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陸炳的承諾,嚴嵩歡喜的要命,立刻與陸炳商議着,完全把剛才皇貴妃的命令忘得幹幹淨淨。
同時,陸譯從皇宮出來,看看手裏的金牌,再擡頭望着天空,幽怨的歎氣一聲,“岚兒妹妹,你大哥努力多少了春秋,還不及你有危險得來的官大啊!”
沒錯,皇帝給了他一個代天巡視,微服私訪的官……
也不能說是官,就是一個口谕,殺個三品的罪官,都不需要走刑部,真是喜從天降,他卻高興不起來。
陸譯搖搖頭,想着反正要去看妹妹了,這些委屈也就算不得什麽了。可再回頭看着皇貴妃派人送的禮物,頓時幽怨了,這裏兩車,家裏兩車,他……
“老妹啊,你哥哥都成了兩個老家夥争寵的夾闆了,你可的救救大哥啊!”
陸譯剛苦笑說完,黃錦帶着一行人走了過來,“小鹿兒!”
“大司監?”陸譯看到黃錦,宛如看到鬼一般,瞪大眼,“皇上不會還有什麽東西要送吧?”
“聰明啊!不愧是萬歲看上的人。”黃錦忍着笑意,語重心長,一本真經的說道:“萬歲得知岚丫頭不會武功,特地送了她一隻通靈性的……”
黃錦話還沒說完,一道白光閃過,陸譯頓時驚詫,這……
“吱!吱!吱!”一隻充滿靈性的雪貂串到了陸譯的肩頭上,陸譯頓時哭笑不得,這可是皇上的愛寵啊,不會連這個也送給岚兒了吧?
“這小東西很是聽話,萬歲爺讓你把這個帶給岚丫頭,養在身邊保護她自己個,就算唐天昊那小子想欺負也的忍着。”
黃錦話落,陸譯憋着嘴,望着西苑,苦笑道:“皇上啊,這要是讓老爹知道了,他還不得把我丢去紅衣營關個一年半載啊。”說完,看着黃錦,“您老行行好,讓皇上幹脆殺了我吧。”
黃錦低低一笑,故作嚴肅,“臭小子,趕緊謝恩吧,這可是皇上訓了三年的靈物。”
陸譯左右看看,立刻湊到黃錦面前,低聲問道:“黃伯父,小侄可以選擇不去嗎?”
黃錦挑眉,“可以,不過紅衣營也不是你爹才能下令的。”
“得了,死就死吧!您老什麽都别說了,我去還不行嘛!”
陸譯立刻回到原位,俯首謝恩,忍着憋屈,帶着所有禮物,回到陸府。
陸夫人賈敏這幾日一直忍着,可這回看到皇宮的禮物,到底還是忍不住了,這就拉着陸譯去了自己屋子,闆着臉,怒罵道:“死小子,給老娘從實招來。”
“哎喲,真是流年不利啊!”陸譯哀怨的叫了一聲,嬉笑的問道:“母親,您老就不能饒了我嗎?”
“不能!”賈敏咬着牙,“不從實招來,老娘立刻給你娶十個八個小妾,讓你後院着火。”
陸譯擺出一臉無所謂,“那你安排吧!”
“是嗎?”賈敏挑了挑眉,“聽說嚴嵩的孫女……”
“得了,娘您赢了。”
陸譯立刻擡手,打斷賈敏的話,将所有的事說了出來,然後歎氣一聲,難過不已,“母親,岚兒妹妹過得真的很苦。”
“哎!”賈敏聽完,癱坐在椅子上,“你爹到底是愛她的。”
“娘,文姨娘已經死了。”陸譯上去替賈敏順着氣,“何況這麽多年了,爹對娘也很好。”
“我知道。”賈敏長長的歎氣一聲,“我不會跟一個死人争風吃醋,但是岚兒是我們陸家的人,就不能委屈了,你爹可說什麽時候讓岚兒認祖歸宗?”
陸譯搖搖頭,“爹放不下心結,所以岚兒暫時不能認祖歸宗。”
“這老家夥,自己放不下,還把我們家唯一的閨女流落在外,真真是氣死我了。”
陸譯一聽這話,開心不已,立刻笑道:“岚兒自幼失去母親,肯定想得到母愛,娘有什麽要送給岚兒的,我給你帶去。”
“不用!”賈敏笑了,緩緩起身,“聽說芙蓉城的花不錯,我打算去看看,你給準備一下吧。”
“哈!娘你不是認真的吧?”陸譯驚愕的目瞪口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賈敏冷哼一聲,瞪着陸譯,“臭小子,隻需你一個人偷着看妹妹,還不許我去看看我女兒了,就這麽決定了。”
賈敏說完,招呼着下人,“蘇媽,去給我準備行李,告訴老爺,這次我要出去半年。”說完,起身得意一笑,心下道:“老家夥,看我去把女兒哄好,然後弄在身邊,氣死你個老東西。”
陸譯擡手扶額,這下好了,他現在不但要代天巡視,還要帶母出遊……
陸炳回府後,得知賈敏要出巡,還是要去成都,頓時怒氣不已,這就拉着陸譯到了書房,手拿鞭子,怒道:“小鹿兒,你說,今兒打多少下?”
“爹啊,您饒了兒子吧,我也沒有辦法啊。”陸譯擡手投降,“娘可是拿嚴嵩的孫女來逼兒子,兒子也沒有辦法,而且兒子覺得,娘知道沒什麽不好啊。”
見慣了宅鬥和宮鬥的陸炳,多少還是擔心着,“可是……”
“爹,我娘不是那種人。”陸譯一臉苦澀,歎氣一聲,“娘是明白人,什麽都知道,可還是默默愛着您這麽多年,難得爹就不知道嗎?”
陸炳一怔,想想這麽多年了,就算她知道慧茹的存在,可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他如何對她,她都是擺正自己的位置,從來沒有幹涉;多年前,還曾對慧茹施以援手,他都知道,這也是他這麽多年來,對她唯一喜歡之處吧。
陸炳歎氣一聲,放下鞭子,語重心長的囑咐一句,“讓你娘少吃辣的。”
陸譯一愣,爹好似有的商量,這就笑嘻嘻的上前,“爹,這話您自己去說,可比兒子說管用了,您老想想啊,要是娘也心疼妹妹,咱們這個家就算完整了。”
“臭小子,少給我下套。”陸炳吼了一句,猛地起身,火紅的臉上,辨不出顔色來,低吼着,“告訴你娘,我去小廚房,讓她自己過來,不然以後休想。”
“是!”
陸譯望着陸炳怒氣的身影,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爹有多少年沒下廚了,當初下廚是爲了誰,也許隻有爹爹自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