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看着雪白的白附子,瞬間驚愕,這樣的好藥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多少白附子全都有黑邊,可她這個真是連點雜色都沒有,真乃是極品啊。
李志拿了一塊放在嘴裏,咬了一點下來,咀嚼之後,更爲驚訝,竟然連一點麻味都沒有,看來毒素清理的很幹淨,她是如何做到的?
好多藥郎都在咋舌,這藥片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惠生堂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好的白附子。
李志放下白附子,感動的說道:“多少年了,老頭子我竟然還能收到這樣的極品,丫頭啊,就算你不說,這能給出高價。”
雲岚不關心她的藥材多好,隻關心能賺多少錢,畢竟梅兒那裏可是等着了。
“那爺爺能給多少?”
看着雲岚很着急,李志點點頭,便立刻揚聲喊道:“白附子極品,五錢銀子一斤收。”
五千一斤?天價啊!一百斤就是五十兩,足夠贖回梅兒了。
雲岚激動不已,連忙對李志颔首行禮,“多謝李爺爺,多謝李爺爺。”
唐天昊倍感欣慰,隻要有五十兩,怎麽也能把梅兒贖回來。
二人拿了銀子,立刻就出了惠生堂。雲岚很是着急,生怕去晚了,梅兒就被轉手了,這就拉着張雯朝着牙子的家去。
牙子的家在北門的下江牌坊裏面,這裏大都是四米多高的小青瓦房子,牙子的家就在牌坊第二間轉進去的井巷子裏。
“第一家就是。”張雯剛說完,雲岚就沖了進去。
唐天昊連忙拉着張雯,“你去衙口子找何斌,就說天一嫂子的妹妹被賣了,天一哥和嫂子在井巷子這裏,叫他立馬過來。”
張雯一聽認識衙門的人,頓時開心不少,這就點頭應聲,轉身去了南門的縣衙。
井巷子不深,這裏就四戶人,一米多寬的巷子裏,雲陽就跪在第一家的門口,不停的拍着門。
“大叔,求你了,求你把我妹妹還給我,求你了。”
雲陽哭得很傷心,連着一天一夜的哭喊,嗓子都喊嘶啞了。
“雲陽!”雲岚喊了一聲,就沖過去抱着他,“快起來,你這樣喊有用嗎?”
雲陽一看是雲岚,頓時奔潰了,不停的自責,“大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去讀書,梅兒也不會被賣了,都是我害了梅兒。”
“就算你不去讀書,祖母也會賣了梅兒,這都是遲早的事,如今你求别人,别人也不會給你,姐姐帶了銀子來,我們這就把梅兒贖回去就好了。”
此刻,雲岚反而沒有哭泣,顯得異常的冷靜,吼了雲陽一句,起身就拍着門,“牙子,你出來,我來贖回我妹妹。”
裏面的人聽到又多了人,頓時不爽,怒吼道:“好大的口氣。”這就開門出來。
出來的是個尖嘴猴腮,瘦瘦的中年男人,且有些駝背,他指着雲岚就吼,“你妹妹是你祖母賣掉的,我也是給了銀子的,你們一個個在我這裏鬧,我以後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你做這樣的缺德生意,也不怕牽連子孫後代?”雲岚顯然很氣憤,要不是這些牙子收入,雲梅也不會那麽容易被賣掉。
“岚兒!”唐天昊一把拽着雲岚,搖搖頭,示意她不要這樣。然後對牙子笑嘻嘻說道:“牙叔,他們不懂事,你别往心裏去,你買賣也是合法的,我們也不多說,你把那孩子領出去,我們花三倍的錢給贖回去,你看可好?”
“三……三倍?”牙子驚愕不已,數着手指,“可就是四十五兩銀子了。”
雲岚一臉憤恨,“沒錯,我給你四十五兩,你把我妹妹送出來。”
“他姥姥的,這次買賣可是虧大了。”牙子拍着大腿,一臉惋惜的罵了一句,“早知道老子就不賣了。”
雲岚腦子好似被巨雷轟炸了一般,嗡嗡作響,伸手抓着牙子,“什麽?你說什麽?什麽叫你不賣了?”
“醜婆娘,你松開。”牙子很是生氣,一掌推開雲岚,“老子當時買來,在三岔口就轉手賣了,是你妹妹自己不肯跟我走,就在三岔口攔了一輛馬車,跪着求着讓别人把她買了,老子轉手才賣二十五兩銀子了,真是虧大了。”
“你幹嘛?”唐天昊一把扶着雲岚,瞪着牙子,“你再推一下,小爺我要了你的命。”
“你兇什麽兇,老子也沒犯法,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難道還能怨我了不成?”牙子沒好氣說完,很是嫌棄被雲岚抓過的地方,不停彈着,叨叨着,“媽的,真是晦氣,要不是那小蹄子哭鬧着,老子還想加價了,這下好了,少賺這麽多銀子,氣死老子了。”
少賺銀子?這混蛋還是不是人啊,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怎麽能如牲口一樣,讨論還價啊。
雲岚氣得真都站不穩,二十五兩銀子就賣了?她的梅兒怎麽可以這麽便宜,她的梅兒可是還想去繡館了,還未爲她繡花做衣服了,爲什麽啊?爲什麽?
淚如雨下,雲岚再度抓着牙子,“你怎麽能将她賣了?你怎麽能……”
牙子做的是買賣人口,自然不怕死,這就瞪着雲岚怒吼道:“醜婆娘,你松開啊,再不松開,我可就要還手了?”
“你敢!”唐天昊怒吼一聲,一把抓着牙子的手,“小爺的女人你再碰一下,小爺弄死你。”
“怕你啊!”牙子一聲怒吼,“來人啊,把這些窮鬼給爺爺轟走。”
霎時間,屋子裏沖出來七八個壯漢,全都拿着棍子。頓時把雲陽和雲岚吓着了。
唐天昊疾步上前,擋在二人面前,瞪着牙子,“想打人先問過你爺爺了沒有?”
“小子,你爺爺在這裏混的時候,你還沒出生了。”牙子很是猖狂,冷哼一聲,“現在立刻帶你的女人滾,不然爺爺可是要給你們松松筋骨了。”
“侯三,你膽兒肥了?”
突然,何斌的聲音響起,牙子立刻懵逼,瞬間變臉,笑眯眯的看着走過來何斌,“喲,這不是何捕頭嗎?今兒刮什麽風了,竟然把你老人家吹來了。”
“自然是銀錢風。”何斌帶着三四個衙役,這就賊笑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