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動不動的看着那霧逐漸在散去。
待霧完全散去後,空無一人,什麽也沒有。
白魏重重的用手砸了一拳草坪!
爲什麽會這樣?
那個男人,明明那麽厲害?
兼景逸苦笑道:“沒用的,不管多厲害,被天雷擊中的人,都會灰飛煙滅。”他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犯這種錯誤,但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一切如覆水難收。
“爲什麽?”白魏目光呆滞,滿臉不可置信,上一刻還活活生動的人,下一刻便什麽時候也沒用了…
任誰也接受不了。
血液涎着手指流淌轉而滴入了草坪,然而,骨骼的疼痛遠遠沒有心裏的疼痛厲害。
……
“小胖。”
白魏無力的輕喚着他的名字。
然後用力地把人推開,神色不明的對着他說:“當年我後悔救你了…”話落,慘白着一張臉,他是真的後悔了。
若是…若是他那般死去,該多好?
想罷,忍不住想甩自己耳刮子,他到底是有多禽獸?雖然這件事情不能全怪他,爲什麽他就是要小胖來承擔一切?!
白魏笑出聲,狀若癫狂。
笑着笑着,哭了。
他哽咽問:“傾她那個時候…有沒有什麽表情?”
兼景逸看着他流血的手,頓了頓,才道:“她笑了。”
“不可能!!傾她明明…”恨不得那個男人死!怎麽會笑?小胖一定是在騙他!
兼景逸苦笑兩聲,兩手擡起,說道:“她真的在笑!還向那男人伸出了雙手!”盡管他也不想承認,可親眼所見又如何否認這個事實?
白魏絕然而笑,躺倒在地,閉上了雙目。
眼角邊不停的溢出淚水。
他曾不會爲誰如此傷心欲絕,唯有傾,她是不同的,她沒有身爲一個女子的嬌傲,而是對人處事十分冷淡。
更不花心,不像他族裏的那些女獸人們,恨不得想族裏的年輕男獸人都當上她們的伴侶,上她們的床。
所以,姜顧傾是不一樣的,她太特别,對他來說。
“阿魏,我隻有你了,不管你有沒有後悔救我,從現在開始,我也隻有你了。”
他爬幾步,來到白魏身旁,貓身把白魏全身抱住,與他同躺在地。
白魏側過身,沒有反抗更沒有回應,仿佛把兼景逸當作是透明的。
兩人就這麽躺着,很久…
……
姜顧傾在雷将要劈在身上的時候,感覺全身被一層柔軟的東西給包裹住,然後她便與瑢钰逐漸在那層柔軟的東西中消失。
動了動眼皮,她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珠簾滿目,華貴的床塌,身邊躺着身着純白色亵衣的瑢钰,發絲淩亂的披散,閉着雙眼,呼吸均勻,嘴角似乎微微上勾着,仿佛令人假想到他在做着什麽好夢。
不過很快,觸目驚心的一蓦便顯現在眼前。
亵衣裏,有層層紗布包裹着他的肌膚,紗布上隐隐滲着血絲。
姜顧傾伸手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亵衣。
全身被包裹着,每一條紗布都滲透着血迹。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更顯示不出這一刻自己是什麽時候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