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大年夜,在午夜子時沸騰了,全村上下,有錢的人家都開始放炮竹了,大爺爺家裏最有錢,這會都放了煙話,甚是美麗。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年來了!”
“咚!咚!咚!”随即便是全村上下敲銅盆的聲音,震耳欲聾,舞龍舞獅的隊伍,從大爺爺家裏開始,沒到一家,家主都拿着銀子出來看賞。
這樣熱鬧的情緒直到子時過去,才算結束,小山村也安靜了下來。
牛慧和唐順要守夜,讓雲岚他們去休息,可雲岚卻睡不着,想着唐天昊在京城如何過年。
同一時間,唐天昊自然也想着雲岚,可是他如今被關在紅衣營裏,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關起來……
“天昊。”
就在唐天昊思索萬千的時候,陸繹來了,提着天麻酒,拎着一些吃食。
“你怎麽來了?”唐天昊詫異不已,“師父知道嗎?”
“今兒大年,是爹讓我來的。”陸繹說着,招呼他過來,“你是不是還在想,是什麽原因把你關進來的吧?”
“廢話!”唐天昊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瞪着陸繹,“是不是你偷偷告我狀了?”
“臭小子,怎麽和我說話的?”陸繹拿着筷子就給了唐天昊一個爆栗子,“我可是你兄長。”
“我不記得我娘給自己添了一個哥哥。”唐天昊奪過陸繹手裏的酒,嘀咕一句,“師父什麽時候放我出去。”
“早着了。”陸繹歎氣一聲,“你也别喊師父了,他老人家不要你喊師父了。”
“什……什麽?”唐天昊驚呼一聲,愣住了,“我也沒犯什麽大錯啊,用不着逐出師門吧?”
“蠢貨!”陸繹沒好氣的吼了一句,白了唐天昊一眼,“讓你喊嶽父,喊爹。”
“啊?”唐天昊嘴角氣的抽搐,“你家什麽時候有妹妹了?而且我這輩子也隻娶岚兒一個,讓師父别想給我塞什麽女人。”
“混小子!”陸繹睖着他罵了一句,“我這次出來就是尋妹妹的,正好她就是你娘子。”
“這……”
唐天昊被驚得不知道說什麽了,直愣愣的看着陸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哎!”陸繹歎氣一聲,“我也是才知道,也震驚了,沒想到我和你還有這樣的孽緣。”
唐天昊一臉着急,“先不說我們,先說說岚兒和師父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當陸繹說完後,唐天昊瞬間傻坐在那裏,“這麽說,師父是岚兒的親爹,那雲陽和雲梅雲峥是誰的孩子?”
“是劉玉清和原夫人的,算是岚兒的親兄妹吧,雲峥是岚兒娘和劉玉清的孩子,也是親兄弟。”
陸繹說完,又是歎氣一聲,“現在爹還不能釋懷命運之說的事,所以岚兒還不能認祖歸宗,而你進來這裏,完全是欺負了岚兒,爹要懲罰你。”
“這麽說陛下也知道這些事?”
“嗯!”陸繹點點頭,“現在估計有些調查這些事的人,還以爲岚兒是公主吧。”
“那……那岚兒豈不是很危險?”唐天昊頓時着急了,“我要回去,你去給師……爹說一下,我要立刻回去,我怕岚兒有危險。”
“放心吧,孫志遠當初被下放到江油去,也是爹的意思,很快爹會把孫志遠調走,重新弄一個縣令去江油,到時候有人會照看岚兒,現在爹還沒有消氣,他不會放你出來的。”
“可是……”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這次還是皇上讓我來的,希望你理解爹愛女心切,他這輩子因爲慧茹姨娘,後半生都活在内疚和自責裏,現在你該明白我爹爲什麽不肯納妾,不肯再生子女了吧。”
“師兄……”
“師什麽兄?”陸繹瞪着唐天昊,“喊大哥。”
唐天昊嘴角動了動,死活都喊不出出來,半天才喊了一句“大舅子!”還瞬間面紅脖子粗,這都多少年了,突然改口,真是爲難死他了。
“噗嗤!哈哈……”
看着唐天昊這模樣,陸繹一個沒忍住,瞬間笑出來聲來,“真是太好笑了,太有趣了,想想以後你不敢對我不敬,我就要開心死了,哈哈……”
“切!”唐天昊氣的握緊拳頭,這還真是孽緣。
不過如果岚兒是師父的女兒,那麽當年的救命之恩就可能是皇上的意思,這麽說許家壓根不會找岚兒的麻煩,一切都是他自己杞人憂天了。
唐天昊頓時放下了心中大石,師父可是禦前的人,就算殺人,也是無罪,以後岚兒如果被誰欺負了,估計……
想着這些,唐天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以後誰敢欺負岚兒,估計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
等等!他得意什麽,萬一師父因爲自己犯渾一事,把岚兒給搶了,他怎麽辦?
不行,他的好好想想,怎麽彌補一下,不然以後可就慘了。
*
雲岚不知所有事,歡歡喜喜的過大年,大年初一,去了雲岩觀上香,初二雲岚讓雲陽和雲峥回去給劉金山他們拜年,允許他們在家玩三天,雲岚在初四也回了縣城,說十五再回來。
走得時候,牛慧給她裝了好多肉和蔬菜,壓得馬兒都喘粗氣,弄得她和陌靜都是走路回去。
雲岚回到現在後,準備了拜年的禮物,先去了張屠夫家裏,可是剛才李家村,便遇上李秀成的娘死了,可謂是大煞風景。
不過張家向來和李家不和,所以也沒有去。
“岚兒啊。”張嬸子拉着雲岚,“這是你嫂子,趕緊喊。”
隻見張猛的娘子叫呂佳萱,生的清秀,身形也是不胖不瘦,總是滿臉笑容,看着很是溫和,不過十六的女子,有種給人很成熟穩重的感覺。
雲岚立刻柔柔一笑,“嫂子,前面身子不好,沒趕上喝你們的喜酒,希望你别介意啊。”
“妹子啊,這話你可就說見外了。”呂佳萱抿唇一笑,“我可是聽相公說了,你們像親兄妹一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再說了,你也不是有意不來。”
“還是嫂子善解人意。”雲岚說着,左看看又看看,很是納悶,“怎麽不見生哥哥?”
一說到張生,張嬸子頓時耷拉着腦袋,歎氣一聲,“他過年前就去成都了。”
呃!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