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嚴世蕃說完,白鳳一個閃身,快如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評委案幾上的牛黃和雪蓮一掃而空。
陸譯頓時拍案大笑,“妹子,你這太缺德了,連惠民藥局的藥材也敢搶啊。”
缺德?你是我親大哥嗎?
雲岚嘴角抽了抽,“哥,你也沒長反骨啊,怎麽胳膊肘老是往外拐啊。”
陸譯忍着笑意,揮了揮手,“趕緊好好的做藥,不然時間快來不及了。”
楚王齊齊握緊扇子,這女人的身邊全是高手,就剛才這拿藥的女人,武功怕是在場所有人之上吧!連方怡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嚴世蕃側頭看着陸譯,“老弟啊,你這妹妹還真是金貴,連身邊伺候的人,都是高手……”
陸譯立刻搖搖手,“這是岚兒外公安排的,我們家反對無效。”
“這身手不像中原之人,看樣子陸大人的妹妹像是外族啊!”
一旁的鬼醫感歎一句,陸譯收起扇子,敲着手,“是啊,我妹妹的生母乃是日月寨的巫女,聽聞當年曾在宮中太醫院任職,不過我爹到是稍有提起,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劉院判頓時一驚,猛地回頭看着做藥的雲岚,心下嘀咕,難怪做事風格如此相像,原來她是那個妖女的女兒?
嚴世蕃故作一臉惋惜,“我記得哪位藥婆曾救駕有功,隻不過被人冒名頂替了,可惜了。”
“哦,還有這回事?”陸譯故作一臉驚訝,“我爹從不曾提起過,所以不知道啊。”
不知道才見鬼了。嚴世蕃心裏罵了一句,笑了笑,“我也是聽别人說起,所以不見得是真事。”
陸譯笑的意味深長,“那倒是,流言蜚語信不得。”
鬼醫低低的笑着,這群狐狸,一個個都不說實話,騙鬼啊。
李時珍除了辨認藥材,基本不說話,誰叫這裏他的品階最低了。
日上三竿,其他三家藥堂的藥也成型了,陸陸續續的給病人吃下,雲岚這邊反而不着急,慢條斯理的做着。
畢銀珍看着雲岚做藥,仿佛哪裏站着的就是自己的姐妹,她竟然笑了。
“娘啊,你笑什麽?”
裴明珠有些不解,這女人明明是來搶她家藥俸的,偏偏母親一點都不生氣,真是弄不明白。
“多嘴!”畢銀珍立刻斂了情緒,看着香,揚聲提醒一句,“時辰快到了。”
雲岚立刻擡頭,看了看香,便伸手拿了一個小的簸箕,拿起刷把,沾着水,将簸箕刷了一遍後,将所有藥粉倒入其中,然後輪圓了胳膊,就這麽篩了起來。
隻見藥粉見水成團,随着雲岚的簸箕轉着,漸漸的滾出好多顆粒。
雲岚一邊轉,一邊用刷子沾水刷着簸箕,專心緻志,好似無人之境。
“小姐,香快沒有了。”白鳳着急的不行了,看了看香,又看了看雲岚,急的原地打轉。
雲岚放下簸箕,看了看小顆粒的藥丸,柔柔一笑,伸手一抓,遞給白鳳,“用做藥的水給病人喂下去。”
“是!”白鳳立刻結果藥丸,端起水飛身落在病人面前,抓着病人的嘴,往上一台,直接灌進去,然後合上,拍了一下胸口,“你要是死了,姑奶奶殺了你全家。”
“好生野蠻。”裴明珠嘀咕一句,“這病人要是死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殺人。”
白鳳剜了裴明珠一眼,冷哼一聲,回到雲岚的身邊,“小姐,時間到是剛好,可……”
雲岚擡手打斷白鳳的話,“盡人事聽天命。”
“說的好!”嚴世蕃笑了笑,“那就看最後一回合了。”
錢晨一愣,“這還沒宣布結果了,怎麽就進入下一回合了?”
“這又不是靈丹妙藥,哪能立刻見效,且本官和王爺與諸位大人都受不得這酷暑,所以直接進入下一回合。”
嚴世蕃說完,側頭看着劉院判,“開始吧。”
“是,嚴大人。”劉院判應聲,立刻說道:“自古藥膳不分家,最後一回合,是用你們準備的酒做一道葷菜。”
“時間半柱香。”雲陽說完,擡手一揮,“點香,開始。”
靠!雲岚心下罵了一句,這到底是比什麽啊?
其他三家齊齊應聲,這就開始準備了,雲岚擡手扶額,她還是做吧。
可問題是哪裏去弄葷腥啊?
雲岚愁死了,先看看别家,頓時被貴生堂的吓住了,隻見貴生堂的少年,拿着刀割了自己一刀,将血滴入酒碗裏,然後舉手道:“草民做好了。”
惠生堂的畢銀珍也笑了,這少年前途無量,随機也舉手示意,“民婦也好了。”
“草民也好了。”九仁堂也舉起了手,宣告結束。
雲岚還沒開始了,人家都好了,她都有點哭笑不得了,感情這局是投機取巧嗎?
那就投機取巧吧!雲岚轉身,抓了一兩全蠍,天麻半兩,天南半兩,白僵蠶二錢,研末,将天麻酒和藥粉倒入陶罐,煮面糊爲丸,然後裝盤,舉手示意,“民婦也好了。”
劉院判起身,看着貴生堂,“何爲葷腥?”
少爺出列,抱拳一禮,“草民加入人血,乃是最上乘的藥引,這就是大葷。”
衆人點點頭,劉院判揮了揮手,退下少爺,看着第二完成的惠生堂,“裴夫人的是和葷腥?”
畢銀珍也抱拳一禮,“地龍爲輔,主治風濕。”
“說得好。”劉院判點點頭,揮了揮手,看着九仁堂,“你們了?”
錢晨抱拳一禮,“僵蠶二兩,風痰搐搦無憂。”
“嗯,不錯。”劉院判點頭後,看着雲岚,“蜀雲堂的藥膳何以爲腥啊?”
雲岚颔首一禮,“全蠍一兩,白僵蠶二錢,足以驚風。”
“說的好啊!”李時珍都鼓掌了,楚王側頭,瞪了他一眼,“少言。”
李時珍連忙收了手,颔首應聲,“是!”劉院判點點頭,然後看着評委席上的名醫,“現在就勞煩諸位大顯身手,與本官一同去看看那些病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