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說什就是什麽,真讓人感到生厭。
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于直接。
瑢钰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認真的對上她的眸子,眼中帶有詢問,深邃,陰謀詭計,還有一些看不清的情緒。
姜顧傾一愣。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因什麽對你那般,你會後悔現在這麽對我?”
“什麽?”姜顧傾腦塞。
他在說什麽?後悔?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他傷害了她,那種傷痛,如今仿佛還曆曆在目,這叫她如何後悔?
不過,這句話,她還真沒想到,會在他嘴裏冒出來,有些不可思議。
“……”
兩人陷入了沉默。
姜顧傾并未作答,也沒有再對視他的眼睛。
“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走了幾步,突然間一個跟嗆。
姜顧傾冷眉錯愕,那麽一瞬間,她險現想去攙扶他。
這個想法,很快便被她捏滅。
他站穩了身子,步子有些不穩的往前邁了幾步,有些丫鬟看着想上前扶,但誰也不敢。
她們都知道,主子有一種病,任何人都碰不了的病。
本來,她們想,主子将一生不會與人有所相碰撞,但就在那一夜,颠覆了她們的想法。
主子抱着一身血的小姐,臉上帶着少有的表情,凝重的,不悅的,甚至有些後悔的。
她們第一次知道,原來主子除了冷漠以外,還可以顯示出這麽多感情。
丫鬟們的目光往姜顧傾看去,爲什麽這個小姐要這麽讨厭主子呢?
明明……主子對她那麽好。
然……她們根本不知道這一切,全然是瑢钰所設下的一個陰謀擺了。
姜顧傾冷漠的坐着,喝了杯茶。
他受傷了?
怎麽可能,是誰人能傷得了他?
……
待瑢钰走後,丫鬟們上前來伺候。
有個多嘴的終于把心裏話給問了出來,她問:“小姐!明明瑢大人已經對你這麽好了,爲什麽你……”
姜顧傾冷哼一聲。
挑眉道:“對我好?”
她低垂下眸子,問:“怎麽對我好?”
丫鬟不怕死的說:“主子生來讨厭與人相近,那夜居然抱着渾身是血的小姐……”
姜顧傾從位置上起來,拍了拍坐皺的衣裙,冷笑道:“如果,他捅你一刀又給一棵糖,你要如何?”
冷氣忽然外放。
兩名丫鬟被這冷氣給震壓住了,但更多的是驚訝。
小姐不過一介凡人,也有如此令人震撼的氣場,不愧是主子帶回來的人。
隻不過……她們來不急感慨就後怕的跪在了地面。
“請小姐恕罪,是奴婢錯了!”那名丫鬟猛地跪下,她都問了些什麽啊!
這答案一出來,她這……這都要被千萬道視線盯死了。
“起來吧,我不想别人随随便便就跪我。”
“是……”丫鬟咽了咽口水,站了起來。
“下去,我要一個人靜靜。”
“是,奴婢告退。”兩名奴婢轉身非快地走了。
姜顧傾手端着空茶水的杯子,端了許久……
直到晚膳。
她被帶領到大殿堂。
一入大殿裏,那肉香味一齊傳來。