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窗外傳來秦風的聲音,王梅徵驚呼了一下,立刻放下雲岚的手,來到窗邊,低聲問道:“什麽人?”
“看身形像極了小姐的近身侍婢青黛。”
秦風話落,王梅徵握緊拳頭,低聲怒道:“媚兒,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主子可需要……”
“你在這裏守着,不許任何人靠近。”王梅徵打斷秦風的話,飛出出來,“我去飄香院。”
“是!”
秦風應聲,王梅徵已經遠去,幾個起落,便飛出飄香院内。
“媚兒!”王梅徵進入就喊,曹媚兒連忙出來,“這麽晚了,你來做什麽?”
王梅徵一把抓着曹媚兒的手,瞪着她,“你爲什麽叫人跟蹤我?”
“跟着你?”曹媚兒噗嗤一笑,“這麽多年了,我何時這麽做過?”
王梅徵挑眉,一臉質疑,“那青黛爲什麽在蜀雲堂出現?”
“我讓她去保護岚兒妹妹。”曹媚兒直言不諱,随即嘟着小嘴,“順便看看你耍沒耍陰招。”
“你……”王梅徵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咬着牙,半天才說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那麽不堪嗎?”
“不是。”曹媚兒甩開他的手,“我是太了解你了,知道你爲了得到一樣東西會不擇手段,所以這隻是預防萬一而已。”
“我已經用夫子的身份得到她的信任了,何須用卑劣的手段。”王梅徵說完,冷哼一聲,“我跟你說過了,我這輩子絕對不會要你,你死心吧。”
曹媚兒頓時氣的淚眼婆娑,瞪着王梅徵,“還有一年時間,等過完明年,你想要我也不會留在你身邊。”
“你早就可以認輸,掉入他的陷阱了,何必用我當借口。”王梅徵更是不客氣,冷漠說完,瞪着曹媚兒,“立刻叫青黛滾回來,不然我讓九夜出面,你就失去一個得力助手了。”
曹媚兒磨了磨牙,冷冷一笑,“如果青黛沒了,我就親自去,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人給我殺。”
“你……”
王梅徵氣的握緊拳頭,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失去曹媚兒即将面臨什麽,冷哼一聲,飛身離去。
“氣死我了。”
曹媚兒頓時氣的掀了桌子,這混蛋真是浪費了她的心意,早知道今日,她又何必當初深陷這深淵裏啊。
難道她要這一輩子都在黑暗中度日嗎?
*
第二天,大集市,這是今年最後一個集市了,熱鬧的不行了,牛慧和唐天心一早就來了,謝文君帶着唐天茹和唐天寶帶着沈鳳,也一起來的。
可這一屋子人,全都沒有精神,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
唐天寶好奇的不行了,這就問道:“大嫂,你們怎麽都東倒西歪的?”
“相公,一看就是昨夜喝酒了。”沈鳳畢竟多年做酒,很是了解,指了指唐天啓,“你看三弟,估計還是頭回喝醉吧。”
“二嫂,你别說了。”唐天啓說着,就擡手揉着太陽穴,“我看那桂花酒挺甜的,所以多喝了點,沒想到……”
“噗嗤,哈哈……”沈鳳一個沒忍住,就捧腹大笑,“那是甜酒做的,開始喝沒事,可後勁可足了。”
“弟妹啊,你應該早點說,現在說晚了。”雲岚也擡手揉着太陽穴,“我這會還不舒服了。”
“叫你貪杯,不醉才怪了。”沈鳳笑了笑,随即看着唐天心,“四妹去給他們一人倒點醋,讓他們醒醒酒。”
牛慧搖搖頭,拉着雲岚,“啥事這麽開心啊?”
“娘!”雲岚這就靠着牛慧,撒嬌道:“是天啓和我大弟被院士誇了,說來年春試必定出兩個解元什麽的,所以我們就喝大了。”
“那敢情好啊!”謝文君這就和就會打趣說着話。
唐天寶伸手就把唐天啓脖子勾着,“臭小子,這麽久不回來,就是因爲自己長本事了是不是?”
“二哥,我才沒有了。”
“哈哈……”
一大家人打鬧着,雲岚說需要把那點鹽附子煨出來,讓大家留宿一宿,或者先回去。
牛慧說家裏等着她殺豬,所以決定留下幫忙,沈鳳也願意留下,謝文君想想家裏也沒啥事,又加上唐天茹吵着呀留下,索性大家一緻通過,全都留下。
人多好辦事,下午的時候,雲岚把天南星也瀝水了,本想自己親自炮制,可是這就要回家了,所以隻好先教阿福中間兩道工序,等她回來正好可以接着炮制。
這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晚上睡覺自然隻有擠着。好在雲岚和唐天寶,雲陽他們夜裏要煨藥,所以雲岚的床讓天心和天茹睡了,外室的踏上是沈鳳,雲陽的房間讓牛慧和謝文君擠着。
紅炎和阿福也沒休息,幫着雲岚一起煨藥。
這一宿,紅炎第一次被藥材所吸引了,一個勁的拉着阿福問長問短,非要跟着阿福先學習。
唐天寶則被雲陽和雲峥問着,問道自己不會了,就可憐巴巴的看着雲岚,“大嫂,你給大弟和二弟說吧。”
雲岚被弄得哭笑不得,自己兩個弟弟不問她,她也沒辦法啊。
這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看着身邊的人,雲岚想起唐天昊也是這麽被他帶進來的,看來以後隻要在她身邊的人,絕對都能成爲好的炮制匠人。
大家忙活了一晚上,總算把六百斤附子煨好了,鋪子上不能少了人,所以阿福和紅炎便留了下來,雲岚說了等大年三十那天,早點給他們送年夜飯來,讓他們委屈一年。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一大家人啓程回了家裏,路上的時候,雲岚和陌靜齊齊睡着了,這裏回去一個時辰,到家才早上九點左右。
唐順早早就在家裏準備着了,何琳也忙壞了,一人又是燒水,又是幫着唐順弄宰豬用台子和洗黃桶準備湯豬毛,這忙活大半個上午,所有人回來,連招呼她都沒有。
唐順還在說,你們辰時就回來,可真是起得早,唐天寶就說,他們壓根就沒睡覺,把衆人笑了好半天。
何琳則忍着憋屈,笑臉相迎,她真是不明白,這女人如今和她也沒什麽區别了,爲什麽這一大家人還是圍着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