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岚搖搖頭,不去多想,這邊草多,不一會,就打了滿滿一背簍,這才拿着鐮刀去那邊竹林邊上,扯了幾株鴨兒草,突然發現,眼前的泥土裏,冒出約一寸多長,乳黃色的菌類。
“禅花頭!”雲岚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跪在地上,拿着鐮刀抛開竹葉,用鐮刀頭隔着兩寸遠的泥土,翹起泥土。
隻見金黃色的禅題,束孢菌分生孢子梗瓶狀,中部膨大,末端漸細或突然窄細,長5—8μm,直徑2—3μm常成叢聚生在束絲上,形如花瓣狀。
“還是金蟬花,真是運好氣啊!”雲岚驚喜的撫摸着金禅花,這是蟲草的一種,世界上有五百多中蟲草,而且蟬花與冬蟲夏草有着一樣的地位,特别是這種金蟬花,更是禅花中的上品。
前世在現代,這種野生的金蟬花比冬草夏草還貴兩三倍,還不一定能買到真的,可謂是千金難求,而且何世豪也說了,這金蟬花很值錢,看來她運氣還是有點的。
雲岚舔了舔唇角,眼睛都亮了,“有一就有二。”說完,立刻開始仔細的尋找。
雖然也發現三株,隻可惜都是普通的禅花,金蟬花再也沒尋到,算了,這也不少了。
雲岚歎氣一聲,起身晃了晃身子,突然發現日頭當空,頓時驚呼,“該死的,都中午了。”
連忙将幾株禅花用寬厚的樹葉抱着,放到懷裏,驚慌跑回地裏,卻見唐順喘着粗氣從竹林出來,瞪着她,怒吼道:“死孩子,你跑哪裏去了?”
“媳婦去那邊家竹林裏了。”雲岚像個犯錯的孩子,微微低着頭,“然後發現幾株除蟲的賤草,就忘了時辰。”
“以後沒事别亂跑,這裏靠着林峰山,萬一有野獸跑下來,你有幾條命都不夠。”唐順吼了一句,背起背簍,“走吧,再不回家,一會你又要挨罵了。”
“是!”雲岚不敢多言,跟着唐順回了家。
雲岚一進門,牛慧就罵道:“真是沒用,一背豬草都背不回來,還要你公爹去接你,回頭指不定讓多少人說閑話了。”
唐順連忙護着,“好了,這孩子身子骨弱,而且這背草也不輕,你就别吼了,等再養養,壯實了自然不用了。”
看來定是唐順用這個借口來接她回家的,雲岚心下感激,也沒說啥,轉身回了房間,将懷裏的禅花拿出來,有些愛不釋手的看着。
“吃飯了。”陳英喊了一句,就嘀咕道:“打個豬草都要人接,回來也不知道幫着端飯,還要人喊吃飯,真是的。”
“來了。”雲岚連忙應聲,放下禅花,去廚房裏。
陳英已經端完了,給她留了小半碗幹粥和一塊鹹菜,雲岚都習慣了,轉身到竈前,看着還有明火,便先把鍋洗了,去打了水到鍋裏,這樣吃好飯,她就不用再燒熱水了。
雲岚端着碗坐在竈前吃飯,想着這幾天陳英好似沒在廚房吃飯了,看來是可以上桌了,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堂屋裏,大家正吃着飯,唐順突然看着陳英,“老二家的,把你多的衣服給雲娘一套吧,那孩子還沒有換洗的衣服了。”
陳英一聽,頓時不高興了,可也不敢表現出來,委屈着,“爹,我也就三套衣服,一套還是我的嫁衣,哪有多的。”
“你吃多了,幹嗎關心這個。”牛慧沒好氣的吼了一句,看着陳英,“不用給她,讓她晚上再洗,就她的衣服,晚上洗洗,第二天就可以穿了。”
唐順頓時火了,怒吼道:“今天在田裏,你沒聽到嘛,人家都說閑話了,你這個當婆婆的,難道這點顔面都不要了,你不給,我明日就去給她買布,給她做新衣。”
“不行,家裏哪有那個閑錢給她做新衣,我都兩年沒做過新衣了,她一個新媳婦,休想。”牛慧也火了,怒氣說完,瞪着陳英,“你給她一套,回頭我把天心的衣服給你一套。”
陳英一聽可以穿唐天心的衣服,立刻笑着答應了。
唐順伴着臉,又道:“再把胰子給她,免得去不掉味道。”
唐天寶頓時不爽,“一個醜婆娘,用什麽胰子,那玩意可貴了,給她用都是浪費。”
“孽子,你……”
“你有完沒完,她不是采了賤草嘛。”牛慧猛地放下筷子,怒吼道:“胰子可是給我天心用的,她休想,你要是再得寸進尺,老娘連衣服也不給了。”
唐順頓時不說了話了,默默的吃飯。
雲岚自然聽到屋子裏的吵鬧,心下一笑,這公爹到是不錯,隻可惜是個耙耳朵。
雲岚幾下吃完,抓着鴨兒草洗幹淨,切成斷放入熱水裏,然後再燒了兩把火,看着水冒出清香,又出去拿了些幹的石菖蒲,這還是半月前自己采的。
看着石菖蒲,雲岚不免想起唐天昊,不知道那男人如今在那裏,是不是真的去賺銀子了。
唐天昊?他也姓唐,難道也是這裏的人?
可想着唐天寶和唐順,雲岚搖搖頭,這二人不是廢物,就是無能,唐天一能好到哪去,怎麽能跟唐天昊相提并論。
不多時,唐順她們也吃好了午飯,都出去忙着整田了,陳英收着碗筷過來,放在竈台上,“洗碗,我去給你拿衣服。”
“多謝弟妹。”雲岚客氣的回了一句,陳英冷哼一聲,就走了。
不一會,陳英就拿了一套泥兜布做的小袖襦裙過來,“拿去吧,這可是棉布做的,老娘想你這輩子都沒穿過這麽好的衣服,就當是老娘施舍給你的。”
雲岚難得跟她廢話,淡淡一笑,接過來,到了一聲謝,便拿着木瓢,将熱水舀到木桶裏。
陳英看着雲岚舀熱水憋着嘴,不鹹不淡的說道:“爹還真是多事,竟然讓你拾到自己。”說完,冷哼一聲,出了廚房。
雲岚想着這是特權,菱唇揚起一抹邪笑,提着熱水到院子裏,故意将自己頭發洗了好幾遍,總算把這黏糊糊的頭發洗幹淨了,然後又提着熱水去的房間,來回來回跑了幾趟,不是拿木盆,就是舀冷水,氣得陳英怒氣起身,出了院子。
雲岚沖着陳英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哼着小曲,“我得意的一笑。”然後,笑嘻嘻的去房間裏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