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昊來了脾氣,伸手拉着雲岚,“你家住哪裏,我賺了銀子給你家送去。”
雲岚被他氣笑了,“真的不需要。”就當她爲自己這才開始就結束的可憐初戀做個終結吧。
“不行,我不喜歡欠别的人,你不要我也要給。”唐天昊固執的語氣裏,還帶着一絲霸道。
雲岚有些無奈,歎氣一聲,“那好吧,既然你這麽固執,你把這幾隻野兔分我一點,就當是診金了。”
“這又不值錢,怎麽能當救命之恩的酬勞了。”唐天昊一臉你是傻子嘛的看着雲岚,上下打量了她的衣着,“你這麽大方,家裏一定很窮。”
靠,死男人,你能别那痛戳那兒好不好?姐姐是窮,可姐姐這不因爲喜歡你嘛,換一個人試試,姐姐一定把他弄家去,伺候姐姐家的弟弟妹妹。
“你應該慶幸我家是頭号大善人,不然你就算橫屍荒野,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雲岚沒好氣的說完,怒氣甩開他……
可是,這家夥的力氣真大,一點都甩不開。
雲岚氣急了,她怎麽會喜歡這男人,定是眼下了吧,怒氣瞪着他,“你想怎麽樣?”
“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我要報答你。”
雲岚很是無語,睖着他,“山下坐北朝南,第一間茅草屋就是我家,我明日離開,你要是真想報答,回頭有了銀子給弟弟劉雲陽送去吧。”說完,看着他的手,“還不松開,我可是有夫之婦。”
“你還沒告訴我名字了?”
這男人從剛才就闆着死人臉,冷冰冰的,他這是報恩了,還是報仇了。
“雲岚。”
雲岚怒氣說了名字,憤憤的甩了手,“快松開我。”
“嗯!”唐天昊薄唇揚起笑意,松開雲岚後,拿起地上的野兔,分了兩隻遞給雲岚,“拿回去好好補補,免得到了婆家沒得吃。”
雲岚很無語,本想不要,可想想家裏的三個小蘿蔔頭,果斷接過來,然後貓着身子出去了。
出來後,雲岚回頭看了一眼,心下暗罵自己,倒了八輩子黴,居然遇上這麽個報恩的人,不對,絕對是報仇的。
唐天昊在雲岚離開後,擡手摸了摸唇,那裏仿佛還留着她的香氣。
他不知道何爲情愛,可是當看到這小妮子第一眼,他便明白了。
其實昨日下午,她喂藥後,他就醒了,看着她嬌小的身子爲了照顧他,累的滿頭大汗,他心裏特别暖,想着她說自己家裏窮的吃了上頓沒下頓,而且今日還要了,他才早早的起來,打了幾隻野兔給她,可這丫頭……
“雲岚!”唐天昊喃喃的念了一句,薄唇揚起一絲邪魅,小妮子,你怎麽就這麽早嫁人了,要是沒嫁人……
*
北山日照少,下午才有日頭,雲岚穿的單薄,這才立夏三天,也就四月開頭,而且還在深山老林裏,她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想着下午還要去采些野菜,她便早早的下了山了。
下山的時候,看到很多蕨菜,她便采了很多,這個雖然不能多吃,可是少吃點還是沒事的。
回到家裏,雲陽他麽不在屋子裏,雲岚便喊了幾聲。
“大姐,我們在後面菜地。”
屋子後面傳來雲陽的聲音,雲岚連背簍都都沒放下,直接到了屋子後面,菜地裏,劉老頭也在。
“大姐,祖母帶了豆子種,幫我們種菜了,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雲陽很開心的說着,昨晚這孩子還在擔心菜地平出來了,沒有種子了,今兒劉老頭便送來了,可見這祖母還真是心疼他們。
“多謝祖母。”雲岚道了一聲謝,總不能說是被男人氣得下了山吧,想起背簍裏有兩隻兔子,便說道:“今兒運氣好,撿到兩隻被打死的野兔,便開心的回來了。”
劉老太一聽,起身看着雲岚,“天漸漸熱了,你别去山裏,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雲陽他們就完了。”
祖母啊,我明兒就走了,你不用擔心了。雲岚想說啊,可是她不敢,柔柔的點頭,“嗯,雲娘記下了。”說着,拿出一隻野兔,“祖母,你拿一隻回去吧,給家裏打打牙祭。”
“你這蠢丫頭,這兩隻兔子過了冬才出來,有多少大,留着給雲陽他們補補身子吧。”劉老太沒好氣的吼了雲岚一句,擡手摸了一把雲峥,心疼的又道:“你看看雲峥,都八歲了,才這把身子骨,你去了大戶人家,得空可得給雲陽和雲峥帶些吃的回來,别出去就不知道着家。”
祖母啊,這個你不說我也會,可是我賣掉的媳婦,幫補娘家能行嗎?
可是雲岚不會說啊,而且打死也不會說的,點點頭,“那我現在去做飯,祖母中午就在這裏吃吧。”說着,看着雲陽,“大弟,一會你去把爺爺喊過來……”
“喊什麽啊,你這蠢丫頭,這和我拿回家有什麽區别,人家吃肉關門閉縫,你撿兩隻瘦兔子嚷嚷什麽。”劉老婆子沒好氣的吼了雲岚,見她唯唯諾諾的,不知道是不忍還是怎麽的,又嘀咕一句,“你有心就好了,反正剩下不多了,你來幫着雲陽種,我回去了。”
老太太說完,摸了摸雲峥,剜了雲岚一眼就走了。
雲岚莫名其妙的,傻愣在那裏。
雲陽有些擔心的看着雲岚,寬慰道:“祖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大姐可别傷心,你先去做飯,這裏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雲岚回神,想想老太太愛雲陽和雲峥,也就笑了,搖搖頭,“沒事,不急着這一會,我們一起弄好了,再去做飯。”
“嗯!”
四個人不一會就把種子播好了,回到家裏,處理兔子,準備做飯,可家裏沒有像樣的菜……
“丫頭,雲陽。”
門外響起劉金山和劉老太的聲音。
雲岚一怔,這才回去多久啊,怎麽就過來了,二人連忙出了廚房,便見劉金山和劉老太一人拎着兩個包裹進來。
“祖父,祖母,這事怎麽了?”雲岚一怔,這怎麽感覺像是被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