天昊的話,拉着他的手撫在自己的額頭上,“我已經退燒了,天茄子和附子就足夠抑制霍亂了,等雲梅的藥材到了,我們再鞏固一下,必定是藥到病除,到時候蜀雲堂的霍亂藥必定會
讓我們再延續兩年的藥俸。”
唐天昊一聽這話,頓時笑了,“這麽說你害的感謝楚王給你制造麻煩了?”
“那是自然。”雲岚笑了笑,想了想曆史,嘉靖四十年,江南水災,水災是霍亂起源,看來真的感謝一下楚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