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季心月才不想聽這些廢話,怒吼一聲,瞪着何斌,“何大粗,我告訴你,李秀成是無賴,我隻要給銀子,随時都可以讓他誣陷你,讓你身敗名裂,和劉雲娘一樣的下場,你……”
何斌回神,回頭看着季心月,低低一笑,“我明白了,是你讓李秀成對雲岚下藥的對不對?”
“是又怎麽樣?”季心月冷冷一笑,“我不但這次對她下藥,前兩次我還推下水,要不是她命大,早就死了幾回了。”
“你真是歹毒。”何斌咬着說出這句話,瞪着季心月,“你不會再有下一次。”
“是嗎?”季心月低低一笑,“你敢去找天一哥說嘛?如果你敢,我就敢說出是你和我合謀的,何大粗,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你不信可以試試。”
“好啊,我等着。”何斌冷冷說完,轉身離去。
季心月氣得吐血,猛地掀了桌上,怒罵道:“賤人,賤人,爲什麽每個男人都喜歡你,憑什麽?憑什麽?何斌,你不幫我,我叫你後悔。”
此刻,在隔壁的竹雅閣裏,王梅徵握緊了扇子,瞪着身邊的一個男子,“秦風,去,跟着這賤人,找到李秀成,給我活捉來。”
秦風點點頭,可想起何斌,便問道:“主子,那何捕頭那裏?”
“我自己跟着。”王梅徵起身,薄唇揚起一抹邪笑,“季心月,你敢傷害我小師妹,我要把你大卸八塊。”說完,拿着銀質的面子,罩住自己的妖孽的容顔,飛出離開了雅竹閣。
秦風這就露出一抹殺氣,這女人還真是找死,居然跑到沁園春來談事,真是送上門找虐啊。
季心月握着手裏的全部家當,這就出了城,朝着破廟而去。
一路上,季心月思索萬千,她隻有一百二十兩銀子,不知道李秀成那無賴會不會答應,但她也實在找不到地方借銀子了,隻能試試了。
季心月按照約定來到距離北門三裏的土坡破廟,見到了李秀成。
李秀成背着包袱,焦急的走來走去,一看季心月來了,立刻上前,“你怎麽才來,等得急死人了。”
“我能來就不錯了。”季心月說着,将銀子晃了一下。
李秀成頓時眉開眼笑,搓着手,“你還真是厲害,這就把銀子給我籌到了。”
“等等!”季心月一把收回銀子,邪笑的看着李秀成,“走之前,給我寫封血書,不然我可不會給你銀子。”
“你……”李秀成頓時不爽,瞪着季心月,“寫什麽?”
“寫你知道是何斌主導了這件事,你知道了,害怕他,所以遠走高飛,可有良心過不去。”季心月說着,噗嗤一笑,“雖然你沒有那玩意,但是你還是要這麽寫,說你念着當初訂婚一場,特地寫了這封信給縣老爺,希望還劉雲娘一個公道。”
“你……你還真是歹毒。”李秀成一臉鄙夷,“怎麽說何捕頭也和你相好一場,你爲什麽要嫁禍給他?”
“蠢貨,威脅你的就是何斌,你還幫他說話。他可是因爲惦記着劉雲娘,才威脅你的。”季心月冷冷說完,鄙夷了李秀成一眼,“寫吧,我等着了。”
“這個狗日的何斌,沒看出他還這可可惡。”
李秀成這就沒有一絲顧慮,立刻咬破手指,在自己的袍子上寫下季心月說的,然後撕下袍子給季心月,“給我銀子,以後咱們都不會再見了。”
“我還不願意見你了。”季心月說完,奪過血書,将銀子扔給李秀成,揚長而去。
秦風覺得這血書不能落在季心月手中,抓起一塊石頭,先定住了李秀成,直接跟着季心月去了。
可秦風卻忽略了,還有人跟着他,就在他離開後,那人出現,走到李秀成面前,冷冷一笑,“你們這對狗男女,竟敢想誣陷我大哥,我這就送你去見閻王爺。”
跟着來的人不是别人,真是何琳,這說完,這上手去就掐着李秀成的脖子。
李秀成雙目透着驚恐,無奈自己動彈不得,說不出話,直到斷氣,他都沒明白自己怎麽就這麽死了。
何琳才松開手,深深呼吸一下,搶走銀子,斂了那一絲狠毒,露出柔弱的樣子,走出破廟,心下道:“季心月,你給我等着,這瞎眼之仇總算可以報了。”
*
東街上,原本冷清之地,因爲這場悲劇,變得沸沸揚揚,茶餘飯後都在議論蜀雲堂的家主風韻之事。
雲岚睡了一天一夜,今兒一早就醒了,可她卻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麽傻傻的坐在床上,嘴裏叨念着,花轎了,花轎還沒有來嗎?
真是聞着傷心,見着落淚,這好好的一對有情人,竟然被歹人給禍害了。
何曉萍和張雯留下來了,雲陽也請了幾天假,也不是請假,而是流言蜚語,弄得他是沒有一點心思去學院。
王梅徵昨天醒了,就吵着囔着去衙門告狀了,雲峥也跟着去了,說什麽都要孫縣令還自己姐姐一個清白,可縣衙沒有受理,二人便約定,明日再來。
可今兒來了,縣衙還是不受理,二人索性跪在了縣衙門口。
而縣衙的正堂上,坐着南鎮撫司指揮使的嫡子陸繹,非要他先說說當年之事,弄得孫志遠頭疼。
這邊主子不許他受理案子,又要在外做樣子,那邊自己恩人的女兒受創不知情況幾何,真是急死他了。
孫志遠低頭,心下暗罵,他姥姥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今年這麽流年不利。
“孫大人!”
陸繹喊了一聲,孫志遠連忙上前,“上将,有何吩咐?”
“十七年前……”
陸繹說着,故意止言,笑看孫志遠,“俗話說得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既然能查的出十七年的事,也自然能查得出,九年前的壬寅宮變真正救了陛下的人,那夜太醫院除了太醫院使許紳,還有一個苗家娘子,當時她還帶着一個六歲的女兒,小姑娘白白淨淨的……”
孫志遠知道瞞不下去了,便立刻跪在陸繹的面前,颔首回道:“上将,下官确是十七年前舉薦過一個苗族姑娘進宮太醫院,因爲她曾是下官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