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認識家中先祖嗎?”女子疑惑的問出口。
小男孩也歪歪頭,看着姜顧傾的雙眼充滿着陌生。
“先祖…是了,他也有祖孫後代啊…”姜顧傾無聲嘲笑,看了小男孩幾眼,歎出一口氣。
“他,叫什麽?”
“容湛阡。”
姜顧傾撫摸着小男孩的頭發,最後轉身離去。
瞧着她孤身一人的表影,女子似是想到什麽,喊道:“先祖到死都心心念着想見你一面,就在江湖岸邊的皇陵裏。”
姜顧傾腳步停頓了半刻,繼而前行。
“娘,她是誰吖,爲什麽要告訴她。”
女子搖頭一笑。
“她啊,是先祖最愛的人”
“啊?那爲什麽她還活着啊,先祖都去世兩百多年了呢。”
女子撫摸着小男孩的頭發,輕笑着說:“雖然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但她的眼神經曆得太多,爲娘一眼便看出,何況還問了你的名字。”
小男孩哦了聲,小臉垂下來,“娘真聰明……”
“你訝你,好好聽夫子講課就會聰明啦!”
……
姜顧傾來到那名女子所說的地方,一座有些破舊的皇陵呈現在眼前。
曆經兩百多年的歲月磨擦,墓碑仍舊如新。
姜顧傾伸手把墓碑上的枯拂去,刹那間風聲嗚嗚響起,悲鳴又夾帶着尖利。
仿佛像等待已的舊,歡聲呼喚着。
……
“容釋,當年該放下的就放下吧,你看你的子孫們都活得很幸福,這樣不好嗎?”話落,周圍的風聲紛紛停下。
“咔嚓”一聲,墓碑裂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痕迹。
……
三百年前…
容釋發現自己救回來的姜顧傾并不是她所認識的姜顧傾,他發瘋了似的到處尋找,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皇位,江山,他都不要了,找了她整整兩三年,始終是沒有結果。
後來,他回到五州十城中的一城,安住了下來,成日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三年前聽到容钰突然暴斃的消息時,他也沒什麽過大的反應,隻是覺得,死得好,但現在,他很羨慕容钰,敢爲愛而死。
“夫君,你怎麽又獨自坐在這裏喝悶酒啦…阿傾來陪你。”
看着眼前這張熟悉又仿佛陌生的臉龐,容釋笑出聲來,一把将人推開。
“你不是她。”
“夫君!我是她,我是她,我就是姜顧傾,你看我,看我。”女子捧着他的臉,眨着眸子怔怔的與醉酒的他對視。
容釋頓時被逗笑,捏了捏她的腮幫子,歎息道:“去照看顧兒吧,我沒什麽大事。”
女子點點頭,乖巧的退下了,唯有容釋孤寂的坐有欄杆上,喝着悶酒,兩眼流下兩行液體……
終究,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第七十年後,他蒼老般躺在床塌上,伸出斑斑點點的手似捕捉着什麽。
蒼老的聲音緩緩傳出:“冰山喵……”
兩眼永遠的閉上,床邊上的人一個個哭出聲來,叫喊着,而一名老婦直接撲到老人身上,暈了過去。
……
他這一生,最後的願望是能再看姜顧傾最後一眼。
他,終于看到了
姜顧傾身後開滿鮮花,朝他笑着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