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墨垂下眼簾,張了張嘴,啓唇道:“是她不想同我在一起……”他何嘗不想與她在一起呢?
可那天,她的選擇,并不是自己,他要如何?
強行把她帶回來嗎?
但那樣子,她不僅不願意,也許還會怨恨他,他看不得她怨恨他的樣子,所以,才轉身離去,這個選擇他也曾考慮過,但當自己真正的做出來的時候,發現真不是一般的難。
念夏歎了歎,站起身來,把懷中的信封遞大他面前,說道:“這是重婵小姐讓奴婢送來的。”
他接過信封,突然發現信封上有幹枯了的幾滴血迹,血腥味還隐隐從中透漏出來。
不由一驚,下意識問出口:“這,這上面怎麽會有血?她怎麽了?”語氣中帶着強烈的擔憂。
念夏挑眉,眼珠轉了轉,忽然道:“這個……重婵小姐其實生病了,而且,病得吐了血,給你寫信的時候,她好幾次差點把血吐到信上,你可不知,奴婢這看着呐,心都疼,唉……”兩眼往下一瞄,正看見那隻緊握着信封的手抖動了一下。
念夏成功似的勾唇一笑,笑完快速的掩下笑意,換上一張歎息憐憫的臉。
連墨咬咬牙,把信放下,頭也不擡的說:“我知道了,你走吧,信……我會好好看,你給她帶句話吧,好好照顧自己,生病了就找大夫。”
話落,擡手撫住額頭,似乎在沉思着什麽。
念夏行禮告退。
步子緩緩慢慢的走出了大殿。
很明顯的能看到她轉身後,勾起的笑臉,帶着算計的目光。
踏出殿門後,念夏暗道:真是個悶騷,當初跟在自家小姐身邊的時候,簡直是兩個人,曾經的連墨大人真的是話唠一個,現在…變了,她隐隐看出來,他的臉面下有多少不能爲之解決的事情,歲月,有時候真的能夠催殘一個人。
回了東宮,念夏往重婵的房間走去。
正見坐在門檻上兩手撐着下巴等待着她的她。
念夏快步前去。
她道:“重婵小姐,信奴婢給送到了,連墨大人說他也想你了,要好好的睡覺吃飯不要生病!”某女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謊話連篇的話。
重婵笑了笑,應道:“嗯!我一定會好好吃飯睡覺的!所以,連墨哥哥什麽時候來看我呢?什麽時候?他有沒有說?”期待的眼神。
不忍拒絕,隻好回答說:“這個啊,連墨大人說了,等你睡覺後,就會來看看重婵小姐,因爲他很忙,沒時間白天來看重婵小姐。”現下,隻好這麽說了,能瞞多久就多久吧,也不知連墨大人什麽時候才能闖開心扉。
那樣,對于重婵小姐來說,是莫大的幸福吧。
“重婵小姐,能告訴奴婢,你爲什麽要選太子妃嗎?”這個問題,她想了好久。
重婵突然間沉默下來。
“如果重婵小姐想不說,那不說也沒關系的……”念夏擺擺手。
“因爲,阿傾是我最愛的人,沒有她,就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